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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雕塑饲养院04

小说:

这是正经监狱吗[无限]

作者:

砺川

分类:

古典言情

“谁想杀你?说清楚。”

也许是兰微渺高挑的身躯和带有肌肉的手臂给了他极大地安全感,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就是她要杀我!”

步眠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指的是那个一直将他环抱在怀中的元平雅。

兰微渺的神色闪过一丝诧异,“她不是你的妻子吗?”

“妻子?不,她怎么会是我的妻子呢长官,你要知道,我这辈子所有的霉运都是娶了她才有的,我敬她爱她为了娶她我吃了多少苦,她倒好,为了自己的想法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二十四区是什么好地方,夏虫会就是一群在地下水沟的臭虫,不然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在二十四区?”

这句话充满了攻击性,步眠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耳朵,只觉得头疼。

岚观是一个秩序之都,最显而易见的,就是在秩序之上,有着明确的歧视链。

功绩是一个人说话的最根本事情,只有拥有足够功绩的人,才能够像更高层的区域往上走,才能获得别的区域的证书。

而一到二十四区,这几个简单的数字,摇身一变,就成了否定一个人是否合格的标准。

区域间成年后会被分配,比如培育所也会特地生产一些克隆人或者残次品,方便那些孩子能够更快更好的服务社会,填补螺丝钉空缺的位置。

这也显而易见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地方,比如,克隆人和机械人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不好的身份,而一区人自以为地位不可动摇,就此产生了一种区域上的歧视链。

而王五,就是歧视链的拥护者。

在监狱的时候,步眠就不知道自己听说了多少次的事情,她对自己是二十四区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实感,骤然间听到,她指了指自己,轻声询问,“照你的意思,二十四区的人都不该存在?”

王五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会转到这个话题上面,他张了张嘴,问:“可他们本来就是浪费资源……”

这就是认同的意思了。

步眠很痛快的给了对方一脚,她双手环胸,“那么请问,身为一区的你,做的事情是什么呢?为社会做出了什么样的贡献,还是说,你只会打老婆辱骂政策,遇见事情躲在老婆怀里出了,问题开始指责老婆以外,你还会干什么别的事情吗?”

“……什,什么?”王五一下子被步眠的话语砸晕了脑袋,每一个字都是轻飘飘的,却意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的石块一样,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脊髓上,让他直不起腰来。

王五瞪着步眠,眼神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千刀万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步眠补上了另一脚,他原本是向着左边滚动的,现在向着右边,四处不是厚厚的冰层,而是有些湿哒哒的水地,几乎在碰上的瞬间,原本干净的衣裳就变得脏乱起来。

“你父亲?你父亲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能在一区,是靠的你父亲吗?”步眠看着他几乎瘦脱相的脸颊,转头询问元平雅:“他今年多大?”

元平雅被这个变故惊得转不过来,她原本沉浸在丈夫指责自己的状态中,骤然间这么一转,她反倒是才恍惚意识到了什么,“三十二。”

正常人在十八岁时就要被送往其它的区域,除了一些特别的功勋世家,想要将人留住,最好的办法是将其说成自己做实验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步眠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既然这么在乎这件事,原来是因为,一旦你什么都不会的事情被戳穿,你就会离开一区了。”

那一瞬间,王五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

一个人越注意什么,就会越见不得一个事情的发生,所以他惧怕自己被拆穿,惧怕所有见过自己的人发现自己是一个无用的草包,惧怕原本目光仰慕的妻子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是了,别人的眼睛和嘴巴王五是管不了,但是如果是自己娶回家的妻子呢?原本敬仰的表情变成疑虑和猜疑,又有谁会接受这样巨大的落差呢?

“有的时候,人在惊恐的请款下,总是会做出一些自己不太想做出的举动,所以,你想先发制人,只要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死掉了,就不用担心秘密暴露了,不是吗?”

王五被勒住脖子,只能从自己的脖颈中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老旧的破风机超负荷的运转,“不、不是的,她背叛了我,她真的想杀我!”

步眠点了点头,就在男人以为她终于愿意相信自己的时候,眼底刚燃起没多久的希望就很快被步眠掐灭了,她说:“那又怎么样,我一个字都不信。”

那一瞬间,男人失去了所以的力气,他看着兰微渺,几乎是哀求,“长官,你管管你手下的人啊长官!”

步眠:“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长官,说不定,我才是她的长官呢。”

男人当然认得,那个和治安局几乎是同样的规则,身上不太显眼却有着几颗同样的星星,代表着这个人的星级,他是不学无术,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步眠。”兰微渺的嗓音低低的,“你看这个。”

步眠低下头,才注意到地面上那些带着脏污的水,像是泥潭那样,一旦踏上去,那些泥土就毫无顾忌的沾染上干净的鞋底。

步眠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我并没有感觉到温度的不一样。”

正是因为温度是一样的,冰块的融化才显得那么的奇怪。

“不只是这个问题。”兰微渺紧紧地蹙眉,弯下腰将手插入土地中,四指被淹没,只剩下掌心裸露在外,“原本的湿润的地方只有表面上的泥土,但是现在,水位已经漫过一指。”

步眠缓缓低头,和兰微渺所说的一样,不知何时生长起来的水位漂浮着一些碎屑,浑浊的水混杂着泥土和各色各样的灰尘,正在缓慢的晃动着,无声无息。

教室。

在这个魇中,送孩子们上学是一个习以为常的事情,那些老师和红姐一样,她们长着人的面庞,动作僵硬,动起来的时候,像是一个木偶,关节转动时可以听见咔嚓咔嚓的声响。

为首的女老师捂住嘴,很轻的笑出声,“今天你们有没有乖乖的呀?听说你们来了新的妈妈,有没有好好地听妈妈的话,好好地去爱妈妈呀?”

那些雕塑蹦蹦跳跳的,那并不是座位,而是一个像是蛋壳一样的东西,现在,这个蛋壳摆放在桌面上,它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里面放着一个软绵绵的枕头,雕塑们一蹦一跳的过去,乖乖的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有左下角被空了出来,那是天空的位置。

云朵笑嘻嘻的,“当然有好好的听妈妈的话,明天还想和妈妈玩丢手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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