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从厨房里盛出排骨,碗碟碰撞发出细响。
也许她真的是想多了呢?一个缺乏关爱的孤独少年,行为过激了些,但也许真的没有恶意?
凌乱的思绪被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气打断。
“糍糍,快吃。”谢墨将最大的一块排骨夹到她碗里。
少年眸子清澈,明晃晃的喜悦挂在脸上。
温糍吃下排骨,温热的食物下肚,暖意驱散了部分紧绷。
窗外雨声滴答,屋内一时只剩咀嚼声,恍惚间温糍竟生出一种家的错觉。
“糍糍,你明天还会给我做早点吗?”谢墨抬眸,语气小心翼翼,充满期待,“还是明天一早你就会离开了,辞去这份工作。”
温糍拿筷的指尖一滞,她还拥有选择权吗?
还是这只是谢墨以退为进,对她的试探呢?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很真诚。
相反,过度揣度的小人好像一直是她自己耶……
温糍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谢墨却立刻捕捉到了这一变化。
“你不必回答我,无论怎么样,我都能接受。”
说完,他自然地转换了话题:“糍糍,你会做那种东西吗?黏糊糊,金黄色,米做的东西,我母亲很久以前带我吃过。”
“糍粑吗?”温糍下意识接话,“我明天可以做给你试试。”
谢墨眼睛一亮:“你答应留下来了?”
温糍一顿,才惊觉又落入他套路中。
“你总问我爱吃什么,”他追问,“那你呢?你喜欢什么?”
温糍抿唇:“水果蔬菜吧。”对她而言,能吃饱就是奢侈。
“这算是什么答案,你要说出具体的。”
“酸奶吧。”
初中毕业前班主任自费给全班每人发了一瓶酸奶,那味道让温糍回味了好久好久。
“零食呢?”
“冰淇淋算吗?巧克力冰淇淋。”温糍脑海中浮现出乔丽丽过生日那次大家一起吃的巧克力冰淇淋。
似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谢墨没再纠缠:“晚上没有什么工作了,你早点休息。”
“好。”
谢墨转身上楼,快到转角处忽然停住:“糍糍?”
温糍抬头等他下面的话。
“怕打雷吗?”
“不太怕。”
“那就好。”他语调放缓,极轻地补充,“如果害怕或者有事就来找我。”
“我就在你隔壁。”
*
收拾好一切,温糍瘫倒在柔软的粉色大床上,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粉色的蕾丝床罩,还有墙上挂着的各种卡通玩具,无一不是少女梦幻渴望的东西。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温糍的神经始终高度紧绷。现在终于放松,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可她还是强撑着精神给温情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温情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次发病已经断断续续住院半年,学业也被迫中止。平时她没接到电话也平常,但看到以后都会回过来。
温糍挂掉电话,准备等一会儿,不料眼皮一合,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震音惊醒,睡意未消的温糍抓着电话就问:“情情?你现在还好吗?”
温情上次发病,医生说她年纪太小体质弱,建议先保守治疗,尽量不做手术,但要保持跟家属沟通。自打温情半年前住院,温糍的心就没有一刻放松过。
张梨花五年前离家,听邻居说去了港城,好像攀上了一个外贸大佬。
张梨花走那天,甚至没等温情上一次出院到家。小姑娘一路紧赶慢赶,不顾身体,结果等来的是张梨花将本来就破旧的家洗劫得更空。
“是我,无涧。”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不悦,“你心里只有那个没血缘的妹妹?”
温糍困意顿消:“无涧,别这样说。”
“我说过,各人有各命。温糍,认清现实,你只是个普通大学生,不是救世主。想想你为了她,差点连高中都上不完!”
沈无涧的话如当头重棒,敲得温糍心口发酸。
“我知道,谢谢你阿涧,是你改变了我的人生。”静谧夜色里,温糍的声音比皎白的月色还柔软,“要不是你资助我们姐妹一年多的生活费,我根本没法安心准备高考。”
“我不是要你感恩,是让你清醒,你填不完那个无底洞。”沈无涧打断,“我让你看的建筑书,看了吗?”
温糍点头:“看了一些,但是不太懂。”
“哪一本?”
“《建筑设计基础》,同济版的。”
沈无涧随即开始考问:“小空间如何显得宽敞?”
“用明亮色彩,减少隔断创造流动感。”温糍努力回忆着。
“画图和模型的作用?”
“草图记录灵感,模型研究三维体量和结构......”她的声音渐渐不确定。
“模型是研究三维体量,空间和结构关系的。”沈无涧准确说出答案。他是前年A大建筑系总分状元,已是重点培养的保研直博苗子。
“黄金分割比?”
“1:1.618。”这个她答得很快。
“名词解释一下,比例是什么?”
温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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