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说话声音消失了,但是没有听到离去的脚步声。
屋里,苏靖斌看了看林潇月不言不语端坐发呆的样子,未去开门,也未出声,就也这么静静地坐着。
片刻后,潇月站起来,“苏叔叔,我先回去了。”
“月儿,不管有多少意外还是巧合,或者无奈,那都跟你没关系,你就是简简单单的林家二小姐,有父有母有家,逝者已去,往事不可追,往前走,好好地生活。”
林潇月应了一声,打开房门。
不远处的绿荫里,苏启墨朝着这边负手而立,见潇月出来,他往前迎了几步,笑容温和,眼神关切。
“月儿。”
“启墨兄。”潇月抬起眉眼,这是第一次她当面这样称呼他。
“嗯。福伯说他连茶水都没来得及上,你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留下来吃了饭再走,或者我陪你去街上吃,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去西湖游船上吃也行。”
苏启墨压低了声音,“别担心,哥有钱。”
潇月心里百感交集,到底是怎么一个无法澄清的故事,有人不肯认她,有人不敢认她,却又有人认定了她。
潇月摇了摇头,“我得回去了,时间长了母亲会担心。”
苏启墨打量了她这一身打扮,心下了然,“你没带丫鬟,我送送你。”
两人并排往外走,苏靖斌站在屋前的台阶上,远远地目送他们离开。
“老爷。”福伯有些担忧。
苏靖斌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但眼神中意味深长,但眉头蹙得像叠起了无数秘密。
林潇月戴上了帏帽,两人的面目都变得朦胧。
“父亲近日心烦,有些事连我都瞒着,朝廷派人来请他入京,他不松口,可能来人话里话外已有威胁的意味,所以,在这个当口,他不愿意让你与他有牵连。”
“他为什么不愿意?”多少寒窗苦读,都是为了榜上有名,而后入朝为官,为百姓民生,为江山社稷,施展自己的抱负和志向。
他不想去,定有原因。
“父亲说习惯了杭州的生活,一样教书育人为国出力,还说想办一所理想中的书院,建一座藏书楼,让古籍善本能妥善安置。”
“去了京城一样能实现,甚至能更上一层楼,在国子监任教,那真是桃李满天下,门生半朝堂,听说邻邦都有派学生过来。湖鉴书院的学生无不向往国子监,怎么苏叔叔反而害怕似的。”
“还有,苏叔叔收藏古籍善本,去了国子监,上书朝廷修典便是分内之事,以朝廷政令下发九州,总比他一人之力要好得多太多。”
苏启墨笑了笑,月儿可真聪明,能瞬间把借口都堵死。
“我也猜不透,我问过父亲,他只是说不愿。可能——他经历过的一些事,让他学会了谨小慎微,如今年岁渐长,越发害怕陌生,只想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过自己能掌控的生活。话说回来,父亲他这个刚正冷淡的性子,真到了官场上还真让人担心。”
“你呢?会觉得遗憾吗?毕竟苏叔叔若去了京城,你定然也可以进国子监读书,日后科考封官,总会有好处。”
“凡事都有两面性,也可能父亲去了不招人待见,连带我也遭人排挤,后面的路更艰难呢。”
“不会,苏叔叔不合群,但是他与人无害,就算他不被人喜欢,但你比苏叔叔好相处,人情世故心里有数,你会处理好的。”
言外之意,你说的这些虽然是实情,但仍然是借口。
“父亲心意如此,我不会干涉。他这些年不易,我若再不懂,那真是无人看见他的心酸了。还有,父亲是父亲,我是我,我的未来和理想,我会靠自己的努力一一去实现。”
“也好。如此那便祝你——如愿!”潇月歪着头,两人隔着面纱对视,看不真切,苏启墨却觉得潇月眼神明亮,璀璨如星。
苏启墨把宅门拉开,风穿堂而过,吹得潇月飘飘然然。
“启墨兄留步。”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是借连云的身份出来的。”
“那也不安全。”
面对苏启墨的不差异,潇月倒有些惊讶了。苏启墨不但聪明,还看破不说破,人品一流。
“阿衡在暗处跟着我了,他身手不错,在城里不会出事。”
“他在暗处,我在明处。”
“我连帏帽都带了,就是不想暴露身份,你......太出众,而且这边街上认识你的人肯定不少。”
“你可以坐在车里。”
“启墨兄,会有危险。”
“月儿!”苏启墨面色大变,这是他无论如何没想到的,他只是觉得一个姑娘得知身世真相,心有芥蒂,独自奔波求证,他心生怜惜,何况这是他妹妹呢,他总要真心以待,用心护着。
万没想到,潇月竟然说出了危险两字。
“出了什么事?”
“来不及细说,我得赶紧走了,你也不要四处打听,改天我会告诉你的。”
“我打架不行,但是我脑子还算好使,你若信得过就时常给我讲讲,我帮你想办法。月儿,不要一个人撑着,你不是一个人,抛开上一辈人不说,你还有哥哥,还有姐姐。”
“我知道,我会努力让自己平安的。我走了,你关门吧,不要出来。”
苏启墨缓缓地关着门,关得很慢很慢,门缝里,他看到潇月扬手喊来了轿子,看着她一个人进了轿厢,看着轿子掉了个头,顷刻间出了视线。
他默默地数了几个数,然后又把门打开,他走到路中央,不见人影,也没有异样。
他回过头去,只见父亲站在门里看向外面。
“怎么了?”苏靖斌问。
“没事,月儿回去了。”
父子俩沉默不语,一路向书房走去,苏启墨刚才急着过来,就是想跟父亲说锦衣卫的事,街上闹得沸沸扬扬,也只有父亲这种两耳不问窗外事的人毫不关心。
不过此刻苏启墨心里的急切淡了很多,左右此事与自家无关,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月儿身处危险的事。
她怎么会面临危险呢?她身上顶大的事就是身世,这事也只跟苏家和林家有关,这两家对她只有善意没有排挤,哪里来的危险呢?
危险这个词......
太严重了。
她可以有委屈,有难过,有伤心,有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但,怎么就危险了?什么是危险?
关乎安危,威胁到性命了?
苏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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