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辛夷,她在哪?”
这一句掷地有声,随知许含情的桃花眼被忧郁与悲愤占领,“她用剑会向左撇半分,因为她从前是左撇子,可你不是。”
“你是谁?”
雪静止在随知许与辛夷的面前,片片雪花如同柳絮一般肥硕柔软,遮挡住随知许的眼,也让她错过辛夷眼中一闪而过的清明。
她掌心重新聚集起内力撞向辛夷,“辛夷”被她的内力撞的连连后退,屋顶堆积的雪划出长痕。
簌簌的白雪一块块掉落,在地上砸开灿花。
雪花重新纷飞落在随知许的肩膀上。
“什么意思?”姜离撑开伞面,伞柄上的毒针趁其不被刺进玛瑙的胸口,玛瑙向后撤步靠在树上,捂住胸口大口呼吸。
她转头看向司马显,“她不是辛夷是谁?”
司马显没有回答,掀开眼皮望向姜离的眼。
淡漠,像是一滩平静的潭水,任狂风暴雨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顾清漪心思深,叶桃夭疯癫,沈怀玉性子柔和却太端庄守礼,姜离自由散漫惯了,总有些不自在。
姜离自认为平日里与辛夷交情还算不错,同为江湖中人又教授阿灵武艺,她们谈论的要比其他人多的多。
霎时间,场面一片寂静,唯有簌簌白雪随风飘扬。
“楼主她……”初九蓦然出声,打破宁静。
天阙楼大部分弟子都是辛夷捡回来的,比如曹宁,比如初九……
“她不是辛夷是谁?”司马显毫不慌张,淡淡转头对上初九探究的视线。
“怎么,认不出你们的楼主?”司马显扫视在场天阙楼的弟子,各人神色各异,却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初九低下头,回复,“是。”
他糊涂了,这么久以来楼主的一言一行都似往常一般,没有半分不对。纵使面前的楼主没有左撇的习惯,可谁又能在这么短时间能学会楼主的双剑。
“辛夷,你愣着做什么?”司马显厉声下令,“辛夷”顿了顿,举起剑再次劈向随知许。
剑风裹着霜气扫过她的衣角,随知许举起剑抵住,双方的剑死死相抵,“铮”地一声相撞,迸溅出火花。
金红色的光一闪而过,宛若冬日的烟火在除夕夜怦然炸开。
随知许抿唇一步步向前,眼尾泛红,死死盯着辛夷的眼。
她的眼冰冷无情,好似死物,没有情绪,没有动态。
“她在哪里?”
无人应答。
随知许眸色黯淡,执剑的腕部轻旋,挽出朵朵剑花,“你比不上辛夷。”
她的每一步都按照辛夷的功法,可就是不对,形似神不似。
“你不懂辛夷的心法。”
“不需要。”她终于开口,辛夷清越声线响起,不辨男女。比往日她的声音,此时的话更加冰冷,仔细听来隐隐约约带着高傲。
她的眼中随知许仿佛不是曾经的弟子,而是注定的手下败将。
“哈?”随知许切实笑出声,“那就试试。”
两人足尖轻地,不知去往何方。
“阿灵!”姜离顾不上玛瑙还是绿瑙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如果阿灵说她不是辛夷那她一定不是。
阿灵会有危险的。
余光中姜离瞧见桌布一角后的范令璋,恶狠狠地挖了他一眼。
他摸了摸鼻子,他觉得司马显现在肯定很想弄死他,说不定他露头就被他身边的侍卫一箭穿心。
等会,姜娘子喊阿灵做什么?范令璋着急忙慌地掀开桌布,宽大的桌布不慎盖在他身上,几番周折范令璋才取下来。
他爬在栏杆上,恰好看见随知许和“辛夷”离去的最后背影。
他心急如焚,比姜离喊得更大声,“阿灵!”
随知许听不见他的呼唤,反倒引来了司马显以及一众人的目光,于此同时姗姗来迟的苗疆人叽里呱啦地冲楼上的姜离呐喊。
“圣女,我们来救您了。山神一定会保佑我们!”
“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
……
“闭嘴!”
有这个功夫不如先把司马显拿下。
姜离揉了揉眉心,转眼间,楼下早已没有司马显的身影。
她定眼一瞧,小青嘴中撕咬尸体,残缺的小腿与口中的尸体连接摇摇欲坠,周边再无活人。
还吃!
人都没了,楼下的人除了重伤在身不能跑的,统统不见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找!”姜离气得头疼,一群废物,果然梦都是反的,她怎么会带这群废物进入中原,把苗疆扩展到中原去死啊!
苗疆众人这才反应到人已经跑了,吱呀乱喊,“快啊!”
“赶紧走!”
“没听见圣女说话吗?”
“圣女说什么了?”
“好像是找人,其实我也没怎么听清。”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那个外来人不见了吗?圣女是让我们去找他呀!”
……
姜离:“……”
一群蠢货!
