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我失忆后和大男主系统抢夺气运 随栖山

133. 最后决策

小说:

我失忆后和大男主系统抢夺气运

作者:

随栖山

分类:

穿越架空

房间密不透风,紧闭的房门昭示着周遭的压抑与沉闷。

戏玉绍身上馥郁的夜来香萦绕在鼻尖,丝丝缕缕将怀中的随知许包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黏密的的话语缠绕在耳畔。

“你放开我。”随知许有气无力,她试图推开戏玉绍,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戏玉绍亲了亲她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响起,“阿许,你也不想我给你下苗疆的情蛊吧。”

察觉随知许警惕的目光,戏玉绍淡淡笑了声,“放心,我不至于此。”

“不过阿许还是听话些,毕竟我还是希望我们的初夜在新婚夜,你觉得呢?”

随知许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半晌,她扭过头闭上眼。

戏玉绍的指尖落在她的脸庞,眼中氤氲着笑意,不紧不慢道,“阿许当真做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届时我们成亲,岳父岳母一定会在的,对吗?”

“你!”随知许睁开眼,“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叫威胁?成亲乃人生大事,我当然希望我们的仪式可以圆满。”戏玉绍慢慢抚摸随知许的脸,眼眸充满温情,“阿许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赤裸裸的威胁。

根据戏玉绍说的,司马显从苗疆出发,已然占领南边领域。而长安在司马显谋士顾清漪的领导下沦陷,圣上和朝阳被困皇宫。

阿耶阿娘被困在随家,整个长安岌岌可危。

随知许对他露出笑,“我当然乖乖听话,我困了不说了。”

随知许闭上眼,窝在戏玉绍的怀中,在他的视线中娘子睡颜姣好,眯起的桃花眼眼尾上翘,鼻梁高挺,白皙的皮肤夜里好似蒙上一层雾。

戏玉绍悄悄挑起她一缕发丝,他的神女。

诚如戏玉绍所愿,此后的日子随知许很听话,她总是坐在窗户边望,到底在望什么,她也不知道。

可她没有什么可以做的,戏玉绍不让任何人接近她,就连每日的饭菜也是他亲自送上来。

随知许什么都做不了,在这里她除了戏玉绍谁也不认识。

一日复一日,随知许不知道看过多少次日落日升。

终有一日,随知许在窗外看见了其他人的身影,是位娘子。

随知许努力撑住窗户,向外探头,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其他人了,尽管她知道黑衣娘子应该不是苗疆的人。

“请问你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待一会?”

“我没空。”

黑衣娘子眉间平平,看不出喜怒。

“就一会,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随知许有点脱力,她半个身子瘫在窗户边,头悬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能帮一下我吗?我好像卡住了。”

随知许清楚地听见下面的笑声,她也很无奈,心底深处甚至有淡淡的厌弃。

风声啸鸣,她脚下轻点起步,很轻松地把随知许拎起来放在床上。

随知许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她莞尔一笑,“谢谢你。”

黑衣娘子看了她一眼,“我叫闻珂。”

随知许怔了一下,“珂是玉石,你的名字很好听。”

闻珂淡淡嗯了一声,似乎在等她的下文,随知许意识到什么,正欲坐起身搭话,却咳嗽了两声。

闻珂眉头轻颦,脚步踟蹰,最终上前替她轻轻拍打背部。

随知许呼吸渐渐平静,她声音很轻,“多谢你,我姓随,名唤知许,字灵,你可以叫我阿许,或者叫我阿灵。”

闻珂没有说话,站在一步之遥见她呼吸平稳之后便跳窗离开了。

“又走了吗?”

随知许歇下气,扶额叹息,不着急的,想想从前阿娘教过你的。

她在心中默念,作为随家家主的孩子,她从小承担着少主的名号,接管家族事务。阿娘手段柔中带韧,全族上下无不赞叹,哪怕是族中德高望重的族老。

她掀开眼皮看向窗外层层叠叠的山,这盘局她该怎么下才能逆风翻盘,她垂眸沉思,长长睫毛下的黑眸暗沉。

真是难以翻越的山。

此后闻珂偶尔会出现在随知许的楼下,她来到很巧,每次都是戏玉绍不在的时候。

随知许探出脑袋望她,不过她话很少,只是偶尔才会应一声。

她明显感觉到戏玉绍越来越忙,他来的时间越来越少,等她见到闻珂时,她问道,“我们快走了吗?”

“嗯。”

“长安?”

