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班主任说了补习的事吗？”吕珠刚被班主任叫走，南祝便拿着水杯走出教室，佯装打水。看到吕珠离开办公室，南祝立即迎了上去，悄声询问。
“说了。”吕珠将写着补习时间地点的纸拿给南祝，“班主任给我爸打了电话，要我这周就去补习。他们真可恶，欺凌学生，压榨家长的血汗钱。”
“好。”南祝看着纸上的字，眼神坚定道，“你先去上课，待时机成熟，我与你里应外合。”
放学后，吕珠和南祝在老地方商讨扳倒英语老师的大计，吕珠看着南祝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手表。
吕珠惊奇道：“你好像哆啦A梦呀，好神奇，这又是从哪弄来的？”
南祝将其中一块手表递给吕珠，故作神秘道：“秘密。这个手表看起来很普通，但装有定位系统，到时你上补习班的时候戴着它，我已向教育局的举报通道提前报备了这件事，到时你到了补习地点，拨动手表侧面的拨片，可以向我发送信号。”
南祝举起自己那只手表，“我这只手表和你那只一样，可以收发信号。等我这边做好准备，也向你发个信号。你放心，万事有我。”
*
英语老师听说吕珠要来上她的补习班，仿佛脚底的垃圾终于被扔进垃圾桶，眼前变得干净不少。
这是一年多来，英语老师第一次拿正眼瞧吕珠，却也是目光戏谑，出言轻佻：“有的人之前不努力，马上要期中考试，终于知道着急了。”
吕珠暗暗握拳，掩下眼底的厌恶，再抬头时，她乖巧点头：“老师我知道错了，今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英语老师轻哼一声，未再多说什么。
现在是星期五最后一节英语课，也是学生们本周在校内的最后一节课。
下课后，吕珠故意磨蹭一会儿，等其余同学走得差不多，才背起书包走出校园。
今天天气很好，晚霞挂在天际，色彩鲜妍，轻柔美丽。
吕珠深吸一口气，握了握肩带，继续向前走。
转了两趟车，吕珠终于来到英语老师开设补习班的老旧小区。吕珠拨动手表拨片，手表发出轻微震动，告诉南祝她已到达目标地点。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吕珠背着书包爬上六楼，喘着气，觉得颇有些累人。
走入602室，吕珠见到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想来就是英语老师的丈夫。
他是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很多学生也是奔着他的名头来上课的。
吕珠来时，他正在分发试卷。
数学老师看了吕珠一眼，随手指了教室中后排一个位置，示意吕珠坐那。
根据课程安排，补习先补英语，再补数学。
吕珠拿着书包坐下后，教室内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位同学，他们一脸麻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试卷埋头写了起来。
吕珠也有样学样，写起了英语试卷。
快到上课时间，英语老师才珊珊而来，手里还拎着一杯奶茶，她抄起试卷开始讲题，完全不给学生缓冲的时间。
吕珠有些怔愣，所谓的课外补习，就是写卷子讲卷子吗，看起来也挺敷衍的......
英语老师讲了近半节课的卷子后猛地敲了敲黑板，“这篇七选五，我们之前是不是做过？！换着挖了几个空，怎么还有同学做错？”
这篇七选五太过熟悉，月考才刚考过。听英语老师这番话，同学们似乎在更早之前便接触过这篇文章。
吕珠心中暗惊，原来英语老师不仅在校外开设补习班，还干透题的龌龊事，怪不得上过补习班的同学，“进步”都异常迅猛。
英语老师说得隐晦，吕珠却听得分明。她身上有针孔摄像头，这些话在不久之后，便会成为呈堂证供。
英语课结束后，数学老师走进教室，他还是一副严肃模样，站在那里便自带威压，老实讲，吕珠还挺怕这样的老师。
数学老师快速发完讲义，喝了一口水，才道：“现在休息十分钟，要上厕所的快去。”
能进重点高中的老师，还是有些本事的。吕珠虽是本着收集证据的目的而来，但不免好奇数学老师的教学质量。
十分钟还没过完，所有同学都已回到座位。看得出，大家都挺怕这位老师。
数学老师抄起讲义倒是详细讲起了公式定理，不过讲完后，又让同学们自己写起了试卷。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数学老师让所有同学停笔，他随手点了个同学，“你来讲这道题。”
同学起身答完后，数学老师让他坐下，“讲得大致没什么问题，我看同学们应该都会做这道题。来，我们请这位同学后面的同学讲下一题。”
全程基本上都是学生在讲，有些题目，吕珠根本没有听明白，但数学老师就这么草草带过，并没有深入讲解。
有道函数题，吕珠没有听懂，却看见身边的同学都在点头，她便也跟着点头。她悄悄注意到，身边的女同学，锁紧了眉头看着这道题目，但很快又把眉头舒展开，好像早已习惯。
这也太坑了吧，传说中的课外补习班，传说中的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来头甚大，说得天花乱坠，但他的教学质量、教学水平倒似不匹配他的名声。
这对丧尽天良的夫妻，成日里不好好上课，尽想着坑害学生。肯定有很多跟她一样的学生，敢怒不敢言。
讲到一道大题时，数学老师终于走上讲台，在黑板上详尽写下了解题过程，让学生们一字不漏地抄在试卷上。
“这道题大家都听懂了吗？”
底下学生一片沉默，无人应答。
“好，那我就当大家都听懂了。就算没懂，也给我一字不漏抄下来。”
吕珠瞬间了然，这道题估计又是某次考试的真题。所谓的提升成绩，就是提前透题，营造虚假繁荣的景象。
学校自主出题的月考、期中期末考，尚且能用这种龌龊手段应对，但逢大考，由市教科院统一出题，学生一下子便露馅，显出真实水平。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这两口子真是害人害己，罪不能恕。
第二节课上得差不多时，吕珠又向南祝发送了信号。信号发出没有多久，楼道里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数学老师出于警惕，飞快将黑板上的字迹擦除干净，让同学们将所有教辅资料收起来。
但已然来不及。
相关人员走入出租屋，简单看了一眼便知是什么情况。
数学老师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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