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飞咬着牙,忍着肋下传来的阵阵剧痛,扶着墙壁站起身。
她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在这座宅院里,主人的话,就是天命。
她一瘸一拐地跟在侍女身后,走过阴冷曲折的廊道。
侍女的步子很稳,不快不慢,始终与她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既不催促,也不搀扶,任由她拖着伤体,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断续的血点。
净身房,比密室要明亮得多,甚至,还有些雅致。
房间正中,是一个白玉砌成的浴池,池水清澈,水面上漂浮着不知名的红色花瓣,正氤氲着袅袅的热气。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数面巨大的铜镜,将房内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又奇异的香气,甜腻得令人作呕。
这里没有刑具,没有血污。
可这过分的洁净与明亮,反而让姜飞飞心中的畏惧攀升到了顶点。
“请姜姑娘宽衣。”
姜飞飞没有动。
侍女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能等到地老天荒。
最终,是姜飞飞先败下阵来。
她颤抖着手,解开自己那身早已被血汗浸透的粗布衣衫。
肋骨断裂的剧痛,肩胛错位的酸楚,在这一刻,都及不上那份被剥去所有遮掩,赤裸地暴露在无数镜面中的**。
侍女走上前来,手中托着一个她早已熟悉的黑漆木盘,盘中整齐地摆放着一套银质的、造型古怪的工具。
有细如牛毛的长针,有薄如蝉翼的弯刀,还有一些……她早已认识的,用来改造身体的器具。
“主人要的,是一件完美的玉器。”侍女终于抬起眼,那双眸子黑沉沉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玉器之上,不能有任何瑕疵。”
她的手,抚上姜飞飞的肌肤。
那手指冰冷而光滑,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检视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骨骼还不够极致柔软,需要继续浸泡七十二个时辰,以达到最佳的无骨之态。”
“肌肤也还不够透亮,需用雪蛤和珍珠粉制成的药膏,日日涂抹,反复刮去表皮,直至透亮如光。”
“至于这里……残存的野性,亦需彻底磨灭。”侍女的手指停在姜飞飞的眼角,指甲轻轻划过她脆弱的眼皮,“这最难办,需以金针刺穴,让姜姑娘你学会……何为媚骨天成。”
侍女每说一句,姜飞飞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这不是改造,这是活生生地将她这个人抹去,然后重塑成另一个模样。
一个任人摆布的,精致的,没有思想的玩物。
“不……”她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抗拒。
侍女却仿佛没听见。
她取过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捏开姜飞飞的下巴,不由分说地灌了进去。
汤药苦涩辛辣,滑入喉咙,像是一团火在烧。
很快,一股熟悉的麻痹感从腹中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姜飞飞只觉得浑身发软,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失去了。
她被侍女毫不费力地抱起,放入那白玉池中。
温热的池水瞬间包裹了她的身体,那水中不知加了什么,刺得她每一处伤口都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她想挣扎,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意识在迅速沉沦,身体却前所未有地清醒,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被一种外来的剧痛,缓慢而坚定地改变着。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透过蒸腾的水汽,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
那张脸上,曾经赖以生存的柔弱与算计,正一点点被痛苦所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空洞。
费尽心力把她改造到极致,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飞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将来的某一天,她一定会成为一件极有力的工具。
月娘是主人的利刃,用来**。
而她,将是主人手中,那柄献给敌人的,注满了毒的……玉杯。
……
大雍,夜。
侯府的书房里,烛火静静跳动,在紫檀木的书架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空气里浮动着熟悉的墨香与旧纸的味道,隔绝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