月龄翘着两郎腿仰在国师殿,丛澜焦急地在一边来回踱步。
殿中央的水镜其实是一座巨大的圆形水池,水面波光粼粼,一切映照随知许的画面都在她和月龄切断联系后消失不见。
水面回归清澈,平静无波,丛澜尝试扒头查看,嘴里嘟囔着随知许,“这孩子怎么说半截话就把联系断了呢。”
她摆摆手,仰在躺椅上吃樱桃,“你别转了,你都转了半天了。转的我头晕,她没事的。”
“她怎么能一个人跑到那种危险的地方?!”
“不行,你再让我看看,我不亲眼看到我不放心。”
月龄眨眼,“现在不太合适吧,别了吧,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合适?什么意思?”丛澜桃花眼微眯,透露出危险与怀疑。
“不会是那个孽障吧。”
疑问的语气硬生生被他说成肯定,他忽而眼前发黑,蓝颜祸水啊,祸水!
“大概是天定的……孽缘吧,哈哈哈哈!”月龄拎住酒壶,往殿后走,全然不顾脸青黑色的丛澜。
想他丛澜一生,前半生虽饥不果腹,但后半生如鱼得水,谁有空像司马显一样吟诗作乐,或者和贬谪的官员一样抒发心中愤懑不得志。
现如今整日被玄之又玄的事情纠缠,都怪司马显,上次见面,他就说了司马显这人不行,茶都不给他上。光让他赏花,大冬天的,花房里的花倒是不少。
司马显:上了你会喝似的?
月龄路过殿中三清像,行过礼后,抬头仰望片刻。
外间仰望她,供奉她,认为她得到成仙,认为她不食人间烟火,认为得她保护,如同神仙庇佑。
可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道人,多年修身养性,勉强活的年纪大了些。
她把手上樱桃扔到最后,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这次总算是有所进展,弟子定会乘胜追击,让世间再次回归太平。”
“如此,弟子也是不辜负月山列祖列宗的期待了。”
宣平郡王府
司马显坐在凉亭与顾清漪对弈,忽而脑海中系统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当前气运上涨,收割荆州生命值367,气运值上升!】
【警告!当前气运者随知许功德加身,气运为绿色。宿主气运值下降!下降!】
【系统检测到宿主气运为黄色,请宿主立即抹杀气运者!立即抹杀!】
他手中的棋子掉落,墨玉棋子与棋盘碰撞发出玉碎合转之音。
顾清漪不满地抬眸看他,手放在棋盘边缘蠢蠢欲动。
司马显将棋子扔回棋篓,略带警示扫过她,“辛夷那边如何了?”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全靠压箱底的银两养着了。”
“嗯,你和怀玉留在长安,看好谙娘和府中上下,苗疆这回我亲自去。”
顾清漪颦眉,“你亲自去?不过是一些不安分的苗疆分部,值得你亲自去?”
“我不去,等着阿灵把苗疆也端了?她如今连她阿酿也不认了,对苗疆其他人还能收手?”
司马显冷哼一声,系统播报时他就知道姜离又被阿灵哄了心神,定乖乖替荆州解了蛊,否则荆州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逃离劫难。
顾清漪还不知道荆州计划失败的消息,她眉眼疑惑,从前柳司马显也有未卜先知的情况,她一直以为是和邈占卜,可方才他明明坐在自己面前。
她没有多问,袖子里的鲛珠烫手,自那日她闯进和邈闭关夺回鲛珠后,一次也没有见到她。
她努力维持脸上的情绪,遮掩住那一份担忧,“单凭王做主,我会让辛夷调任天阙楼七宝护你左右。府中有我和怀玉你无需担心。”
“嗯。”司马显站起身,余光瞥过不远处的花房。
时间太长了,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忘记儿时故国的名字了。
变成人们口中晦不能提的前朝,除了他们谁又能记得它的名字。
他绝不能输。
古人云,青出于蓝胜于蓝,让他看看当初那个死在他面前的孩子这次如何与他对抗。
他能赢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
暮春时节,长安城中热闹非凡,寻王也终于被彻底放出来,一出来,圣上就给他指了一门婚事,是太常寺卿家的娘子,京中数一数二的娘子。
还特意赐她御杖。
寻王得知天都塌了,太常卿家的还有御杖,这分明是管教他来的。
太常卿是个规矩多的,他家的娘子……
于是乎,寻王大大咧咧带着戏玉珍出席各种宴会,明摆着告诉她,他不受他掌控。
宁妍瞧见笑的不行,笑倒在裴清莲怀中。
“我不行了,他的脑子好独特,哈哈哈……”
“他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圣上赐下的婚,他是在和谢娘子斗气还是和自己斗气,戏娘子又是什么时候和他混在一起?”
