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祖宗,祖宗到。
樊盈苏两口扒光了碗里的米饭,长出一口气说:“婶子,我吃饱了,我去洗碗,你们……”
刘启芳一手抢过她手里的碗,催她去门外坐着晒头发:“不用你洗碗,去把头发晒干。”
樊盈苏只能去院里坐着晒头发。
还剩半碗鸡蛋,刘启芳夹了一小块到小桃的碗里,把剩下的放去厨房:“留给姐姐晚上吃,你再吃一个馒头。”
胡小桃吃到一小块鸡蛋已经很开心了,乐呵呵地又拿起了一个馒头。
樊盈苏背对着门口坐着晒太阳,看着像是在发呆,实际是在心里和祖宗说话。
她说:祖宗,什么时候能为小桃针灸?
祖宗说:【今日便可。】
樊盈苏有些担心:祖宗,要是……我是说万一,万一小桃的病治不好,她母女俩又去跳河,我还能把她们劝回来吗?
刘启芳被她从河里用能治好小桃的病的理由劝了上来,如果小桃的病治不好,樊盈苏怕刘启芳会再带着女儿去跳河,她已经在焦虑了,觉得刘启芳如果再跳河就是她害的。
【孩子,人各有命,你阻止不了别人的生死,且生死不由人,】祖宗像是在叹息。
樊盈苏也跟着叹气:我知道,但我樊家祖上是医者,医者仁心,能救还是救吧。
祖宗没说话。
想到自家爷爷,爸爸再到她,都不是学医的,怕祖宗责怪,樊盈苏立即转移话题:祖宗,那针灸该做些什么准备?是不是先把银针消毒?
随即又是一愣。
没酒精啊,怎么消毒?
还有什么能消毒来着?
水煮可以,沸水反复煮银针,这个肯定可以。
那皮肤呢?怎么消毒?用酒可以吧?
祖宗在这时说:【用草药捣碎取汁液可给银针消毒,热水或火焰也可以,但饭后不宜,需隔半时辰才可施针。】
半时辰?一个小时。
樊盈苏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快要正顶,应该是十一点过后。
一个小时,可以。
慢着,我可以,但人家未必有空啊,七十年代,集体劳动,能请假吗?
樊盈苏连忙说:祖宗您先等等,我先问清楚。
刘启芳这时正蹲在厨房墙角边用木盆洗碗。
樊盈苏走过去弯腰说:“婶子,我打算等会就给小桃进行针灸……”
“哐当”的一声,刘启芳手里拿着的碗忽然脱手掉落,好在木盆里有水,而且土粗碗比较厚,再加上蹲着拿在手里也不高,这才没有把碗摔碎。
樊盈苏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蹲下来去看那个碗,还好碗没破。
要是碗在这个节骨眼摔碎了……
还好没碎!
刘启芳像是梦醒般,好一会才看着樊盈苏:“等会就给小桃针灸?针从哪儿来?”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樊盈苏还拿着银针看了看,再次确定是银针,这才又贴身收好。
她小声说:“我有银针。”
刘启芳怔愣愣地点头。
“但现在我没有酒精消毒,”樊盈苏把手里拿着的碗小心放到木盆里,“婶子,你家有酒吗?或者酒精?”
刘启芳一个妇人带着女儿,家里一切开支能省则省,哪里会有酒。她摇头:“没有酒,没有酒就不能针灸?”
樊盈苏有些迟疑地点头:“最好有酒。”
虽然特事特办,但她一个原本学理工科的人,现在要给人扎针,虽然是请祖宗上身,可她到底是啥也不会,只能在别的细节入手,尽量做到完美,避免出现问题。
“我去借!”刘启芳碗也不洗了,湿着手走进屋里,很快手里就拿着一个小罐子出来,“我去借,很快的,要多少?借满这一罐子行吗?”
那一个罐子也不小,就用来擦拭皮肤消毒,足够了。
樊盈苏点头:“可以,够用。”
刘启芳一听,立即就出了门。
胡小桃原本坐在院子里打瞌睡,看见她娘出去,也连忙跟上。
等她们走远,樊盈苏才蹲下洗碗,边洗边和祖宗说话:祖宗,外人看不到你?
祖宗说:【我乃樊氏祖上。】
虽然没多作解释,但樊盈苏听懂了这句话。樊家祖宗,自然是樊氏后人才能看见,别的姓氏之人看不见。
刘启芳洗碗就是一块布巾子和热水,没洗涤剂。不过菜里也不放油,热水一冲,碗就干净了。
樊盈苏用水又洗了一遍碗筷,然后就倒放着在木盆里。
她在忙着,祖宗也有话要说:【我进不去别人家。】
樊盈苏一愣,转头看着祖宗那半截透明的影子:您进不去别人家?
祖宗说:【是,凡屋内埋了祖先牌位,无请者,不得擅入。】
樊盈苏傻了:还有这种说法,那祖宗您该怎么进去?
祖宗没说话。
但樊盈苏懂了:哦,那什么上身,请祖宗上我身,是吧?
【是,】祖宗没否认。
樊盈苏回头看看刘启芳的屋子,里面确实没看到神龛,不过七十年代除四旧立四新,没有也正常。
……祖宗说胡家祖先牌位埋在地下,应该是怕被砸坏,所以才埋在地下的。
刘启芳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儿,村里人应该都清楚她家的情况,又不是什么地主富商的家宅,自然不会挖地三尺找钱财。
这时,刘启芳带着胡小桃匆匆忙忙回来了,她脚下走得快,但双手却紧紧握着装有酒的小罐子。
“樊家娃,酒我借回来了!”刘启芳有点激动。
“先放好,”樊盈苏跟着她进屋,小声说,“婶子,还有银针要用锅煮,同时还要煮两块小毛巾,烧开的水煮东西可以消毒,每次针灸前都要消毒。”
“哦、哦,好,那我去烧水,银针……”刘启芳开始手忙脚乱,“我还要去上工,我要给队里放牛,还要割猪草。”
集体劳动的生产队,是分工明确的。
刘启芳因为是寡妇,又带着一个傻女儿,而且还是烈士家属,队里就只让她负责放牛。
牛可是生产队最重要的劳动力,需要有人负责看管。
樊盈苏还没说话,刘启芳又自顾自说:“猪草我是帮郑大娘家割长,我这几天先不割猪草了,还有放牛……”
樊盈苏连忙打断她:“婶子,你先听我说,针灸不是现在,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就是中午十二点左右,还有针灸的时间……”
对,针灸要多久来着?
她连忙在心里问祖宗:祖宗,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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