“嗯,不过凭借你现在的模样,你赢不了的。皇宫里的人已经放弃了,你何必苦苦挣扎。”

随知许攥紧手心,嘴角扯勉强的笑,“多谢你告诉我。”

闻珂见她不再说话,也不再张口,她耸了耸肩,为什么帮助随知许,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眼缘吧,又或许是她脑子一抽真的相信了曹宁的积德行善,明明她自个积德一辈子,到死都没找到家。

“你好好想想吧。”

随知许在想朝阳的选择,幼时相识,她不相信以朝阳的傲气真的会放弃,那便只有一个,蛰伏。

想到此处,随知许平静下来,深夜戏玉绍回来时,她主动牵住他的手,道,“我想回家了。”

戏玉绍清楚地看见她眼角的泪,印象中她好似永远是那种高阁之上的神女,纯洁,美好。

拥有世界所有美好的一切。

如今潸然落泪,别有一番风味他轻轻为她擦拭眼泪,柔声道,“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

戏玉绍没有食言,此日她便坐上了回长安的马车。

一路上她看见街角孩童的嬉戏,摊子的叫卖,路边夫妻的你言我语……长安的纷争影响不了半分民间的欢闹,庙堂之高,平民百姓需要的从来只有安稳的生活。

“他们是不是看起来很幸福?”

随知许怔怔地看着车窗外,无视戏玉绍放在她肩头的手,幸福吗?

或许吧。

天下从来如此,几家欢喜几家愁,她荆州的百姓没有幸福,只有水深火热的地狱。

临近长安,随知许越发沉闷,戏玉绍以为她近乡情怯,问她需不需要闻珂来陪她。

“不需要。”

随知许坐在客栈的房间里阖眼养神,方才楼下的一切放下有了混乱的感觉,谨小慎微不敢开门迎客的客栈老板,官道上从长安慌乱逃脱的百姓,一切的一切都与外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戏玉绍能这么痛快地回来,司马显必是大权在握,结合闻珂的话,司马显如今称帝了吧。

他怎么能够因为戏玉绍容忍一直打压他们的阿耶阿娘。

随知许攥紧手中的药粉,这些日子她趁戏玉绍外出,费劲心思哄骗闻珂替她灭了熏香里的迷药,自己从中拿了一些。

她能不能跑,就看它了。

夜晚戏玉绍进屋时,她坐在窗户边,她随意到了杯水,戏玉绍没有接过这一杯,反而重新拿了一个倒水,喝下的那一刻戏玉绍察觉到不对,可药效强劲,没等他喊出声,他已经晕倒在桌子上。

随知许拍了拍手,神色淡漠,药被她抹在杯子上面,不管他选哪一个都会中招的。

这些日子戏玉绍没有再给她下药,可她的身子依旧孱弱,如今她的状况不过刚好能够行走,却也是一步三咳。

随知许眼底划过暗色,此仇不报非君子。

现在当务之急是从这里跑出去,她记得客栈后面是树林,足够隐蔽。

随知许早早将床上摇铃上的绳索取下,她打开窗户,观察四周无人后抛下绳索。

落地的那一刻,随知许脚下发软,歪倒在地上。

“嘶——”

随知许低呼,摊开手掌锋利的石块划破掌心留下道道血痕,伤口火辣辣地疼,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她随手拿起披帛缠绕在手上,跌跌撞撞起来快速远离这里。

迷药的威力她见识过,可就怕有人突然找戏玉绍,她需要快一点,再快一点,真到了长安,戏玉绍一定会再次把她困在屋子里。

谁要和他成婚。

随知许跌跌撞撞跑进森林,城外客栈旁边应该是武安侯府程家的庄子。

她刚刚踏进程家范围之内,便看见门前无数巡逻的人,她侧身躲在茂密的灌丛中。

一层层的黑衣护卫围绕在庄子附近,戒备森严。这一片的庄子皆是富贵人家,寒冬腊月来庄子跑马狩猎不在少数,司马显居然直接派人监视他们。

他的人手控制长安城还不够,城外居然还有这么多。他到底和朝中哪位大臣相互勾结,里应外合。

随知许转身悄悄离开,她不能去,此时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可如今的情景,她该如何进入长安城?

前两日长安下了一场大雪,天地苍茫,她孱弱的身子行走在白皑皑的林间,孤独而寂寥,簌簌的寒风刮在随知许的脸上,如同刀刮一般火辣辣地刺痛。

随知许扶住粗壮的树干,寒风呛进嗓子里,剧烈瘙痒,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

“还不快找!她一定就在这附近!”