范令璋抄起箭下楼,冲随知许远去的身影奔去。
“你不能去。”姜昀抓住他的胳膊劝阻道,“后山有山神和万蛇窟,前者你不能去,后者你去了会丧命的。”
“我去。”姜离直接从二楼跳下来,红衣飞扬,缓缓落在白雪上。
“我也……”
“你也什么你也,不要过去给阿灵添乱。”尽管姜离看不上范令璋,但念及他是阿灵的心上人,姜离不能看着他送死。
“姜昀,看好他。人跑了唯你是问。”姜离留下话,运转轻功往后山走。
姜昀伸手示意,周遭忽然出现是银蝶盘绕在范令璋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范令璋还想说什么,倏然对上姜昀的眼,半刻后清明的眼变得浑浊,他默默转身回屋,主动关上门。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巫山月站在他身边轻声道,目光有些许担忧,“他那样担心阿灵。”
“姑姑下令,若我不出手姑姑怕是直接把他绑在柱子上。”姜昀揽住巫山月的肩膀,柔声问她,“冷不冷?”
巫山月摇摇头,一边苗族人急吼吼地找人,偏生用响亮的嗓门呐喊,巫山月在他怀里缩了缩,“或许或许应该先修一下阿灵的楼。”
巫山月指了指二楼破损的栏杆,姜昀全身心都在巫山月一张一合的唇上,目光流连,巫山月颦眉,使劲推了推他,脸颊泛红,“我让你看楼下,你看哪呢?!”
“哦。”姜昀随意叫住人,让他们找人修修,处理一下一片狼藉的战场。
“天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姑姑不至于在自己地盘上出事。”姜昀手抚上巫山月的脸颊,指尖轻轻触碰她睫毛上的落雪。
“嗯!”巫山月扬起笑,声音欢快。
范令璋进屋之后,银蝶落在他的额头缓缓扇动翅膀,银色的磷粉落在他的鼻尖与脸颊。
他瞳孔涣散,无意识道,“阿灵……”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范令璋眼中逐渐清明,狭长的凤眸微微开合,眸中流露出迷茫。
阿灵阿灵阿灵阿灵……
阿灵!
他要去找阿灵!
握弓的手收紧再收紧,弓上的花纹深深烙在范令璋的手上,手心浮现一片暗红色,直至血液凝滞。
对,他要去找阿灵。
范令璋挣脱蛊术束缚,落在他额头上的银蝶霎时间消散成粉末,银色的粉末散落在空中。
远处姜昀眉头忽皱,视线定格在陆蔻的小楼。
巫山月拽了拽他的衣角,“怎么了出事儿了吗?”
姜昀神色凝重,忽然道,“我的蛊术下降了吗?”
巫山月挠了挠头,“啊?没有吧?”
姜昀对她疑惑的语气很是不满,气息阴沉沉萦绕在巫山月身边,他从后环住巫山月,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似是无奈,“还是太沉迷鱼水之欢了。”
“你!无耻!”
姜昀低低笑了两声,“敦伦之乐怎能说是无耻?我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至于蛊术……不管了。”
“你自己懒散还要怪我。”巫山月鼓起腮帮,鼓鼓的像个鱼。
姜昀戳了戳她的脸,好心情道,“嗯。”
“无耻!”
“嗯。”
姜昀满眼含笑,心中不免叹息,要是阿灵会蛊多好,最兢兢业业的就是她,连自个的郎君都能扔一边。他相信她一定能兼顾所有的责任,可惜,可惜,非要是他。
一点不想。
—
另一边。
疾风骤起,寒风与白昼交融,风带起片片雪花席卷而来,穿林与破竹裹挟着风如同银光般势不可挡地朝“辛夷”而去。
随知许将“辛夷”一剑钉在山上,双剑如同钉子将人牢牢钉在山壁上。
这一剑,名唤雪覆千山。
辛家剑法第三式。
“辛夷”被钉在山壁上,她抬起头,属于辛夷的眼眸露出笑,是辛夷一贯的不以为意与洒脱。
“这就是你所说的心法吗?”她慢慢吐出字,嘴边的笑看起来更像是嘲讽。
她长臂一展,瞬间挣开束缚,双剑在空中划出银线,剑身震动出长鸣,从山壁直直刺向随知许。
随知许翻身抓住剑柄,剑波的强劲传到她的手臂,她握紧震动的剑,反手将余威劈向“辛夷”。
她将余威包裹上新的内力,幻化成新的一招,
剑法第四式,清水三山。
剑波如同茫茫沧海,一潮又一潮的翻涌,海中带着雪的寒,清水三山彻底成为寒彻心骨的潮水,让人深陷其中,溺死在近在三山的希望之下。
“辛夷”横剑抗下,她妄图从脑海中再次调取化解此招的方法,却抵不过随知许剑招之快,身体气血逆流,她的口中吐出鲜血,她深刻察觉到生命值的流逝。
辛夷的眼眸划过震惊,怎么可能,她当初明明……
随知许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伤痕冒出鲜血,寒风刮过她的伤口,鲜血结成霜,她早已不知疼痛。
风雪之中,两人遥遥相望。
“系统的力量也没有我想象中的不可冒犯,真的高看了不少。”随知许随意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下巴微抬。
“辛夷”沉默无声,她抬起辛夷的眼眸,“你的实力比之当年还要更胜。”
随知许嗤笑,“刀法和剑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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