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元殿。
皇帝在雷雨交加的夜晚醒来。
屋内点着烛火,但光线有些黯淡,皇帝已经看不太清周围的景象了。
可他竟觉得自己精神好像有些不错。
撑着床头坐起来后,皇帝喊了一声:“宝忠!”
声音有些嘶哑,但宝忠很快听到动静小跑了进来:“陛下,您怎么坐起来了?”
皇帝笑说道:“朕感觉今日好多了。”说完,见窗外闪了几下,他诧异道,“下雨了?”
宝忠弓着腰说:“是,今夜有雷雨!”
说完了,宝忠又忙把温好的药端了过来。
平日里喂药都是在皇帝昏沉中强灌下去的,今日难得清醒,皇帝自己把药接了过去。
只是递到嘴边,皇帝却又停住:“今日,姮妃怎么没来?”
前段时间,皇帝一醒来就能看到宝忠和姮妃,喝药也都是姮妃喂他,今日姮妃怎么不在?
宝忠脸色僵了下,不敢说那位姮妃娘娘早就卷了银票飞奔出宫了。
如今的撷芳殿,空空荡荡。
他正要将皇帝搪塞过去,皇帝却已经自顾自地说:“忘了,外面大雨,从撷芳殿来这里要好一段路程,她确实不方便。”
说完,将一碗汤药饮尽。
喝完后,皇帝还狐疑的看了眼宝忠:“今日的药怎么不苦?”
宝忠讶异的看向皇帝。
这药明明很苦,他方才端过来时,光闻到味都觉得苦不堪言,陛下竟然说不苦?
难不成……陛下失去味觉了?
这些都是小事,皇帝也没有纠结,他沉浸在自己有了精气神的愉悦中,让宝忠扶着自己下床走走。
宝忠连忙伸出手臂,用力架起皇帝。
皇帝躺了太久,哪怕精神好多了,身体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虚弱。
若不是宝忠有一把子力气,恐怕这会儿他就要很不体面地摔到地上去。
几步路都没走成,皇帝干脆又坐到了床边。
他依靠着床头,虽有些怅惘,但心情这会儿居然也颇为平静。
他问宝忠:“这几日朝堂情况如何?”
宝忠小心翼翼回答:“一切都好,公主殿下很有魄力,诸位大人也都很信服她。”
皇帝欣慰地笑:“嘉懿是所有孩子里,最像朕的。她容貌像青蘅,可性子最像朕,若非她是女儿身,朕便是将她立为太子也是使得的。”
提及太子,皇帝的笑容又敛回了一点。
其实他也有个称心如意的太子的,只是那时……实在迫不得已。
想起幼年早夭的元瑛,皇帝心中竟然也久违地生出些愧疚。
他想,当皇帝的人可能都是这样,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到头来,六亲都不认!
又和宝忠说了会话,皇帝感到疲乏了,想要休息时,宝忠才试探着开口:“陛下,有件事,奴才不知该不该说。”
皇帝狐疑的看着他:“你平日里可不是这么支支吾吾的,什么事?”
宝忠低下头:“和公主殿下有关。”
皇帝顿了下,微微眯眼:“嘉懿做什么不妥的事了?”
“倒也不是不妥。”宝忠小心翼翼道,“只是殿下前几日在朝中提起了一桩旧案,说是那人蒙了冤,要替对方翻案洗清冤屈。”
皇帝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些不对,他脸色沉下来,一双虎目中好似含了薄霜。
“哦?什么旧案?”
宝忠瞄了眼皇帝,小声说:“谢家旧案!”
皇帝冷笑:“谢家?怎么?她觉得谢临锐是被蒙了冤?还是朕糊涂算错了账?”
宝忠把云菅的话原样复述:“殿下说,我大雍的江山之主,不能总是如此糊涂了事,不能冤枉忠臣轻贱功臣,这样会让所有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寒了心,之后,也不会再有人心甘情愿为大雍和天下百姓卖命。”
这话一出,皇帝猛地狠狠摔碎了搁在一旁的药碗。
“放肆!”
瓷渣四溅,宝忠第一时间跪下磕头:“陛下息怒!”
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气血上涌,头脑也一阵阵发晕。
糊涂了事?
冤枉忠臣,轻贱功臣!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皇帝张嘴想要怒骂云菅,可才发出一个音,就猛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宝忠忙惊慌的上前搀扶:“陛下!陛下?!”
皇帝昏昏沉沉,挣扎之际,最终还是吐出几个字:“传……传花深雾……”
……
所有人是在夜半赶到宸元殿的。
花深雾领着一众皇城司使站在门口,与云菅等一众朝臣对峙。
云菅挑眉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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