随知许眼眸睁大,怎么这么快?她四处张望,不远处马车驶来,她拼命跑向马车,走近才发现是年关时节回来的商队。

高大的商队标志在空中飘扬,她不由眉头紧皱,手在袖中握紧匕首,居然是云来楼的东家范令璋的商队。她此前从未与他有过交集。

没办法了,随知许体内运转内力,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爬上马车,将匕首搁置在车内范令璋的脖颈处。

“娘子这是作何?你我无冤无仇,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动刀子?”

范令璋笑容满面,丝毫不见被挟持的慌张,随知许手中的匕首逼近他的脖子,“少废话!把外面的人引开,否则我就杀了你!”

“这……是自然。”范令璋眼睛眯起来,好看的眼睛越发衬得他风流倜傥。

随知许眉头颦蹙,只见他挑起车帘吩咐下人,待人走后,他颇为贴心地问,“你要不要再下面的空格里躲一下,随小娘子。”

随知许看了他几眼,“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小心你的小命。”

“自然。”

随知许低身躲在下面,戏玉绍果真来查,他掀开帘子,范令璋的声音在下一步响起。

“戏郎君连我的马车也要查吗?真叫人伤心。”

“原来是范东家。听说范东家在书画方面颇有见解,与王关系和睦,前些日子还做成了一单大生意。若不是王没有年龄适合的女郎,搞不好范东家还能成为司马家的东床快婿。”

范令璋朗声大笑,“在下可高攀不起,在下只是个商人,做些小生意而已。没有多大的远见,比不上戏郎君能料想到宣平郡王一朝入住大明宫。”

戏玉绍随着笑了两声,才悠悠问起范令璋有没有见过其他的人。

“什么人?戏郎君若是需要帮忙,某很乐意伸出援手。”

戏玉绍见他不似作伪,顾念着范令璋和司马显的关系,只好讪讪停手。

“抱歉,是某打扰了。”

范令璋没有生气,他摆摆手,“这有什么?戏郎君有事一定要说话,长安城中某还是认识一些的。”

戏玉绍嘴角扯了扯,没有回答,嘴角噙着笑下了马车。

待人走后,范令璋敲了敲隔板,将人拉了出来。

随知许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该死的戏玉绍不知道从哪里弄的稀奇古怪的迷药,一旦她动用内力,便会成为现在这个模样。

范令璋下意识扶住她,将她安置在座位上。

“抱歉。”

随知许手中紧紧握着匕首,范令璋看着她柔弱不堪,没想到力气不小,抽不开便不抽了,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你放心,我不会半路丢下你的。”

随知许眼神迷离,身子依旧戒备,范令璋知道她不会相信,笑了一下,笑容肆意张扬。

“不相信就不相信吧。”范令璋掀开帘子,随知许以为他要暴露自己,手上的匕首一瞬间朝他而去。

范令璋身子敏捷,躲了过去。他语气有些无奈,“我没有想要抛下你的意思,只是让他们赶紧赶车。”

随知许倒在范令璋的身上,范令璋举起手,耳尖泛红,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落在随知许的身上。

范令璋顺利地把随知许带回长安,进了范家,他派侍女将随知许搀扶下去。

“娘子现在我家中住下,我会派人通知濮阳郎君,实不相瞒,在下虽然只是一个商人却颇为敬佩随家主和丞相大人,在下还是希望朝堂稳定。”

随知许头昏脑胀,整个人要炸了,她根本听不清范令璋说什么,她觉得自己要死翘翘了。

下一秒她直直晕了过去。

“阿娘!阿娘!”

梦境如同潮海起起伏伏,梦中她看见一个人的眼,冷漠的眼神如同冰冷的海水将她淹没,她沉溺在海中呼喊没有回声,她只能任由海水将她淹没,遮住呼吸的最后一秒,她突然意识到那是谁的眼,是姜离的眼。

冷漠,甚至是淡薄的沉默,好似含着隐隐约约的厌恶。

她的心好痛,明明她和姜离从不相识。

可她不会明白,甚至说她在明白之前已经沉溺在海底,难以自拔。

“阿灵,阿灵,你醒醒。”

随知许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灿烂的阳光蛰进她的眼,她下意识闭眼。

“阿灵,你醒了!”

她有些恍惚,不确定道,“师兄?”

随知许慢慢立起身子,看向面前的濮阳恺,“你怎么来了?”

