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镜熟练的将浸过油的纸捻子塞进鼻子里,且贴心的又浸了两副,摊在掌心里,而后对厉峥道:“堂尊,须得派两个人跟着,待会帮我将尸体放下来。”
话音落,几名锦衣卫,都跟说好了似的,脚步微动,且都是向后的方向。
厉峥随手点了守在门口那两个,示意跟进去。
两名锦衣卫抿唇,转身进了院子。
岑镜抬手,将两副浸过油的纸捻子递给他们,两名锦衣卫忙伸手取过,低声感激道:“多谢镜姑娘。”
岑镜复又蹲下,取出姜片含在嘴里,自是也给了那两名锦衣卫一人一片,两人忙不迭地含上。
岑镜用麻油涂了手,戴上手套,提起自己的木箱,便朝房中走去。
院子里只有两间屋子,一间主屋,一间厨房。岑镜来到主屋门口,照例停下,先扫视观察起来。
正中挨墙一张桌子,桌边两把椅子。桌子正上方挂着一幅关二爷的画像,正下方一个香炉摆在桌上。
右边隔断出一个房间,正中摆着一张方桌,并四条长凳,挨墙是箱柜等物。
待岑镜看向左侧,便见一具尸体悬挂在梁上,尸体后面是架子床等生活用物。
尸体脚边倒着一个凳子,尸体正下方的地上,有二便失禁之物。且还有血水,正顺着尸体的裤管往下滴。
岑镜继续观察环境,待确认屋内并无明显的打斗痕迹,这才走了进去。
两名锦衣卫见她进去,忙道:“镜姑娘如有需要,唤我们便是。”他们并不打算跟着进去。
岑镜回身施礼,“劳烦二位爷。”
行礼后,岑镜朝尸体走了过去。
她并未着急动尸体,而是围着尸体,缓步观察。
陈江身材肥壮,绳索深陷于颈。已出现尸身浮肿,体色已呈暗绿色,尸臭冲天。眼角、口鼻隐有蛆虫蠕动。初步判断,约莫已死两日,尸僵已过。
尸体两眼合,唇口黑。绳勒喉上,口闭。两手虚握,指甲青暗。这些特征,暂且符合自缢特征,但得放下尸体后细查才可论断。
岑镜初步观察了尸体的情况,随后目光下移,落在尸体脚边那歪倒的凳子。
岑镜俯身去看,见凳面上有脚印。她又看向尸体的鞋底,发现脚印与陈江脚上的鞋子大抵吻合。
岑镜这才蹲下,将凳子扶了起来。
她握着凳子腿,移到尸体脚下,对齐脚印,用凳面将尸体的脚撑了起来。
岑镜蹙眉,随即移开手,盯着陈江的脚和凳面。
陈江的脚虽能踩在凳子上,但凳子的高度,和尸体悬挂的高度,并不完全吻合。
脚只有前半掌能接触到凳面,后半掌接触不到。且相差的距离逐渐变宽,后跟处的差距,差不多有她的小拇指节宽。
岑镜看着凳面上的脚印。若是这个差距,当陈江踩上这个凳子,并不足以完全悬挂上去。
他需要踮脚。
可凳面上的脚印,却是全掌。且没有二次挪动踮脚的痕迹,只有一对脚印。
且自缢者,悬绳之时,也会踩着凳子。悬绳的高度,在自缢之前,就是调整好的,不会出现这个差距。
而在悬绳,直到自缢踢蹬这个过程,死者的脚踩在凳子上,会一下也不挪动吗?
那脚印应当是叠加且凌乱的,但现在,凳子上只有一对脚印。
倒像是有人将陈江悬挂上去之后,像她刚才那样,刻意拿凳面印上去的脚印。
岑镜小心将凳子移开。复又仔细检查整个卧房,只在床铺上发现几根头发。其余地方都很干净,既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任何异常之物。
全部检查完之后,岑镜边从木箱子里取出一大块白布,边对门外的两位锦衣卫道:“劳烦两位爷,进来帮忙放一下尸体。”
两名锦衣卫也算熟悉办案流程,二人分工合作。一人去拆死者家中厨房门上的门板,抬了进来。
一人则进屋,将正中的桌子清空,搬走两张椅子,又将桌子往外推了推,前后两侧都留下能走动的空间。
门板拿进来后,岑镜将白布铺在门板上,两名锦衣卫费力地将陈江尸体放下,平放在门板上,然后抬起门板,将其抬去了外间的桌子上。
陈江的尸体摆好后,两名锦衣卫嫌弃地张着手臂,蹙着眉,打量自己的双臂,即刻退了出去。
岑镜来到尸体旁,面朝那主屋的大门,迎着门内进来的光,仔细检验起来。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从屋檐落下,宛若一道天然的珠帘。
厉峥站在小院门外,正对着正屋的门。
他随意抬眼,透过那雨帘,便见岑镜站在正屋门内,在门板上的尸体后,仔细查验着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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