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体验过心碎的感觉?
心脏被捏在别人手里,嘎嘣一下碎裂,接着钝痛随着神经蔓延整个胸腔和全身,喉咙像被什么无形的手掐住,完全无法呼吸。
大脑也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
只能听见“嗡”地如同话筒啸叫一样漫长的耳鸣。
现在的曲辞,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
他疯狂地扑过去,使劲拍打那只脚,从鞋底下抠出了被踩过的小盒子。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仔细包了这么多层,一定不会有事!
曲辞心中默念。
但他目光落向盒子的那一刻,就知道,完了。
尽管被重重包裹,可这么脆弱的玩意儿哪经得起高大的篮球生那一脚,盒子明显瘪了一块。
曲辞双手颤抖地拆开外边的重重包裹,看到娃头的那一刻,更加绝望。
原本顾盼生姿的埃洛伊丝,侧脸裂开了明显的一条缝,彻底被毁了。
阮林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围观的篮球生们却开始起哄,还有人手贱地捡起了别的配件好奇地打量。
“哟,这什么啊?洋娃娃吗?”
“我靠,这么变态?怎么不把衣服给人穿上?”
“啧啧啧,真是重口味!”
曲辞几乎要发疯,猛地一仰头,看到方谒正眉头微皱地盯着他。
“你赔我!”他站起来,瞪圆了眼睛冲对方大吼。
多少钱能衡量他为作品付出的心血?多少钱能弥补心血被毁的痛苦?
原本一个完美的娃娃就此消失,多少钱能够抵得过它的价值?
哪怕自己能够重新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可埃洛伊丝就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替代品是踩在陨落的娃娃尸体之上诞生的,它何其无辜!
可曲辞不能不要赔偿,他还得给娃娘一个解释。
方谒觉得自己纯属无妄之灾。
他明明走在这帮人的最后,边走边看手机,根本不知道前边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有个东西往自己脚底下飞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咔嚓”一脚就踩了上去。
偏巧这个东西,属于这个疑似对自己心怀不轨的小基佬。
但就算倒霉,这玩意确实是自己踩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不是会赖账的人,尤其不想曲辞打着这个旗号来纠缠自己。
赔,当然赔,一个娃娃而已,难道还赔不起?
不过,一个大男人不仅玩洋娃娃,还把洋娃娃脱成那样,很难不让人认为是变态。
方谒看着曲辞红得几乎要滴血的双眼,冷静地说:“多少钱?”
曲辞的脑子卡了一下。
娃体就六千,要去网上找全新的,别人肯定整套出,不会只卖娃头,这部分价格只多不少;
就算衣服还能用,可自己的精神损失呢?怎么赔?
娃妆所付出的时间成本呢?
还有对娃娘的歉疚,跟对方沟通的成本,也很难用金钱来计算。
方谒已经把微信扫码页面调出来了,就听对面的这个“小漂亮”理直气壮地说:“一万!”
夺少?
方谒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围观的篮球特长生们已经爆了。
“我靠,真敢要啊!狮子大开口嘛这不是?!”
“一个破娃娃敢要一万,想钱想疯了吧?”
“是不是知道方谒不差钱,搁这儿爆金币呢?”
“小基佬你想发财有的是办法,不用逮着自己校友宰吧?”
曲辞猜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完全没有搭理这些阴阳怪气的人,只顾死死盯着眼前的方谒。
阮林再钝感力满满,也知道这帮人说的“发财方法”是什么,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侮辱。
他劈手夺过一个体育生手里拿着的娃身,怒道:“闭上你们的臭嘴,我辞哥为了这个娃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们知道吗?这娃衣是他亲手做的,上边的水钻是他一颗一颗镶上去的!赔钱难道只看东西本身的价值吗?!”
“不过,这衣服并没坏啊,还是能用的。”站在方谒旁边的应寒说。
虽然看起来有些怕他们,但阮林还是勇敢为曲辞发声:“衣服是用来证明辞哥付出了多少心血,娃娘,不,客户本来就对自己的娃娃很在意,现在最重要的娃头被弄坏了,辞哥得跟客户道歉,得商量解决方法,最后什么结果还不清楚,但肯定是要自己买一套裸.娃,如果这娃是限量版,肯定还要溢价,就算买回来也得重新给娃头上妆。你们不要以为画娃头很简单,其实很麻烦的——”
“哦哟,原来是二次元啊!”旁边有人起哄,阴阳怪气地说,“二次元可就不好说了,价格水分太大,方谒你可别轻信他。”
接着有人附和:“就是,天花乱坠的说这个那个的,一万块张嘴就来?”
阮林听着着急,大声道:“怎么叫张嘴就来呢?不信你们自己去打听啊!”
“虽然我们不混二次元,但也听说过这些东西价格有高有低,跟球鞋一样,也有限量版,贵的能被炒得到好几万。”应寒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度数不高,有时候戴眼镜纯为装逼。
“对对对,虽然不能完全类比,但差不多。”阮林连忙道。
谁知应寒接下来又说:“但这圈子里边的门道可就多了,价格虚高的也不少,假货更是满天飞,圈内人自己都不好分辨,我们圈外人更是摸不着头脑,难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阮林哽了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方谒知道面前的曲辞一直盯着自己,眼都不眨一下,看上去有点不正常,他冷淡地说,“价格不是你们说了就算,我自己会查,还有——”
他目光落在曲辞脸上:“你可以让你的那个客户,把买娃的票据和刚买到的娃娃的合影发给我。”
“万一没有呢?她可能会有娃的开箱视频,但怎么会想起来把娃娃和票据放在一起拍照?!”
曲辞觉得这个要求匪夷所思,况且他要怎么向娃娘张口要求人家这个那个的?
人家也是受害人啊!
“如果没有这样的合影,我怎么知道你的票据和娃娃是对应的?”方谒也觉得他在无理取闹,“索赔当然要有凭证。如果是二百五百,我现在就能转你,但你张口就是一万,我就算有也不能随便给你,你当我是冤大头吗?”
他本来长得就凶,这会儿更是被这无妄之灾搞得心里不爽,叠加昨晚的“梦游”疑案、一晚上没睡好的debuff,现在属实耐心告罄。
曲辞的情绪还没有平复,方才连语言都组织不好,只能用脸骂人,听阮林替他解释。
可基友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这个凶神居然还有要赖账的意思!
应寒看出来方谒现在是真的不高兴,于是推了推他:“走吧,还得去训练。”又对曲辞说,“攒好证据再来商量。”
眼看事儿还没说清楚对方就要走,曲辞一把拉住方谒的手腕,大声道:“不能走!你别想耍赖!”
谁知刚被他碰到,方谒就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似地甩开他,甚至后退了一步,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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