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马车上,程怜香先是一言不发,走了半程后忽然开口问道:“刚才你和杜至善在院子里说什么呢?”
苻庆盯着程怜香看了一会,像是要看清程怜香问自己这话的深层目的,许久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关你什么事?”
“我……”程怜香语塞,别过头眼睛看向别处,再张嘴已有些别扭,“公主说得对。杜至善与你是夫妻,确实才是最亲近的人。”
程怜香不提还好,这一提又让苻庆想起来宁慈心居然将自己和杜至善直接安排在一张桌子上的事,一股怒气瞬间冲上脑门,“真是有病!”
“你,你骂我?”程怜香被苻庆突如其来的咒骂说蒙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苻庆,“就因为我说你和杜至善,你就骂我?可我又没有说错!谁让你们两个今日还非要坐在一张桌子上!他还端糕点给你吃,生怕旁人不知道你们俩是一对情投意合的神仙眷侣似的!”
程怜香这段话包含的信息太多,苻庆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在说什么啊?”
程怜香不说话,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只是瞪着苻庆。
“程怜香,我不是骂你,是在骂宁慈心。”苻庆这才想起程怜香还不知道这件事,便将宁慈心故意安排座位的事情原委告诉了程怜香,“说实话,要不是宁慈心打骂下人的恶名远扬,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件事呢。”
苻庆解释完,却发现程怜香的神情逐渐古怪起来,刚才还像是一只气势汹汹、准备兴师问罪的大白鹅,这一会时间立刻缩了水,转眼间就变成一只虽然炸了毛,但没什么攻击力的小猫了。
“不过,你不是在台上唱戏吗?怎么还有工夫看我和谁坐在一起,还有谁给谁端糕点什么的?”苻庆终于想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里,皱着眉头质疑地看着程怜香,“程怜香,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唱戏啊?”
“我当然有!”程怜香喊了一嗓子,立刻转过身不再看苻庆。刚才程怜香不自然的表现就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居然把自己在台上注意苻庆的事情不自觉地说出来了。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苻庆不要抓着这件事不放,否则他真不知道最终该怎么解释。
“真的假的?”苻庆有些不相信,“亏我还挺认真地看你表演。程怜香,你可别松懈了,如果你真的想成为角儿,就要好好把握自己现在的每一次登台机会才行。你要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还好苻庆总是能够关注到奇怪的位置,程怜香面上不显,心里却松了口气。
“那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什么旁人不能听的秘密吗?”程怜香又将话题不动声色地转移了回去,说着说着程怜香忽然想到什么,睁大眼睛说道:“你不会要私下和杜至善幽会吧?这可不行啊!你们还没有……”
“停!”苻庆无奈地制止住程怜香接下来长篇大段地唠叨,“程怜香,在你心里我就这么饥不择食吗?再说,即便我再喜欢杜至善,反正我们最后一定是夫妻了,我怎么不能等到成亲那天啊?他杜至善也不会跑了啊?”
苻庆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程怜香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而且现在提到苻庆和杜至善成亲的事情,这话题程怜香更不想听,因此也就没再说话。而苻庆见程怜香住了嘴,却还是别过头不肯看自己,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心里不自觉想笑,她平日里最喜欢看的就是程怜香这一副被自己气到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苻庆用手指戳了程怜香胳膊一下,程怜香没动静。苻庆再接再厉,又对着程怜香的胳膊戳了一下。这次程怜香有反应了,不过是坐的离苻庆更远了一些。
苻庆凑到程怜香脸前面,“真生气了?”
程怜香别过眼不看苻庆。二人僵持之间,马车忽然颠簸一下。还不等苻庆反应,程怜香先伸手扶住了苻庆。
“坐好,别又和昨天一样了。”
“昨天?”苻庆眨眨眼,想起昨日二人坐马车因为颠簸差点亲上的事情,先是恍然大悟,紧接着一条计谋爬上心头。
苻庆先故意和程怜香拉开距离,拿捏起程怜香对这件事的兴趣。“程怜香,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和杜至善刚才在院子里说了什么?”
程怜香转过脸,斜着眼睛看着苻庆。
见程怜香果然上当,苻庆眨眨眼。“其实我也不是说不能告诉你,只是有个条件。”
程怜香面无表情,以为苻庆还只是惦记着自己的钱,“什么条件?我那一千两包银不是说过给你了吗?”
“这是另外的价钱!”苻庆忽然上身前倾凑到程怜香脸边,由于程怜香毫无准备,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近。苻庆看着因惊讶微微睁大眼睛的程怜香,笑着开口说道:“程怜香,咱们府上不是也有凤盔和翎子吗?一会回去你戴上凤盔,也用那道翎子蹭我的脸一下呗?”
“你!”在《百花赠剑》一折中,百花公主与海俊一见钟情、私定终身,百花公主用翎子蹭海俊脸颊的那一下也可以算作是二人之间打情骂俏的小把戏。一想到这,程怜香的耳朵急促变了颜色。
苻庆刚看过戏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程怜香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被苻庆戏弄了。亏他刚才还真以为苻庆要认真跟自己谈条件,没想到苻庆又是变着花地调戏自己罢了。一想到自己居然又一次傻傻地相信了眼前人说的鬼话,程怜香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
苻庆没注意到程怜香变了脸色,还在继续说着,“你放心,只要你蹭我一下,我立刻就把我和杜至善说的话告诉你。”
“你,你,这是胡闹!”程怜香再也不肯听苻庆说下去,一拂袖和苻庆拉开了距离。
苻庆没明白程怜香的气愤从何而来,“这算什么胡闹?我原先听宫人讲过,那戏班子中的伶人为了多要赏钱,还愿意勾着观众脖子唱呢,这才算哪跟哪啊?”
“那都是歪门邪道!我不屑于做这种事!”程怜香终于为自己的气愤找到一个好理由,“师父从小教我们,不论是学戏还是做人,都要行得正、坐得直。这种事放在我们和春班任何一个人身上,我们都不会做的!”
苻庆瞪大眼睛看着程怜香讲完这段慷慨激昂的陈词,半晌忽然咧开嘴笑起来,微笑很快便演变成了捧腹大笑。程怜香看苻庆抱着肚子在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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