濮阳恺交代了自己的经过,他刚刚入仕,司马显没太注意他。

而随赫和丛澜被压入大牢,试图劝降。

司马显把握朝政,长安权贵顺从者放过,反抗者杀之。

他表面装做顺从司马家,背地里一直在给前往金陵的圣上和公主传信。

“阿灵,你的身子。”濮阳恺将手掌放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数日不见,你受苦了。”

“我的身子怎么样?”随知许咳嗽了两声,心下一凛,“你实话跟我说。”

“夏寮主被我带了过来,让她亲口给你说吧。”

随知许桃花眼蒙上一层暗色,她嗯了一声,不多久濮阳恺将夏晚请进来。

“少主。”

“夏姨。”

夏晚满脸痛惜,她抱住随知许,往日沉迷于研究的冷静医者泣不成声,“阿灵,你的身子恐怕永远都是这样了。”

她喊出声,却不禁咳嗽,“什么!”

多年来随知许脱去了幼时的稚气与娇纵,性子愈发沉稳冷淡,鲜少有如此动怒。

“脉象沉重,亏虚严重,而你动用内力经脉逆流,又亏损根本。我暂且做主封了你的内力,可你的身子,我翻遍医书典籍,满篇药方无一记载苗疆迷药中你的症状。唯有一处苗疆武籍记载过,可失传已久。”

随知许很难相信这是她的现状,她三岁学诗,五岁便是长安众人熟知的神童,十五岁山海书院肆业,同年水患策论落于实践,文采斐然的同时武功一绝,谁人不知她天纵奇才。

她怎能够接受,又如何能够接受她往后余生只能拖着这样羸弱的身子面对一切。

“阿灵。”

“我没事,夏姨。”随知许抬起头,无比坚定的说,“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如果夏晚再多待一刻,她就会发现随知许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安然无恙,在下一秒极尽崩溃。

随知许攥紧手下的床单,她如何能够不恨呢?她就是恨这个命运,恨这个天地,也恨她自己。

她为什么不能够再谨慎一点?她为什么偏偏就在荆州大劫之际失踪,荆州的百姓怎么办?荆州的族人怎么办?

他们应该如何看待她?他们是不是认为自己的少主跑了,抛弃他们了,不要他们了,看着他们眼睁睁的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一步步沦陷。

夏晚走出房门,面向濮阳恺摇了摇头。

“阿灵她……”

“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濮阳恺垂眸,脸色低沉。内心的煎熬一步步蚕食着他,他伪装不下去了,他做不到面对戏玉绍他们这些罪魁祸首能够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

从阿灵失踪的第一天,他就疯了。

年少的随知许总是高高在上的,恃才傲物的,她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亦或是骑射演武无不是第一。

濮阳恺从前有的时候会想,他说过的话对于她来说是有意义的吗?他不是她,他无从得知,可是穿过记忆的长河,她的鲜活,她的傲气,她的出彩每一笔都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没有故乡,可他找到了他的故乡。

她是他的故乡。

他愿意永生永世的供奉她,愿她天高海阔来去自由,戏玉绍居然敢摧毁她,将她拉下人间,不,他不配。

任何人都不配。

“不知此处随娘子可在此处?”

周长远坐在轮椅上,身后他的娘子初昭推着他进来。

倚在门口的范令璋一脸无奈,他家门槛一招之间居然变得如此抢手。

随知许一身素衣推开门,语气淡淡,“有什么事吗?威远将军。”

“只是来看望看望你。”周长远微微叹息,“世间万般无奈,我亦不能与你感同身受。虽然如此,可心中挂念,总想着来看看。”

“据我所知,不管是随家还是我阿耶都和威远将军没有太多交集,如此深厚的情谊,愧不敢当。”

濮阳恺想上前搀扶她,被她躲开。

周长远听完他的话没有生气恼怒,而是用一种近乎悲悯与无助的眼神的眼神望向她,宽厚而温和,仿佛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相处多年的长辈与小辈。

他缓缓开口,“原来你早就选择好了。”

周长远自嘲般笑了笑。

她一朝跌落,可她看起来安然无恙。

他想何尝不是一种宿命呢?

命运的棋盘真正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时,每一步选择每一颗棋子都极其重要。

命运与选择相辅相成。

初昭推着他出去,柳若扶风的身子看起来一点不像能够推动他的样子。

“你怎么会来找这个孩子?”

“命运的牵引,我的直觉。”周长远握住她的手,“我真希望你……答应我,至少这一次不要再哭泣了好吗?”

