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图纸就画好了,柳嘉之胡乱折了塞进怀里,一路往外跑。
到了侧门,见老于正坐在拴马桩旁。“让于管事久等了!”她把图纸递过去,“您瞧瞧这布局,要是不合适我再改。”
老于展开图纸,凑着天光看了会儿,笑着拍了拍图纸:“五姑娘这心思细!前区待客敞亮,后区隔出小间也正好。”
“那就好,劳您勤盯着点。”
老于随即又眯眼笑道:“姑娘放心,三天准把架子搭好,桌椅木料我下午就去木坊挑,保准结实。”
“这么快?”柳嘉之有点意外,原以为得折腾十天半个月。
老于捋着胡子笑:
“城西那铺面本就有现成的梁架,就是换些门窗、隔个小间,不费啥劲!姑娘要是得空,现在就能跟我们去瞧瞧,工匠师傅当场把隔间位置划出来,您看合不合心意。”
柳嘉之刚要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于管事你先去,我得在府里寻个人,稍后再过去!”
老于心领神会应了声:“好。”就往城西去了。
*
柳嘉之转身回府找晏井承,只见他房门虚掩着,里面被褥叠得整齐。连院子里的议事厅,也只有杂役在扫地。
正站在廊下犯愁,就见范纯礼提溜着个食盒钻进了院子,老远就喊:“五姐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柳嘉之带着疑惑迎上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盒子里是什么?”
范纯礼把食盒塞给她,眼神瞟向一边:“我自然是猜到的嘛,你自己打开看看!”
柳嘉之掀开盒盖,就见里面码着几枚金黄的糖酥饼,热气挟着甜香,还撒了层细细的芝麻。
范纯礼见她打开,便在一旁邀功:“张记的糖酥饼,邠州就他家的酥皮最薄,我特地去排队排了好一会儿才买到呢!”
柳嘉之把食盒合上递回去,语气带着点蔫蔫的:“谢了啊二师弟,不过我现在没胃口,正找你晏大哥呢,你见着他没?”
范纯礼手一缩,没接食盒,声音弱了半截:
“其实,这……这饼其实不是我买的,是晏大哥让我给你带的!他早上说有点急事出去,怕你找他,就让我把这个给你,还说让你别着急。”
*
柳嘉之挑眉,斜着眼睛瞅他:“急事?什么急事?”
“这我哪知道!”范纯礼眼神飘忽,“他就说去见个熟人,让我守着府里,等你找他就把饼给你。”
“真的?”柳嘉之往前凑了凑,眼神直直盯着他,“你俩关系都好到,可以帮他打掩护了?”
范纯礼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往后退了半步,急得拔高了声音:
“真没骗你!反正绝对不是对不起五姐姐你的事!他临走前还特意跟我说,让我好好陪着你,别让你瞎琢磨!”
“谁要他对得起了……”柳嘉之脸颊霎时红了,咳嗽两声掩饰慌乱。
范纯礼凑过来,认真道:“五姐姐,我昨天特意跟他确认过了,我跟你说,我很认可他这个姐夫。”
“范纯礼!”柳嘉之耳朵都红透了,慌乱中打开食盒,抓起糖酥饼就往他嘴里塞,“你果然趁我不在,缠着他问东问西了!”
范纯礼嚼着酥饼,笑得眼睛都眯了:“嘿嘿,五姐姐你害羞啦!我就说嘛,你俩肯定是天生一对……”
见柳嘉之要伸手拧他,赶紧改口,“哎哎不说了!反正晏大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五姐姐想去哪?不如我陪你去瞧瞧?”
*
接下来几日,柳嘉之几乎天天往城西铺面跑,范纯礼倒比她还积极,每天提着食盒准时在她院子里等着,要么陪她去盯工匠干活,要么帮着挑童玩区的木料。
那木料是木工师傅按柳嘉之画的样子,把木头削成方方正正的积木块,打磨得溜光,刚打磨出来那天,她还和范纯礼蹲在地上,花半个时辰搭了个小楼阁。
老于也确实靠谱,三天搭好架子,第五天就把桌椅器物置办妥当了。
前区靠窗摆了四张小矮桌,铺着素色桌布;角落的童玩区围了圈矮木栏,里面堆着积木、布偶和范纯礼挑的木头小车;后区布帘挂得严实,操作间的炉子砌得规整,带暗门的小间也按图纸留好了。
开业这天,柳嘉之特意换了身利落的绛紫色襦裙,门口挂起【回嘉】的木牌,没搞大动静,就请了隔壁几家街坊来凑个热闹,围观的人不多,安安静静的倒合她心意。
柳嘉之刚要喊范纯礼过来一起剪彩,就见个身影挤过围观的人,是之前在巷口卖蜀葵的小姑娘,跑到她跟前问道:
“姐姐,你的铺子开张啦!怎么没见你家官人呀?”
“官人?”范纯礼凑过来,憋着笑小声凑柳嘉之耳边说,“五姐姐,我竟不知你何时有官人了?”
柳嘉之脸颊微热,心里却倏地失落了一瞬。这几天别说见他人,连消息都没传回来,阿赤也跟着没了影,想来是被挺要紧的事绊住了。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刚要跟小姑娘解释,就听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
“娘子,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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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嘉之猛地回头,就见晏井承站在身后,眼神柔和似水,正笑着看她。
“晏大哥!”范纯礼先乐了起来,“你可算回来了!五姐姐这几天嘴上不说,心里早把你念了八百遍!”
见晏井承眉眼温和地望着柳嘉之,卖蜀葵的小姑娘也跟着乐到:“姐姐!这就是你家官人吧!上次就是他给你买的蜀葵。”
说着还冲柳嘉之挤了挤眼,“你官人长得真好看!”
柳嘉之脸颊彻底红透,只冲着晏井承低语道:“你这几天去哪了?连个消息都没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晏井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声音放得更柔,“放心吧,眼下哪有什么事,比得上我娘子开业要紧?”
“谁是你娘子!”柳嘉之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却没真用力。
转而将手里的银剪子递给他,小声解释,“这剪子是用来剪彩的,就是……就是我那儿开铺子的仪式,剪完就算正式开张了。”她怕晏井承不懂,还特意指了指门口挂着的红绸带。
晏井承笑着点头,伸手把红绸带往她面前递了递:“那咱们夫妇共用一剪可好?”
范纯礼凑过来,非要抢着托红绸:“我也要来!五姐姐你和晏大哥一起剪,这样才算热闹!”
卖蜀葵的小姑娘也跟着起哄,帮着扯红绸角,围观的街坊们也笑着拍手,原本安静的巷口顿时热闹起来。
*
街坊的掌声中,晏井承手指轻轻覆在她握着剪子的手背上,低声道:“贺柳东家。”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来,柳嘉之心头一跳,握着剪子跟着他的力道往下一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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