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洞穴中,顽强的火苗倔强照出一片空地,乌尔坦借着这随时有可能熄灭的火光,看清沈慕林格外苍白的脸色。
沈慕林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言简意赅道:“那里,有东西。”
乌尔坦走向他指着的角落,果真看见一断成两截的竹梯,他蹲下查看断截面,断面并不规整,像是禁受不住重物,日久天长终于损坏,他捡起来一截,若有所思摸过断面,忽然敛起眼眸,声音也正经起来。
“有人先将竹梯砍出断口,又未全部砍断,之后将有划痕处靠墙放置,这样的竹梯根本无法承重!”乌尔坦几乎捏紧拳头,才没骂出口。
如今能少说句话是句话,节省精力与空气才是最最要紧的事情。
他顺着洞穴角落慢慢探寻,并未找到尸骨。
沈慕林抬眸看他:“有生路。”
乌尔坦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沈慕林或许从一开始就摸清洞中情况,只是因为腿伤,不得不等他行动。
“此处可有绳索?”沈慕林忽而发问,“或是周遭墙壁有痕迹?”
乌尔坦护着火折子,仔细查看一番,他顺着竹梯散落之地瞧去,他们从洞口掉下,那些人甚至并未往洞穴中探头,乌尔坦本欲呼叫,却被沈慕林捂住口鼻,他用足力气,乌尔坦蹙起眉,待回神时,那些人已挪了巨大的石头将入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方才并未发问,现下才反应过来此中深意,那些人应当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若听闻此处有人,只怕是还要恨上几分,乌尔坦心神一震,莫非阴差阳错让他摸到探查之事的线索了?
于是越发凝神,他伸出手慢慢摸索,终于在距竹梯跌落处两臂远的地方寻到绳索痕迹,且摸着痕迹不浅,非多次提拉重物不会形成。
空气越发稀薄,火光也愈发微小。
沈慕林叫住他,乌尔坦寻声看去,一两指长的物件儿被抛了过来,他敛起眼眸,抬手接过,熟悉的触感让他眼眸微缩:“你何时拿过来的?”
他那短刀分明没入蒙面人腹部,沈慕林拿回,乌尔坦并不觉得意外,他只是不曾想到沈慕林何时拿到手,竟是连他也不曾发觉。
沈慕林挑眉看他,眼中之意分明写着“不过顺手为之”。
,乌尔坦揉搓一把心爱之物,更加疑惑,只是就算有短刀又有何用,不等撬起堵路的石块,他们先憋死在这儿。
沈慕林休息一阵,有了力气,他紧了紧绑腿的布条,走到石块堆积处。
乌尔坦举着火折子走过去,便见他从袖口又掏出一把断箭。
乌尔坦:“……”
中原人的袖口真是神奇。
沈慕林摸索片刻,按着箭刃在最松软之地开挖,他不解看向比他宽壮的乌尔坦,虽未开口,乌尔坦仍无师自通读懂了他眼中的谴责之意。
那眼神赤裸裸写着“你怎么好意思不动手”。
乌尔坦摸摸失而复得的心爱短刀,干脆利落亮出刀刃,挨着沈慕林挖起来。
“他们既要销毁此处,那边多半也会炸毁,我们便是费力气,那一侧说不定也是死路。”
沈慕林专心挖土:“嗯。”
乌尔坦:“……嗯?”
沈慕林叹了口气:“前些日子下了大雨。”
乌尔坦恍然大悟,前几日安和县突降暴雨,风雨雷电瞧着好生吓人,他因此还在客栈中多歇了几日。
“若大雨将他们做的遮掩冲刷,必然会有雨水落入这里,短短几日,那样大的雨水,此处若无所通之处,必然不可能只剩下这些积水,”乌尔坦得了答案,又生出些疑惑,“他们连毁坏竹梯,杀人的事情都能做出来,为何不同这次一般,直接拿石头堵上,岂不一劳永逸?”
沈慕林淡声道:“可这里并没有尸首。”
乌尔坦鼻子灵敏,他不曾闻见过腐烂之味,正因此他摸到那断裂的竹梯才更加疑惑。
“他跑出去了?”乌尔坦顿顿。
沈慕林从怀中拿出一条绣着竹叶的软帕,用箭刃抹过软泥,将箭刃上的黑粒抹上帕子,如此两三次,他才收手,连带箭刃也包入帕中。
又毁了顾湘竹一条帕子,沈慕林无奈叹气,回头再赔他一幅画吧。
乌尔坦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直至看见那些黑色颗粒,不由得捏紧了手。
沈慕林撑了把泥墙,才慢慢站稳:“好了,找出口吧。”
乌尔坦没有帕子,干脆撕了衣角,有样学样取了些揣入怀中。
沈慕林知晓事态严重,只是有些事情不说不可,乌尔坦背后之人必是权贵。
从此次再遇,沈慕林便有了些猜想,想归想,却不是事事都要在此拆穿,心知肚明,各退一步,让乌尔坦尤其是背后之人知晓他同他们目标相似且无害即可。
“我会同唐大人写信讲明,请他派人来查。”沈慕林先行开口。
乌尔坦看了他许久,挑眉笑道:“沈掌柜,我从前便听说你心思玲珑,如今瞧着更似林中红狐转世。”
沈慕林抬眸,直视他:“林中不止有狐,更有虎,阁下是狐还是虎?”
乌尔坦大笑起来,他初见沈慕林时一番遮掩,此刻全数暴露,哪里是那说两句便恨不得将祖宗名讳都讲出来的傻大个、铁憨憨,分明是装傻卖乖的一把好手。
沈慕林瞧着他,忽然生出些遇见同类之感,他甩甩头,将这一诡异想法全数清扫出去。
不如快些出去,他家竹子还在瞧月亮呢。
火折子忽明忽暗,两人顺着泥泞之路摸索,。
慕林捡了些草叶,放入小小水流中,草叶浮动,不多时搁浅在一侧,他们便顺着快速往前走,一条被藤蔓遮掩的狭窄小路映入眼中,此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两人一前一后弯腰攀进路中,直至察觉到风声,这才松了口气。
火折子到了末尾,挣扎出些火苗,不多时归于青烟,再也点不亮。
索性此时通了风,两人总算能微微停下些。
沈慕林方才顾着赶路,此刻稍微松下些紧绷的弦,腿上疼痛更添几分,连带脑袋也发起晕来。
乌尔坦察觉出身边之人忽然停下,不由得生出些担忧,箭伤处理不及,少则发热,多则溃烂,他们坠入此处不知多久,方才还踩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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