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摆着的一根根银针,樊盈苏忽然有些紧张。
她一个学理工科的,现在就要给人针灸了。
要不是祖宗说能治,要不是为了救两条人命,樊盈苏绝不会做这种事。
要知道胡乱给人针灸,是会闹出人命的。
现在……只能请祖宗上身了。
“婶子,刚烫好银针,晾一下吧,”樊盈苏边说边把摆着银针的簸箕端进了房间内,然后只见催人上工的钟声被敲响了。
樊盈苏于是说:“婶子,你等会去上工,试着把小桃留下,可以吗?”
刘启芳比樊盈苏还要紧张,甚至紧张的手脚在发抖,她有点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转了一圈,这才颤着声对小桃说:“娘、要去上工,你在家陪着姐姐。”
胡小桃听不懂,看她要走,也要跟着。
但刘启芳把院子的木栅门一关,虎着脸说:“你在家,娘很快就回来。”
胡小桃被一扇根本就关不住人的木栅门拦在院子里,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然后又走到屋里的小木凳坐下,傻乎乎地对着樊盈苏笑。
樊盈苏也对她笑笑,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数数。
直到胡小桃开始频频地向外张望,并在木栅门前来回走个不停时,她才停止数数。
胡小桃在看不见刘启芳时,大概能安静十来分钟。
时间有点短,就从刘启芳的住处走到山脚下都不只十分钟,刘启芳这时候估计还在去山脚的路上。
胡小桃这时开始用手在推着篱笆墙,她也不会移动脚步,原先站在什么位置,就推什么位置的木栅门。
明明旁边就是那扇木栅门,门与篱笆墙只是用绳子拴套着,她却视而不见,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暴躁,推篱笆墙也越来越用力,眼看着那只是插在地上的竹篱笆墙就要被她推翻了。
樊盈苏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她以前没接触过胡小桃,不知道这个时候出声会不会刺激到她。
但要是真被胡小桃推倒了篱笆墙,那她就会跑出去。
刘启芳之所以会带着女儿跳河,就是因为一个没看住胡小桃,差点就被坏人欺负了。
正当樊盈苏要走过去时,刘启芳飞快地跑回来了。
胡小桃一看见刘启芳立即就安静下来,又变回了那个只会傻乐的小姑娘。
樊盈苏在心里松了口气。
刘启芳也没进院子,喘了两口气,就隔着篱笆墙对胡小桃说:“回去坐着,娘很快就回来。”说完,转身又飞快地跑远了。
胡小桃在原地傻坐了一会,又走回来在小木凳坐下,然后看着樊盈苏傻笑。
胡小桃安静地坐了十几分钟,又站了起来。
在樊盈苏的注视下,转身向木栅门那边走去,呆呆站了会,又开始来回踱步。
然后,伸手又去推篱笆墙,边推还边晃动着篱笆墙,一副因为篱笆墙挡住了她的路,不把篱笆墙推翻在地誓不罢休的暴躁脸。
樊盈苏这才走过去,先站在小桃身边,小桃对她视而不见。然后把手搭在了篱笆墙上,小桃应该是看见了她那搭在篱笆上的手,只不过顿了顿,然后继续推摇篱笆墙。
樊盈苏侧头看着她,轻轻喊了她一声:“小桃。”
小桃对她的声音没反应,仍然在推着篱笆墙。
樊盈苏发现这篱笆墙应该是加固过的,否则早就该被推倒在地了。
就在樊盈苏准备下一步动作时,刘启芳远远地又跑了回来。
刚才还龇牙咧嘴的小桃一下子又变回了只会傻乐的小姑娘。
“你是不是不乖?”刘启芳边喘气边说了小桃一句,然后对樊盈苏说,“樊家娃,可以了,我能在家看着她,你、请你给她针灸。”
刚才还手忙脚乱的人,连续这么跑了两个来回,虽然累,但情绪已经镇定了下来。
樊盈苏点点头:“婶子,你带小桃回屋……”
不清楚针灸是要躺着还是坐着,樊盈苏又在心里默默地呼吸祖宗:祖宗,针灸是要躺着还是坐着?
祖宗悄没声地浮现:【坐着即可。】
樊盈苏继续对刘启芳说:“让小桃坐着,坐凳子上,四周要留有可以针灸的位置。”
刘启芳听了,一手紧紧攥着小桃进了屋,外表看着是镇定,但攥着小桃的手过于用力。
小桃也不会喊痛,傻乎乎地跟着走。
看见她们进了屋,樊盈苏又问祖宗:祖宗,针灸只能选这个时……辰吗?
祖宗说:【正午最佳,既午时至未时前,卯时末至辰时也可,皆不可空腹。】
樊盈苏默默地点着手指,从子丑寅卯开始数起,一个个地对应着时间,最后得出了准确的时间。
上午六点到八点,中午十一点到一点。
哦,不对,应该是中午十一点到下午十三点。
八点前,好像也可以,只不过今天是中午针灸,明天换了时间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樊盈苏不清楚这些事情,只能问祖宗。
祖宗说:【无碍,今日施针,本就需要看施针后的病人反应再决定增针或减针,更改施针时辰,与病情并无多大关系。】
“那就好,”樊盈苏松了口气,她一个读理工科的人,现在要给人针灸,自己对于中医一窍不通,只能在细节方面尽量做到没有错漏。
她又想了想,确定没有遗漏什么,这才做出了蹲马步的姿势,深吸一口气说:祖宗,我准备好了。
请祖宗上……
不对,鬼才叫鬼上身。
我这叫……请祖宗附身。
老天保佑,阿弥陀佛。
太阳正顶,樊盈苏的影子在阳光下看着,四周仿佛莫名其妙浮现了一层灰。
然后,她踏进了刘家的屋子。
房内,刘启芳表情很紧张。
胡小桃这时已经在了凳子上,正咧着嘴傻乐。
刘启芳看她这样,很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乖,你听话,要乖,病才会好。”
小桃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很乖巧地在点头。
这时,樊盈苏走了进来。
刘启芳立即转身看她:“樊家娃……”
但樊盈苏没看她,也没说话,只是沉默地先用酒擦了她自己的双手,接着倒了些酒在那条反复煮过的布巾里,然后右手一伸,捏住了一根银针。
刘启芳站在墙角,像是屏住了呼吸似的,大气都不敢出。
她明明是认识樊盈苏的,这两天和对方接触的尤其多。
但此时的樊盈苏在她的眼里,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样貌还是那个样貌,脸也还是那张脸,但刘启芳却觉得此时的樊盈苏,身周莫名其妙多了层神圣的光环。
刘启芳在角落默默地站着,只要有她在,胡小桃就是个乖巧的小姑娘,不闹不疯。
而胡小桃这时的头上、脸上、颈后、手肘内腕,腹部和腰后,还有小腿和脚踝等的部位,扎着一根又一根的银针。
那些银针扎入皮肉时,应该是不痛不痒的,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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