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别墅大门电子锁关合,温糍的心也同时一沉。
窗外暴雨如注,却比不上温糍心底的凉意。
强逃不行,硬碰硬更可能激怒他。温糍攥紧手心,现在只能忍,再找机会。
“对不起,我是不是又吓到你了。”
温糍愣住,几乎以为是幻听。
谢墨站在一米开外,垂着长睫,没有靠近。他轻轻叹了口气,灯光打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颓唐萧瑟。
“对不起,糍糍。”这次温糍听得清楚,谢墨的确在道歉。
可是前车之鉴还在,紧绷的神经并未松懈,温糍并不打算相信他。
“我有时不太会控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谢墨转过身,清瘦的轮廓映在雨水斑驳的玻璃窗上,仿佛与浓密的雨幕相融。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微颤:“我只是太高兴你来了。这个地方,平时只有我一个人。”
谢墨转过身,眼神像被雨淋湿一样,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我太孤单了。”
温糍手指下意识地抠紧身后的木柜,紧盯着谢墨,不放过他任何细微表情。
真话?还是更高明的表演?她现在根本无法分辨。
“你的手机。”谢墨突然抬手,将手机递过,“我刚才顺手就放口袋里了,忘了还你。”
温糍立刻接过,指尖快速划过屏幕解锁,飞速瞥了一眼。
表面一切如常,但她心底那根弦并未放松。
“我没有碰你的手机。”谢墨轻声补充,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温糍指尖一颤,迅速按灭屏幕,下意识掩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她声音平稳,心底却警铃大作,他太敏锐了。
谢墨没有追问,垂眸,自嘲地扯了扯唇。
“糍糍我知道你开始防备我了,不怪你,是我的错。”谢墨抬眸,眼神真实透彻,“手机里没有窃听器,我也没有安装任何跟踪软件。真的,我没有。”
有那么一瞬,温糍有些怀疑是否自己太敏感了。
可她依旧不敢放松。
谢墨的视线落在她肩头,语气里带了点懊恼:“我还是让你淋湿了。”
温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感受到肩头大半的湿意。雨水并未淋透太多,只是衣料太吸水。
“去洗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
谢墨转身去帮她打开了热水器。见温糍不动,他什么都没说,默默走进书房,轻轻关上门。
客厅只剩温糍一人,她长长地吐了口气,脑子乱七八糟。
蓦地,手机屏幕亮了亮,一条微信好友申请:我是秦昀,请加我常用的号。
谢墨的母亲?面试时秦昀明明给的是另一个号。
温糍点击通过。
很快对方发来信息:
【小糍,这是我工作常用的号,以后我们用这个联系。】
【一切还顺利吗?阿墨他没有让你感到不适吧?】
看着屏幕上的字,温糍喉咙发紧,不知从何说起。
下一秒,语音电话弹了出来。
“喂,小糍。”那端传出了秦昀的声音,和面试时听到的略有差别,透着职业女性的干练,“还好吗?”
“还,还好。”温糍简单说了下给谢墨做了甜羹和蛋糕的事情,至于其他她没有多提。
没想到秦昀听完却道:“他是不是说话奇奇怪怪的,吓到你了。”
“你实话实说,我都听出来你很紧张。”
“阿姨,其实也没有。”温糍咬了咬唇,犹豫不定。
“是这样的,我的儿子我自己了解,也怪我平时太忙了,把他一个人留在那么大的房子里。他呢,又不喜欢陌生人陪他,但是当初看到你的资料却同意了。我就觉得兴许你们挺有缘的……”
挂了电话,温糍的心却跳得更厉害了。秦昀的话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测,但又太顺理成章,反而让她觉得不真实。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
有心理问题,长期与社会脱节,缺乏正常的社交能力……
温糍按了按太阳穴,信息量巨大,让她难以消化。
手机再次震动,秦昀的消息接连弹出。
【小糍,阿姨恳求你,能不能留下来照顾他两个月?你是这么久以来他唯一愿意接触的陌生人。我国外的事实在脱不开身,两个月后我一定回来接他出国。就这段时间,拜托你了!】
【薪水我可以翻倍。】
【他若有任何冒犯,我替他向你道歉。但他本性不坏,绝不会真的伤害你。】
【阿墨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是我没把他照顾好。】
温糍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行字上。
单亲家庭。
没有父亲。
这种感觉,无人比温糍更懂,父亲对她又何尝不是遥远陌生。
温糍放下手机,久久不能平静。同情是一回事,但将自己置于险境是另一回事。她需要这笔钱,但前提是有命花。这个谢墨少爷,还得再观察观察。
可她不知,一墙之隔,谢墨也同时摘掉了耳机。
手机屏幕赫然播放着刚刚那段通话的录屏。
以及“秦昀”发来的信息:少爷,已经全部按您说的做了。
*
雨淅沥下到傍晚,谢墨一直在房里没再出来。
温糍再次搜索了谢家的资料,三代建筑世家,在K市举足轻重,建筑圈赫赫有名。谢墨其母秦昀自己也是顶级景观建筑师,享誉国内外。其父谢言因病早世。所有信息都对得上。
视频面试时见的秦昀,也和网上照片一致。
会不会真是她想多了?温糍不是没有想过乔丽丽的提醒。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提着行李箱到陌生男人家里住两个月,怎能不怕?
可她没有退路,温情的医药费不能再脱,医院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一周内再不缴清,就只能停药。
只需一周试用期过后,她就能拿到一半工资先交这部分钱。
*
糖醋排骨色泽鲜艳,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温糍盖上锅盖,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整个下午,谢墨都没出来。
温糍观察了别墅,所有出口皆需密码或指纹,没有他的允许,她寸步难行。
走到房门外,温糍犹豫片刻,敲了敲门:“少爷,排骨做好了,您现在吃吗?”
又敲了两下,里面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进来。”
温糍小心地推开房门,满地散落着设计草图,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下一秒,温糍看到了蜷缩在墙根处的男人。
“少爷?”温糍轻声唤道,小心靠近。
角落里的人周身笼罩着落寞,听到喊声也没有回头,反而将脸埋得更深。
温糍走近,目光扫过地上的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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