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和姜昀约定地点,随知许直起佝偻的腰身,用衣袖擦去脸上的黄土。
姜昀见到她时,她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黄土。
“你真够拼的。”
他声音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你不也是,听说你为了逃婚,迷晕了苗疆大半人跑了出来。”
“没你换脸厉害,话说你的脸怎么回事?姑姑藏不住事,若是她给你用的秘术,她不可能遮掩住。”
随知许余光瞥他一眼,他温和面庞更像一层厚厚的乌云,和他身边明媚俏皮的巫山月对比鲜明。
“巫娘子怎么跟着你?”
姜昀哂笑,“大概因为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巫山月疯狂点头,脸颊两侧的软肉吹弹可破。
真是活泼呢。
姜昀嘴角含笑,随知许眼观于心,虽然不太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但她有更要紧的事。
“他的蛊虫怎么解?”
“好说。”他从袖中拿出一张薄纸递给她,“按照上面的法子照做就是。”
她接过纸,厉声道“你莫要诓我。”
“我诓你做什么,从小到大我哪次不是让着你。”
反正她又不记得,她怎么知道?
随知许收起纸张,摇摇头,“不成。”
她挥挥手,伸手无数的随家暗卫现身。
“你暂时随我回去,确保他安然无恙,我自会放你离开。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你好吃好喝下随家山下待几天,我也求个安心。”
姜昀笑,“好啊。”
巫山月发问,“那……那我呢?”
姜昀:“你跟上。”
“多谢恩人!”
哇塞,刚出江湖就抱上大腿了,谁有她幸运?
虽然江湖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但是她不会放弃做一个侠女的!
—
随家山下
随知许回来时,随楚风东忙西忙,左右乱窜,见她回来朝她招呼,“阿许,你回来了!”
“表姐!”
“你上哪去了,几天不见你人!”
随楚风一句话,把施粥的随成玉和搬货的随楚客都炸出来。
随楚客放下麻袋,“累死老子,早知道老子就应该把墨家潦的人都带过来,现在老子都要累成狗。随知许你这个少主当天上去了?半月不见你人!你不当有的是人当!”
“吱呀乱叫什么呢,货都没搬完呢,还不赶紧干活。”随成玉举起铁勺,顾忌勺上有粥,拿起一边的柴火敲他的头。
“表姐你累不累?我听范郎君半晌才知道你去枣村了,那地方多危险!”随成玉挖了随楚客一眼,柔中带怯的杏眼恶狠狠的盯着他。
随楚客嗤笑,摸摸鼻子。
随楚风停下脚步,“阿许去枣村了?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跑去那地方了?”
见几人激动起来,她抬手示意,“冷静!冷静!”
“事情解决一半,我也没事,你们放心。”
“我去!随知许你做什么了?”随楚客拍拍手上的灰,“你怎么闷声干大事儿啊?”
“我去我去,完了完了,这次输没边了……破局之法!”
他转过身握住随知许的肩膀,“你快说你从哪里找来的破局之法!”
随知许面无表情,扫开他的手,“哦,不告诉你。”
她招呼随成玉安排好姜昀和巫山月,不要亏待他们,紧接着让丹红按照方子上准备药材。
不管随楚客呆滞的表情上山。
“得了吧,你想当少主下辈子吧,痴心妄想的家伙。我姐姐就是厉害,唉,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说你不厉害哈,不要往心里去。”
随成玉非常高兴的接待姜昀和巫山月,瞧着二人登对,一开始差点安排成一个房间。
还是巫山月提出疑惑,她匆忙掩饰住尴尬,“参观一下,这是第一个,还有下一个呢。”
巫山月懵懂点头,姜昀看起来好欺负极了,一点棱角也无。随成玉起初认为抗剑的巫山月武力好,到后面瞧见姜昀轻松接过下人意外掉落的三大包麻袋才知道原来看似玉面书生的人,武功也不错。
表姐从哪里带来的人啊,这比随楚风的江湖朋友更像江湖人,这一对比随楚风那些都是狐朋狗友啊。
随成玉扭头,巫山月真兴奋地吃饭,还招呼姜昀快吃。
“恩人快吃啊,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唔,他们真的不是一对吗?看起来好配!
另一边蚩公拿到方子,接连赞叹不已,“不错,不错……哦,原来还可以这样。他们姜家的天赋确实绝人……居然能够以此入药,老朽佩服佩服啊——”
“蚩公。”
“老朽也是三生有幸啊——”
随知许面色不悦,“蚩公!”
“老朽必须记录下来,这是排行第几来着?额……让我找找我的册子……”
她厉声道,“你再废话,我把你所有的药材都给你停了!”
“啊?这可万万不行啊,少主!”
“还不赶紧去解蛊,他都快奄奄一息了!”
蚩公连忙上前查看,果然范令璋脸色苍白,活生生的半只脚踏进棺材里。
他讪讪收回头,“抱歉抱歉,我马上去,马上!”
“那个丹红,还有那个什么角,对对对,甄角。你也来,帮我准备好药材,我马上把蛊虫弄出来。”
他回头,丹红和甄角早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师徒二人齐刷刷的站在药材前一脸绝望的看着他。
他打了个哈哈,“动作挺快哈。”
瞧见随知许冰冷的脸,他不敢多言,调好药材,拿出匕首划破他的手心。
一刻钟后,室内飘起异香,就在此时蚩公眼疾手快用金针挑出冒头的蛊虫。
白嫩的虫子肥硕,落在碗中的药液中微微发颤,随即白烟缭绕。
此后范令璋的手心接二连三地冒出细小的虫,蚩公一一挑出,直到黑血流尽转变为鲜红色。
一套下来,整整过了一个时辰,蛊虫在碗中化作白烟飘散,异香也逐渐散去。
蚩公上手把脉惊呼!
众人:“怎么!”
“哎呀,这是没事啦,养几天就好全了。老朽就走了哈。”
随知许叫住他,“等会。”
“您还有事?”
蚩公握紧手上的方子,生怕随知许给他抢了去。
“……我不抢你的方子,三尸蛊母蛊供应已断,接下来的交给你了。”
随知许一眼看出他眼中,无奈开口。
蚩公:“好好好。”
“你们也去忙吧,我留在这里就行。”
她补了一句,“照顾好山下的两位,等他们自行离去就好。”
“是!”
丹红合上门,屋内只留下随知许和范令璋,她从袖中拿出芙蓉玉坠比了比,暗自发笑。
“等你醒来,我一定要给你带上,小芙蓉戴小芙蓉?”
随知许低头轻笑,床上昏迷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范令璋慢慢睁开眼,对上她透剔的桃花眼,他一眼望进她的眼波。
“我……”
“你觉得呢?”
她语气很轻,范令璋努力伸出手握住她的指尖,“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你舍得吗?你舍得抛下我一个人吗?”
“长安权力交织,从上圣上孤道寡人,自下满京权贵又有多少人的婚事真的称心如意,真的两情相悦。大多大难临头各自飞,很少能有阿耶阿娘般和睦至今,都说至亲至疏至夫妻,我不愿成为其中一人。”
“看着我,那你还舍得吗?”
随知许上前俯身,四目对视,她桃花眼湿漉漉的,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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