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般的亲吻。
来得快,离开得也快,周旭从来不知道,原来五分钟的时间也可以就一眨眼,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方秉雪早已离开。
门还没关,散着九月的风。
风声中,方秉雪坐进副驾驶,安全带还没系呢,老闫问了句:“抽完了?”
刚在也是巧了,经过周旭附近的时候,开车的警察手机响了,领导打来的,说有个事需要传达一下,警车刚靠路边停下,方秉雪就说要下去抽根烟,头也不回地跳下了车。
“嗯,”方秉雪笑笑,含混过去,“透了会气。”
老闫说:“嗬,我看周旭就在附近住,还以为你一感动,过去搂着他哭呢。”
方秉雪立刻回:“那不至于。”
情况他已经清楚了,那赌鬼自知理亏,心慌,走投无路之下干脆故意偷盗,想着大不了吃几年牢饭,总比被周旭弄死强,毕竟追赌债的最多砍断他的手指头,周旭是真的要他的命。
周旭之所以铤而走险,众目睽睽下开车**,就是因为对方马上要被带走拘留——
“犯不上,不值得啊!”
“他一条烂命,不配你们兄弟两个……周旭!”
周旭面无表情,一脚油门。
赌鬼吓得摔了一跤,浑身哆嗦,烂泥似的瘫软在地,远光灯刺破天际,人群的尖叫声中,那辆咆哮着疾驰而来的桑塔纳,重重地撞在花坛上,爆出巨响。
刚才议论纷纷的众人,仿佛被掐住了咽喉。
硝烟味混合着机油,缓缓地消散在空中,周旭踹开驾驶室的门,红着眼,一步步地往前。
“你要杀他的话,连我一块。”
周旭站住了,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赌鬼吓傻了,眼睛瞪得很大,而趴在他身上,是个很瘦弱的,有了白发的男人。
在即将被车轮碾到的电光火石间,他以惊人的速度飞扑过去,保护着对方滚到了旁边。
是周旭的初中数学老师,范友芳。
范友芳衣服滚的全是灰,胳膊肘也磨破了,表情很平静:“把刀拿出来,给我。”
他的语气,跟多年前在课堂上一模一样。
似乎周旭从来没有长大,依然是那个打着呵欠,有点吊儿郎当的学生。
“老师,”周旭嘴唇起了皮,“您让开。”
范友芳皱着眉:“我说话你没听到吗,把刀给我,或者,你先把我砍了,再砍别人。”
旁边已经有相熟的人在叫都吓白了脸:“范老师别刺激他……”
“我不是刺激”范友芳继续道“周旭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老师的意思你冷静一下把刀给我。”
周旭没动高大的身影沉默着。
给弟弟办丧事的这段日子他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朋友都在帮忙过来替他守着因为去世的人太年轻了还没成家孤魂野鬼的按照当地的风俗夜里的长明灯不能灭要足足亮四十九天好让他走完这一路能顺顺利利地去投胎。
蜡烛换了一根又一根周旭就在烛光里整理弟弟的遗物眼眸通红死死地盯着曾经的全家福和厚厚一沓的奖状哭声也很年轻是带着鼻音的抽泣。
弟弟的同学都来了流着泪说旭哥你得撑住你得好好的。
周旭没有掉泪。
他只是睡不着阖不上眼睛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是弟弟最后的样子僵直着手臂往上托举。
最后的一对蜡烛是周旭看着融化的先是蜿蜒下去的烛泪缓慢凝固层层叠叠地堆砌然后倒塌烛芯凹陷出一个小小的火山口火苗跳动了几下就彻底熄灭了。
周旭伸手摸了摸已经不烫了。
“……可你还要活”范友芳不急不缓地说“你的命就是比他的贵比他的有价值你能去救更多的人而不是就这样白白地扔掉你想清楚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老师”周旭扯了下干裂的嘴角“您这还把生命分三六九等?”
范友芳说:“分。”
在讲台教了一辈子书粉笔灰侵蚀了指尖也染白了头发被夜风吹得萧瑟。
范友芳看着他:“你要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已经有警笛声传来人群嘈杂周旭瞳孔猛地紧缩毫不犹豫地上前。
范友芳仰着脸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周旭一把扯起那赌鬼也跟着跳起来连滚带爬地抱着范友芳的腿:“那个谁……老师!你救我你救我啊——”
“……所以范老师
老闫一拍大腿:“没错你都不知道那王八蛋劲儿有多大我们费老大劲儿按着!”
方秉雪轻轻地笑了下。
讽刺的是赌鬼没两年就病死在了狱里。
而下车的时候老闫最后说
的是:“周旭聪明,但他这人太拗,只要认定的事,给天捅个窟窿他都敢去干。
他叹了口气:“容易吃亏啊。
方秉雪跟在后面,垂着睫毛,没有接话。
但这次回去,他没有再逼着自己不跟周旭联系了,可能是憋得太久,情绪终于有了个口子,得以重新倾泻,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两人恢复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方秉雪知道,周旭最近干活砸到了手,有点疼。
也知道网吧那里的娃娃机闹了笑话,有个小孩抓不出来,一怒之下钻进了机器,却傻了眼。
每天晚上,方秉雪都能从话筒里,听见周旭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有点心痒痒。
“手还疼吗?
“嗯……有点,主要是都破皮,流血了。
好家伙,这就是猛虎嗅蔷薇,硬汉故意撒娇了。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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