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娘对化好妆的娃头表示非常满意,曲辞愉快地推进下一阶段——制作娃衣。
缝纫机有噪音,只能抽室友没睡觉的时间做,量体裁衣、钉上蕾丝、做出花边和抽褶,给每一道花边缀上珠子,最后再冒着瞎眼的风险把水钻一颗颗粘上。
娃衣大概做了一周,又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给娃做了头发、皇冠、鞋子和手里拿的折扇。
还好这次的娃是纯黑发,不需要自己染色,比较省时间,最后大功告成的时候是晚上两点多,室友们鼾声如雷,昏暗的寝室内只有曲辞桌前亮着一抹暖光。
全妆做好的BJD娃娃安静地站在桌上,那台灯暖光仿佛成了她的追光,黑色绸缎材质的帝政裙在灯光下微微反光,高腰的款式和蓬蓬短袖让她看上去显得纯真可爱,拖地的长尾和熠熠生辉的碎钻衬托出她女王一般雍容华贵的气质。
最绝的还是那栩栩如生的妆容,给了她最迷人的反差感,猛地看过去,表情细致入微,鲜活如真人。
“埃洛伊丝,这是属于你的世界,自由飞翔吧!”
曲辞俨然已经入戏,举着手机对着娃娃反复拍了好多照片,甚至还录了视频,脑补着她动起来的模样,心中默念娃娘给她取的名字,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啊啊啊啊!为什么现在是半夜两点半啊!好想大喊啊!
谁能体会这种做完了一个大工程的爽感!
完工的喜悦和对于自己作品的骄傲在曲辞胸口掀起了三米多的巨浪,他无处排解,但又必须排解,最后揣着手机悄么声地打开寝室门出去。
宿舍楼已经锁了,哪怕宿管大妈看见曲辞就像看见亲生儿子那样亲切,他也不好意思去扰人清梦,只能在走廊里透透气。
临近十一假期,凌晨的气温已经很低了,曲辞还穿着短袖短裤,虽然有点发抖,但他不确定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冷,倒是这会儿沁凉的空气吸入肺里,让他有一种贯穿了身体的透彻感,实在是爽!
他趴在窗台上,对着纱窗外的黑夜无声地“啊啊啊”了一会儿,还觉得不太过瘾,攥着手机手舞足蹈地在走廊里跑了起来。
为了不发出声音,曲辞只能趟着跑,脚上的拖鞋摇摇欲坠。
就在他像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那样纵情奔跑一个多来回之后,拖鞋一下子被甩了出去,人也一下子失去平衡,“咚”的一声闷响,趴在了地上。
居然还能紧紧握着手机,也是爱财如命了。
“啊……好疼……”曲辞龇牙咧嘴地趴在地上,发出无声的哀嚎。
好在趴地之前先本能弯下腰,降低了高度也提供了缓冲,否则刚做完旷世杰作的这双妙手就得扭了。
但拿着手机的右手,是手肘平着在地上磨了几厘米,现在就像被砂纸打磨过那样疼。
算了,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平,曲辞决定躺一会儿,等痛感消失再起来。
反正凌晨三点,不会有第二个神经病出来。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寝室门开了,曲辞惊悚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借着窗外映进来的微光,看到了方谒的脸。
这人身高优越,平时在他跟前仰头看就已经觉得压力十足,这会儿躺在地上,隔着整整195厘米的距离看他低下来的那张面无表情的凶脸——
曲辞有一种成为尸体以后看凶手的feel。
“你在这儿干什么?”方谒压低声音问。
天再暗也能看出来躺在地上的人是谁。
他这么晚还没睡是为了学英语,想在大二把六级给过了,毕竟国贸专业还是挺看重外语的。
正准备要睡觉的时候听到外边一阵窸窸窣窣,然后还有一声闷响,顿时觉得不对劲,决定出去看看。
谁知一开门就看见一长条人横在面前,宛若什么凶案现场,胆大如他其实心里也吓了一跳,只不过处变不惊习惯了,还没来得及露出害怕的表情就恢复了镇定。
认出是那个疑似男同的曲辞之后,他的脑子“嗡”地响了一声,瞬间爆出了无数种猜想。
来偷内衣和袜子的?
半夜来盯着我睡觉的?
还是想投毒?
这人有病吧?脑回路这么抽象吗?
大晚上的人都在,他以为能得逞?不怕被当场抓现行?
怎么还躺着不动?
方谒低头细细观察曲辞。
正面躺着,T恤下摆向上撩起,露出一截腰,细得好像两只手就全都能握住,月光下的皮肤白得反光。
试图勾引我?
听到方谒的问话,曲辞“唰”地就把眯缝着的眼睛闭死了,并期待因为夜光太暗,隔着将近两米的距离,对方没看到他在睁眼。
要命了,为什么最近总能跟这个人撞见,难道这就是频率错觉?!
看到曲辞装死不说话,方谒毫不留情地用脚尖捅了捅他:“起来。”
曲辞继续装死。
方谒又捅了他一下,沉声道:“别逼我把所有人都喊起来。”
这个时候,曲辞才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装出一副刚醒过来的朦胧样子,迷惑地坐起来,四下环顾一圈,才抬头看看他。
“不好意思。”他连忙扶着地面站起身,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说,“我应该是在梦游,唉老毛病了,要是吓着你了实在抱歉,不打扰了,你快去休息吧,多谢多谢!”
说完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回到自己寝室,靠在门上平复了半天呼吸,心脏还是咚咚直跳。
哈哈,怎么还有点刺激呢?
今天是不走寻常路的小辞!
彻底恢复平静之后,曲辞换了衣服爬上床,戴好耳机听了一会儿白噪音,倦意便如海潮一般涌上来,很快沉沉地睡着了。
反正下午才有课,上午够补觉的,尽情睡吧!
方谒可就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实在不太相信这个“梦游”的借口,怎么想都觉得此人不对劲。
很不对劲。
由于思虑过多、睡得太少,第二天起来黑眼圈简直砸脚面,无奈早八有宏观经济学,教授点名贼严,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上课。
一觉醒来,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了。
“昨晚做贼去了?怎么这么困?”应寒笑话他。
方谒双手使劲揉了揉脸:“就这么嫉妒我用功是吗?”
“我又不像你有家业要继承,用这个功有屁用。”应寒无语,“你这么用功,上课怎么还睡觉?”
“宏观自己背背就行了,又不是别的。去给爸爸买瓶咖啡。”方谒推了他一把。
应寒出离愤怒:“这么离谱吗?你让我去买,难道不是该叫我爸爸?”
“怕把你叫老了在场上更跑不动。”方谒勾了勾唇角。
应寒站起来:“行,反正我要上厕所,给你带什么回来你就喝什么。”
等他出去,方谒环顾四周,看见隔了一排挨着过道坐着尹旭和毛彦明。
这门是专业基础课,跟会计和工商管理俩专业一起在大阶梯教室上,这俩是会计的,正好还是那个曲辞的室友。
思考片刻,方谒起身过去,直接问尹旭:“你们屋那个艺术生,有梦游的毛病吗?”
“梦游?”尹旭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毛彦明,又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说。”
谨慎起见,方谒又问:“住了快一个月,见过他梦游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毛彦明说,“我都一觉到天亮。”
尹旭眼珠转了转:“你看见他梦游了?”
“昨晚他躺倒在我们寝门口,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梦游。”方谒丝毫没有替曲辞保密的意思。
毛彦明意外地“啊”了一声:“几点啊?我睡觉的时候他还在忙活着做他的手工,感觉又是要熬夜的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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