裴清莲把人弄起来,“坐在我身上像只虫一样滚来滚去,快起来。”
宁妍:“切——”
“可能为了刻在皇家玉碟上吧,但她铁了心做寻王侧妃,还不知收敛,谢娘子手里的御杖可不长眼。”
“可惜阿许不在,看不见这场戏。”裴清莲摇摇头,表示可惜。
崔婉从开始就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听见随知许的名字,抬头道,“你们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崔婉咬牙:“为何荆州出事阿许去了,戏郎君也跟着去,之前也是,很多场合不只有我还有阿许,他是不是喜欢阿许?”
“我当你眼真瞎呢……”
裴清莲还没说完,宁妍捂住她的嘴,眼神示意她闭上嘴。
“戏郎君心思难猜,更何况他之前……阿许并不认为是误会,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的。”
“我没有怪阿许的意思,我岂是那种为了郎君和姐妹扯头花的人。”崔婉不满起身。
宁妍连忙拉住她,“你瞧瞧,我哪里说你。阿婉,戏郎君心思深沉,而你性子单纯活泼,这些日子你飞蛾扑火,他可对你倾心?”
崔婉张了张嘴。
“你莫要说他对你温和有礼,他要是真心对你定会上门求娶,去年榜下捉婿,说句不好听的于郎君是三人之中相貌最平凡的,可也早早的被人捉了去,濮阳郎君且不说,戏郎君那个时候难道不是借你的势,挡了众多亲事?”
“你扪心自问,他可对你说过上门求娶的事,一直以来都是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他跑前跑后,找遍长安城合适的地段。”
裴清莲轻哼,“你当初上头又为了他要死要活的,楚老太君也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好吧,虽然他最后说也是个误会,误会,误会,也不知道他身上哪里来那么多误会。他难道不是麻烦荆转世?”
宁妍握住苦思冥想的崔婉,“阿婉可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娘子,追求你的人多了去了。他如今不在,你不妨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
远处嘈杂的嬉笑声不断,全都是议论戏玉珍和寻王的。
“听说谢娘子来了?”
“那可不是刚才那场面刺激着呢,寻王言辞轻佻,谢娘子拿着御杖就是打,你是没看见,寻王怀里的戏娘子那叫一个落荒而跑,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呢。”
“你别说,戏娘子这张脸着实和当年陆娘子相似,不知道宣平郡王是不是因为这点收留了他们兄妹很久。”
“切,我看郡王府那位是贪图云来楼范东家身后富可敌国的钱吧,我多次瞧见过戏娘子往云来楼跑,整日找机会和范东家偶遇,打的什么意思,你还能不知道?”
“郡王府他们?!”
“你小点声……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他在长安城里名声甚好。”
三人听闻后,裴清莲皱眉低声道,“范令璋?怎么提到他了?”
三人对视,别人不知道,她们三个可是知道的,阿许和范令璋关系匪浅。
二人的关系并未公之于众,但都心照不宣。
两人熟悉暧昧的气息,裴清莲觉得和宁妍与三郎差不多。
裴清莲:“你们谁记得陆娘子长什么样子?”
“我想想……”崔婉苦思冥想,“她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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