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跟着小沙弥,迈过膝弯高的门槛,进了一方清净佛堂。
堂内檀香氤氲,三尊金身佛像端坐莲台,低垂眉眼,似悲似悯。
慈悲佛像另一侧,设有一小隔间,半长帘子垂挂。
一人坐于隔间朱红长桌后,只能看到帘子下,交叠放于桌上雪白圆润的双手。
小沙弥将两人带到小隔间外,指引他们在小圆凳上坐下,双手合十退下。
即便坐下,视角压低,也只能勉强看到帘内人的下巴。
从师父圆润的下巴来看,不像年迈的得道高僧,反而像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他看起来,甚至比指引的小沙弥还小些。
这个世界长相与年龄实在混乱,这也不奇怪。
江跃鲤不作多想。
师父从桌下拿出一签筒,放到桌上,十几支薄竹签子歪斜地支着,竹肉还很新,仿佛能闻到破竹的清香。
江跃鲤瞧着签筒,心道:原来不是算卦,解签也长不多吧。
那师父掌心一翻,摆出请的姿势,道:“施主摇签吧。”
这声音雌雄莫辨,是少年人的嗓音,却压着嗓子,故作低沉,某些音调里,透着说不出的熟悉。
江跃鲤盯着这人下巴,嗅到了一股不太靠谱的味道……
凌无咎眼眸意味深长,道:“师父,你可知我们求什么?”
这师父颔首,指着桌上的签筒:“一切皆是缘分,你们只管摇签,且看我知不知便是。”
颇有些故作高深的意味。
话音落下,凌无咎不再多言,伸手过去,玉质一般的手指圈着签筒,骨节分明的腕骨在大袖中若隐若现。
江跃鲤咽下一口唾液,忽地有些紧张,盯着他手上摇晃的签筒。
签子在签筒里碰撞,发出细碎的沙响,下一刻,一支签子掉了出来。
佛堂一下子静了下来,佛前青烟袅袅,红烛滴泪。
江跃鲤定睛一看。
躺在桌上的签子上,赫然三个赤字:
下下签!
师父朝签子伸手,才碰到签子,签子便从他指尖抽了出去。
江跃鲤掌心按在抢过来的签子,道:“这支不算,再来一次。”
既然一次不行,便抽两次。
虽说她这任务办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也不能把“失败”二字,直接甩她脸上去啊。
请容许她挣扎一下。
凌无咎闻言,垂下眼睫,筒中竹签再次沙沙轻响。他手腕稍倾,便有支签文斜出半截,掉落桌上。
怎么又是下下签?
江跃鲤不信邪,从凌无咎手中将签筒拿了过来,又摇了一次,还是。
第四次,还是!
此时她已经察觉到蹊跷,一把抓住所有的签子,准备一起抽出来。
帘后那人察觉,手背一挡,阻止了她动作。
师父道:“施主,倒人签筒如砸人摊子,把签筒还我吧。”
江跃鲤道:“没事,我只看看,再给你放回去。”
说着,她便手腕一扭,卸下师父的力道,那师父还欲再挡,却被凌无咎手上的签子抵住手腕脉门。
签子上“下下签”三字,红得触目惊心,笔锋飘逸如刀,那撇捺陡然挑起,像极了戏台上刽子手挥刀前的亮相。
师父终究放弃了抵抗。
在这三字之上,江跃鲤白如凝脂的手背,冒出淡淡青筋,趁机一用力,便将签子全都从签筒中抽出。
签子满满一握,滑溜溜地就要从手上滑落,如同有生命似的。她干脆松手,竖掌往桌上一抹。
这!特!么!
全是下下签!
签子整齐一排摊开,薄薄的竹片上,朱砂红得刺眼,透着几分狂态。
江跃鲤短暂地一怔,饶是再佛的脾气,也按耐不住了。
她咬了咬后槽牙,翻了个白眼:
妈的,笃山兰!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好好一个女修,假扮和尚就算了,还给他们整了一筒下下签!
岂有此理!
江跃鲤手掌往桌上一拍,桌面猛地颤一下,抖得桌上签子散乱。
笃山兰瞧着桌上猛地握紧的小拳头,忙朝一侧的小沙弥喊道:“悟生,今日的签没混啊。”
那小沙弥正整理蒲团,闻声便跑来,探头瞧向桌面。
桌上果真一排“下下签”,他倒是淡定,朝桌前两人合掌鞠躬,又对师父道:“弟子这就去混签。”
笃山兰挥了两下手,示意她快去。
江跃鲤:……
谁家的签子要特意混,而且还是当场混的啊!
小沙弥抬手一划,便将桌上的签子笼进了手中,只漏下了一支签子。
她的手更小,一握握不全,却能牢牢将滑溜的签子握在掌心。
接着,她又向江跃鲤躬身,平和道:“劳烦施主将签筒递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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