初昭不以为意,她推着轮椅走在空无人烟的大道上。

人走后,范令璋开口,“我认识一些江湖上药王谷的人,不知道对娘子的病症有没有帮助。”

“多谢。”随知许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范令璋耳尖冒红悄悄扭过头。

“师兄,我想和你谈一些事情。”

……

濮阳恺交代了随家在长安剩余的人手,随知许也是在那一刻才知道荆州后期在戏玉绍的运作下解除危机。

罪魁祸首反倒成了匡济天下的功臣。

随知许嘴角溢出嘲讽的笑,“按照我说的去做,并且给朝阳传信吧,她会知道的。”

濮阳恺在心底默默为计划之中加了一样。

随家等长安多家被封,随知许想要将随赫和丛澜等人救出来绝非易事。

“你放宽心,老师即是百官之首,也深受天下文人推崇。家主在世家之中颇有威名,司马显不会轻易动他们的。”

“我知道。”随知许挥了挥手,“楚叔那边还需要你联系一下,咳咳——”

濮阳恺扶住她,“你先休息会,我去将药给你端过来。”

随知许微微颔首,眼神晦暗不明。

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司马显命令太常寺祭奠前朝太子,他的父亲。

当日,随家以及裴家等忠臣在长安当街引起动乱,随知许派遣柳绿带人去刑部大牢营救随赫和丛澜。

“怎么还没来?”城门外隐蔽处随知许坐在马车中不断掀开车帘,比预期的时间已然晚了半个时辰,她心中不免焦灼。

“师兄!”随知许看见濮阳恺身带血迹策马而来,心下一沉。

她掀帘子走出去。

濮阳恺策马停在她身边,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我没事,不是我的血,是戏玉绍的。”

随知许睫毛微颤,“他死了?”

“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夏寮主的帮助,何愁杀不了他。”

“多谢。”随知许沉闷多日,脸上终于切实带了些许笑容。

濮阳恺见她开心,自己也高兴起来。

“不知道阿耶阿娘什么时候到?”

“楚寮主先一步去救家主和老师了,再等一会吧。”

随知许笑了下,淡淡应下。

寒冬腊月,北地寒风没有春日的缠绵,没有夏日的燥热,更没有秋日的清爽,像是一把淬冰的刀刃,横扫中原大地。

“外面太冷了,你先去马车里软和会儿。”

随知许摇了摇头,“我放心不下。”

北风呼啸,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濮阳恺不免皱眉,远处闪现出楚非玄的身影。

嘶吼声震落路边树上的积雪,“快走!”

随知许立马催促车夫,“快掉头。”

她攥紧手心,车帘外远处楚非玄一身血衣,不见阿耶阿娘,也不见柳绿。

长安的身影渐渐远去,楚非玄身后的箭手不断追击,长箭划破寒风,势不可挡。

“保护好娘子,赶紧撤退。”濮阳恺意识到不对,吩咐四下随从。

一路颠沛流离,直至远离长安才摆脱他们,楚非玄大口喘气,“我们中计了,家主他们根本不在刑部大牢。柳绿……没有出来。”

楚非玄肩部、腹部各中一箭,他可见凶险。

夏晚从屋里出来,她没有武功,便先行离开长安。

“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家主他们……”夏晚说不出口,只能招呼随从将楚非玄带下去疗伤。

随知许默不作声,濮阳恺想说什么,却也是无从下手。

深夜,濮阳恺见她屋子里的灯没有熄,敲门而入。

看见她还在书桌前,问道,“怎么还没休息?”

濮阳恺看见书桌上满满一碗药,他伸手摸碗,早已冰凉。

不由皱眉,“药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不必了,不差一顿两顿的。”随知许瘫坐在椅子上,捏了捏鼻梁。

“不行,你的身子……”

“反正它永远都是这样不是吗?”

濮阳恺哑然。

随知许不想多说,烦躁地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不行,你需要喝药。”濮阳恺道,“这种时候你的身子才更重要,你的每一步谋划总要亲眼看着它实现才能放心吧?更何况,家主和老师还在等着你。”

“抱歉。”

濮阳恺摇头,“该道歉的怎么会是你?我去把要给你温温。”

……

赢不了吗?

随知许皱眉,她做了这么多,这些年间以金陵为起点布局至长安城外营扎寨,为什么司马显总是会有惊无险地避开,仿佛上天都站着他这边。

“阿灵,江山已经改朝换代了。”

城外军营,朝阳身着盔甲立在随知许面前,明明她才刚出月子不久。

随知许看着桌上的棋局,不应该,却偏偏棋差一招。

“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自语,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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