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转身便去,轻盈的发带引出暖阳,方钰在刺目的光明里站了许久,等到脸侧的也逐渐感到初夏的暖意,才将注意力从沈汀身上拔除,落回昨夜洞穴中的发现上。
只是那白纸如今并不在方钰手中,因而他也只好挪身至桌案边,一点清水融进砚台,方钰靠着左手别扭地重新绘制白纸信息。
黑墨利落地荡开一笔,同一时间内,一根带有薄茧的手指也沾了灰水,在白纸上落下一点,萧颂安将手收回,朝沈汀和知县道:“而这,就是暮塘村一脉。”
众人纷纷朝前看去,白纸经由萧颂安一点,纸面便如昨夜般缓缓显现出红色字迹——“慈航仙”属地暮塘村,神使一栏空白,而下方则落了“柏祁”两字。
萧颂安随手拿了支干净毛笔,仔细沾了石灰水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白纸润湿,笔尖每落一处,白纸上描画的邪神像与各种指示说明便如花般鲜妍地绽放开来。
“方钰关于六尊邪神的猜想没错,沈汀认为邪神一行并未完全成熟的想法也完全正确。”萧颂安用笔头指了指暮塘村的邪神像,继续道,“暮塘村,慈航仙人所在,司路途中的繁杂之事,尤善点拨迷津,使人免于受困。神使一栏空白,但分支之下写了柏祁一名。
一同围看的吏人皱眉道:“信仰邪神,却愿公开与之对抗。明明与邪神一队,却掐着时间抓了神使顾怀瑾。如果当日顾怀瑾等人宣扬邪教成功了,那柏祁带着我们去,不就又功亏一篑了?”
沈汀摇了摇头,纵观六位神使一栏,暮塘村与德县之下的神使还空着,她猜测:“德县王多用想以人皮灯影为供奉加入邪教,他口中说的,除却‘入教的供奉’以外,还有‘蝼蚁也可成神’。暮塘村神使空悬,普及邪教的计划又未来得及实施,那么暮塘村的情况是否也与当日德县的情况相似?
所以王多用与柏祁的性质相似,都是邪神一行在百姓中找到的一个定点,用以更好的传播邪教。因而王多用的人皮供奉与柏祁的迷宫杀人都是由普通信众,变为那个能接触到邪神的‘神使’所献出的诚心而已。”
顾怀瑾作为已暴露的弃子被扔过来,明晃晃地把邪神大案的解法送给沈汀一行,若沈汀等人没能由前面流言推测出柏祁嫌疑,就这么把顾怀瑾抓回去,解除了暮塘村的危机后,在暮塘村真正与邪神有关联的柏祁便成了一步暗棋——能把弃子暮塘村盘活的一步暗棋。
萧颂安接道:“所以柏祁那些举动,只是因为他想要将嫌疑全部推向当时冒充神使的沈汀身上以及顾怀瑾身上,将他这暗棋摘出来,仍旧利用迷宫杀人,等到未来适合的时机一到,他便能成为‘神使’……难怪,没触动核心利益,当然不会着急。你们那夜跟着柏祁回暮塘村的时候,没留意到什么异常吗?”
周围的吏人面面相觑,一个瘦瘦小小的吏人轻声道:“我体能弱得很,每次去都得落下好长的距离,但是柏祁说他身体不好,也是慢慢悠悠地走。等到……”他摸了摸脖子,回忆道,“好像是响了两下铃的时候,他才催着我们赶紧走。”
沈汀想起那夜推测出顾怀瑾不是暮塘村神使的情景,随口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看见过什么人影?”
“好像……有吧,但张兄说是蝙蝠来着,我以为是我眼花呢。”
沈汀和萧颂安对视一眼,心思各异,一时没说话,一阵难挨的沉默后,众人才又将目光重新落回这张由血色泼染的白纸之上,画像及字迹犹如山峦般起伏。沈汀将目光投向最初。
双身主神之下的神君按照正确顺序排列,分别是:暮塘村慈航仙人——空白神像——端溪隆印两仪真君——万孚村善恶称主——德县重塑真仙。
“端溪隆印两地,端溪生地以隆印死地为前提,丁佑丁琅两极因恨绞杀,云翊云楣因爱错杀。两极一旦生出虚妄离开原地相吸,便只能争斗搏杀。
万孚村善恶称主衡量人欲好坏,妄图建造一套全新标尺,不分轻重地杀灭恶意。
德县重塑,恰好对应王多用剥下人皮,塑成皮影……吗?”
重塑重塑,总得要打破原来的,才能从废墟里捞出新东西。德县有什么是新的东西?沈汀仔细回想。
德县是她醒来之地,也是关照棠身份的重生之地,亦是方钰萧颂安沈汀三人相聚,开启新旅途之地。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唯有关照棠依旧困守原地,也并不符合所谓“重塑”新生的设定。
沈汀细细读过白纸,目光落在最上方的主神身上,神职一栏仅寥寥几字,大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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