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
云承月一声惊呼,扑过去扶住软倒的裴应见,同时厉声朝门外喊道:
“青义!快打盆冷水来!”
裴应见倒在他怀里,双目紧闭,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即便在昏迷中,脸上也满是挣扎的痛楚之色。
门被“砰”地一声撞开,青义和青川一前一后冲了进来。
看到倒地的裴应见,青义的脸“唰”地白了:“侯爷这是怎么了?”
青川虽不能言,却已冲到裴应见身边,看着他痛苦的神情,这个铁打的汉子眼眶红得骇人,喉咙里发出焦急而破碎的“嗬嗬”声。
“别围着,让他透气!”云承月从怀中摸出针包,飞快地捻出几根银针,刺入裴应见头顶几处大穴。
他的手法又快又稳,原本还微微抽搐的裴应见,在银针刺下后,总算渐渐平静下来。
一盆冷水递到跟前,云承月用布巾浸湿,小心地擦拭着裴应见的额头和脸颊。
良久,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面色沉重地站起身。
“云先生,侯爷他……”
云承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到外间说话。
三人将裴应见挪到床上安顿好,才重新围坐在那盆半明半暗的火盆边。
“侯爷的身体,经不起任何关于那间客栈,还有……那位秦姑娘的刺激。”云承月的声音压得很低,“那些记忆似乎被一道枷锁封住了,强行触碰,只会让他神魂激荡,有性命之忧。”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从今天起,这些事,谁也不准再提。一个字都不行。”
青义闻言,神情黯然,忍不住喃喃道:
“可侯爷与那位秦姑娘……当初属下们看得分明,那是动了真情的……谁能想到,竟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失控相隔,竟再不复相见。”
他话音里满是惋惜与不甘。
一旁的青川却忽然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青义转过头,只见青川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力摇了摇头,然后,他又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做了一个顺其自然、缓缓舒展的手势。
云承月看懂了:
“青川是说,缘法之事,强求不得。刻意去想,反成心魔。或许哪天侯爷自己放下了,那些事反而会自己想起来。”
青川用力点了点头,随即攥紧拳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比划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护住侯爷的性命,让他好起来。
“青川说得对。”云承月沉声道,“保住性命,才有以后。西行之路,必须继续。”
……
第二日,天光微亮。
裴应见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昨夜那阵钻心剜骨的痛楚还留有余韵。
他撑着身子坐起,云承月便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感觉如何?”
“头疼,像被劈开过。”裴应见揉着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
云承月将药碗递给他,在他身边坐下,神情温和却严肃:“望之,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吗?”
裴应见回想了一下,只记得自己问起萧玦和姜飞飞,然后便是一片混乱的剧痛。
“我们商议过了。”云承月看着他,“关于你忘掉的那些事,暂时不要再追寻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待日后你身体康复,尘埃落定,若还想知道,我再原原本本告诉你。”
裴应见端着药碗的手顿了顿。
他沉默了片刻,感受着脑中隐隐的刺痛,最终坦然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想不起来,便不去想了。眼下,活下去才最要紧。”
他仰头将那碗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神色间没有半分颓丧,反倒有种放下重负的清明。
云承月看着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裴应见放下空碗,正要说话,动作却忽然僵住。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伸到自己眼前。
窗外透进来的晨光,不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模糊的光晕,光晕中,他能隐约看到自己手掌的轮廓,虽然朦胧得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但那确确实实,是光,是形。
“我好像……能看见了。”
青义恰巧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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