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卓挠挠头,想起了与宋舒月的承诺。
“原谅不原谅,奴才不清楚,不过,殿下也应该看看身边人,其实,宋姑娘帮了我们好多忙。”
“宋舒月?”裴厌城细细品味了这三个字,接着又道:“宋相安插在吾身边的眼睛罢了,怎么,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这么替她说话?”
樊卓立马抱拳解释:“殿下恕罪,奴才不敢。”
“不敢就滚吧!”说罢甩了衣袖逐客。
樊卓还想说什么,可是他也不敢现在去触主子的霉头,只好将话咽下,以后找机会,再解释清楚。
裴厌城关上房门和窗户,又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躺在床上,期待着阿姐入梦。
刚阖上眼,蜡烛的光亮透过眼皮,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起身将蜡烛吹灭。
两眼空空望着屋顶,眼皮渐渐沉重。
屋里有些闷,他长舒出一口气,仿佛置身于昨日的那场械斗。
那时,他在宴会上表现出了对赵元德铜矿塌陷的紧迫追问,以及对赵师客的过分关注,他看着赵元德和赵师客面面相觑的神色,知道他们一定会先下手为强。
铜墙铁壁自然攻不破,他还得留点破绽给他们。
于是他与樊卓商量好对策后,故意支开暗卫,引赵师客上钩。
这赵师客也是蠢,其实他的部署算不上天衣无缝,甚至破绽百出,他就是想看看赵元德是否真的如同传闻中的那样诡计多端。
又或是急于求成,外强中干?
赵师客果然来了,上来就要毒晕他,所幸裴厌城口中含了避毒丹,他装做晕倒的样子,任由赵师客将他带离。
他以为会见到赵元德,没想到这厮想要独自处理这事儿,把他带进甬道,试图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处理掉。
赵师客磨刀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昏暗的灯光下,斑驳的墙壁透出一股血腥和霉腥味,很熟悉,也很厌恶。
他趁人不备,从怀里掏出一包五离散,这东西并不会马上取人性命,但会让人短时间丧失五感。
猎人与猎物的游戏,谁规定了猎人会一直是猎人呢?
他道:“赵师客!”
赵师客听到声音,慌乱的从地上拔地而起,裴厌城趁机将药粉洒向赵师客的脸面,只见他捂着眼睛退后了几步,再放开手时,瞳仁变成了灰白色。
刀被赵师客紧紧的窝在手里,他防备着胡乱挥舞:“死到临头,不要在挣扎了。”
裴厌城不动声色,他缓缓的走到赵师客的后面,把地上散落的各种残破的刑具和刀架扔在赵师客脚下。
这些东西恶心到他只要看到就会忍不住作呕,昔日不堪回忆的画面浮上心头,他一脚将赵师客踢倒,赵师客被拌倒后落在刑具之上,划破了他的衣裳和皮肉,他慌乱的从地上半跪起身,单手撑着尚未磨好的刀,用力咬了咬腮。
此时对他不利,他必须尽快离开。
可伸手摸向墙壁,摸到的,却是裴厌城的肩膀,他横刀砍去,不知怎的,那刀却调转方向砍向自己的肩膀。
他没有痛感,但是知道自己受了伤。
此时恐惧已经大过了他要杀人的戾气,他张着灰白的瞳仁环视四周,“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裴厌城,你这个缩头乌龟!”
裴厌城根本就不在乎他说的话,但只要赵师客挥刀,刀总是能精准地落到他自己身上。
渐渐的,赵师客的五感恢复了一部分,身上的痛感袭来,眼中也能看到些许模糊的影子,而最先完全恢复的,是他的听力。
“裴厌城,要杀要剐,何不来个痛快的?”
赵师客茫然的靠在墙壁上,摇头捕捉这甬道内的声音。
裴厌城一脚踢翻了用来融化铁屑的炉子,看到赵师客的耳朵立刻转了过来,他只身立在不远处道:“看来能听到了。”
又道:“很好。”
他缓缓的靠近赵师客,一只手在心口的位置抚了抚,道:“阿姐的刀下没有冤魂,你,该死!”
赵师客不服:“鬼知道你的阿姐是谁,要杀就杀,何必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裴厌城冷笑一声:“杀?是要杀,让吾想想,从哪里先开始呢?”
他从地上捡起了被弃了的锈迹斑斑的铁锥,第一下戳在了赵师客的心口附近,“阿姐若是知道她杀了的人还活着,一定会很伤心。”
赵师客并不能感受到很大的痛楚,只能感觉到心口闷闷的,好像压了快石头,可手上的湿润和黏腻,让他知道此时一定血流如注。
这样下去,就算他没有疼死,也一定会流血而亡,可一时之间,他也没有必然逃脱的把握。
正在此时,甬道的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师客记起,除了他以外,这甬道里面还有一人,那就是贺伯。
贺伯与他的关系更倾向于买卖双方,他付银子,贺伯帮他善后,就连这甬道的秘密,都是贺伯告诉他的。
只要与贺伯汇合,凭着二人对甬道的熟悉程度,一定可以扭转形势。
于是,赵师客听着那忽远忽近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挪向甬道的分叉口,趁着裴厌城不注意,他提刀钻进了一条甬道里面,暂时躲过了必死的局面。
裴厌城也没闲着,他来此处的目的,除了能捕捉到赵元德的目的,还有一点就是,他手中的探子曾经禀报过玉龙山庄与铜矿的联系。
说起来,玉龙山庄虽然与铜矿不在同一个山头,但是站在北殿高处,铜矿四周一览无余,就好像一个瞭望角,可以将所有的情况尽收眼底。
玉龙山庄是宋家的产业,铜矿如今算是在项国舅的手中,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就算不知情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的猫腻。
果然,他在甬道的深处发现了温泉裂隙。
还有铜矿爆炸后残存的灰白色引线印记。
看来,下雨导致的坍塌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有人通过甬道,将火药放在了距离矿洞底部最近的地方,借着雨水的多发,点燃火药,人为造成了坍塌。
他爹裴景耀深知铜矿的重要性,既然派了人来,就不会自掘坟墓,出此下策,埋炸药的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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