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一处荒僻无人的位置,苻庆停下脚步。
不知是上着妆的缘故还是程怜香发觉自己又被苻庆救了而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从离开后台时便满腹狐疑却一直不敢说话,只等到苻庆停下脚步才轻声问道:“咱们,到这来做什么?”
“为了让我背影看起来更潇洒一些。”苻庆实话实说。再看向程怜香,对方糊里糊涂被自己拖着走过来,现在正一副可怜巴巴的无辜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苻庆忍不住笑了,“你看我干什么?”
程怜香眨眨眼,“我……自己的衣服还在里头呢。”
苻庆被程怜香这副乖巧的样子逗乐,又见程怜香还是戏里模样,忽然起了心思想去摸一把他头上的翎子。刚才在戏里,程怜香就是用那条翎子勾了一下海俊的脸颊,同时也勾了一下苻庆的心。伸出手,苻庆忽然想起来之前程怜香对自己讲过,扮上后其他人不能碰伶人的戏服盔头。想了想还是没有下手,反而是伸手刮了一下程怜香的鼻尖。
“你!”程怜香往后一躲,嘴上嗔怪道:“我脸上有油彩。”
“我乐意。”苻庆没注意到程怜香其实并没有怪罪她的逾矩动作,而是默许了苻庆对他做一些亲昵的小动作。说完话,苻庆跟着程怜香往他换衣服的地方走去。
宁国公府养了一个戏班,但并没有让程怜香跟他们在一个院中候场,反而给程怜香自己准备了小院落,东西也都放在了这边。苻庆跟着程怜香一路走过来,眼睛四处打量着。
“看来,宁慈心是早就准备好让你出洋相了。”
程怜香走出去又退回来,紧紧盯着苻庆问道:“你不会打算去找瑕英长公主算账吧?”
“算账?我找她算什么账?”苻庆一脸疑惑,“它是让你出丑,又不是让我出丑,我找她算什么账?”
程怜香长舒一口气,继续往屋里走去。
“但你是我的人,她让你出丑就等于打我的脸。而我这个人,谁敢打我的脸,我就和谁没完。”
程怜香又走了回来。
苻庆看程怜香来来回回有些想笑,忍俊不禁地看着程怜香:“你在这走来走去干嘛呢?不着急换衣服了?”
程怜香从刚才起便担心苻庆对此事轻易不肯罢休,蹙眉说道:“公主,此事到此为止吧,您别找瑕英长公主麻烦了。”
这下轮到苻庆皱眉头了,“你说什么?”
程怜香看出苻庆有些生气,但他此时也顾不得苻庆会不会生气,继续劝说道:“公主,瑕英长公主那脾气你也知道的,你报复回去,她肯定又要报复回来。你俩这样报复来报复去的,最终只是徒增烦恼,何必呢?”
苻庆已经被程怜香的话气笑了,反问程怜香:“你是不是脑子坏了?宁慈心是给你一千两不假,但你也不至于连脸皮都不要了吧?她这么对待你,你居然还劝我不要徒增烦恼?程怜香,我倒问问你,你是不是个傻的?”
“她这么对待我,我自然生气。若是我有什么办法还回去,我自然会还回去。”程怜香有些着急,“可我只是一介平民,她是长公主,我若想报复她,只能借助你的力量。”
“那不是正好?反正我也想收拾她。”
程怜香看着苻庆的眼睛,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可我不想你为了我,和瑕英长公主闹僵。”
“我……”苻庆说不出话。她很想告诉程怜香自己不只是为了他,但又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为了程怜香。
程怜香还是很着急,“瑕英长公主身份尊贵,背后还是宁国公撑腰。你只有自己一个人,全靠皇上的垂怜活到今日。若你为着斗气,和瑕英长公主闹到京城人尽皆知、不可收拾,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处理?难道他会为了你去罚宁国公的独女吗?”
苻庆语塞。
不得不承认,程怜香说的是对的。自己小时候和宁慈心小打小闹时,皇上便曾经旁敲侧击过,让她不要惹宁慈心。自己若今日真的和宁慈心吵起来,最终必然会毁了这场堂会,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到那时,皇上便不得不出面调停,而最终受委屈的是自己还好,只怕皇上会因此怪罪姨母、表弟,甚至还有本就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程怜香。
“那能怎么办!”苻庆跺脚,“难道这件事就这么忍了?这么大一口气,难道就让我自己吞了?我跟你讲,我这几天都睡不着觉的!”
程怜香见自己刚才说的话已经起了作用,轻声细语继续劝道:“反正受辱的人是我,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见苻庆还是气鼓鼓的,程怜香想了想说道:“你若是答应我,回去我就把那一千两包银都给你,好不好?”
“谁要你那一千两!”苻庆抬眼,看着程怜香微微蹙眉、眼中满是担忧的样子,后面的话又怎样都说不出口了。
程怜香如今还穿着戏装,一双眸子娇滴滴地看着苻庆,说话语气好像在撒娇。“公主,算我求求你,你就别去了。这种事我原先在和春班唱戏时也遇到过的,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看着程怜香楚楚动人的模样,苻庆只觉得自己的怒火在一点点熄灭。话都说到这份上,苻庆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呢?苻庆深呼出一口气,咬着下嘴唇刚准备点头,忽然听见院外一阵脚步声。
“公主!”
苻庆回过头,正好看见松醪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杜至善。
这院子位置比较蹊跷,因此苻庆很是诧异,“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松醪用眼神指向杜至善,苻庆的眼神顺着看过去,发现杜至善正微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钱袋,“香饵之下,必有悬鱼。”
苻庆会意,也跟着笑起来,“杜博士真是破费了。”
杜至善摇头,走上前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程怜香,再转头开口问苻庆道:“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苻庆摇头,“我倒是想问戏台子那边,我走之后没出什么事吧?”
杜至善温和一笑,“有宁国公和国公夫人在,自然不会出什么事。”
看来是宁国公夫妇俩站出来息事宁人了,苻庆点头。“劳烦你了,还特意跑过来。”
杜至善笑而不语,站在一旁的松醪轻声提醒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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