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刻入骨子里的柔弱和恐惧终于不再是伪装,姜飞飞彻底崩溃了,哭得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月娘的拳停在她的面门前,劲风吹得她发丝乱舞。
看着地上这个毫无尊严、苦苦哀求的女人,月娘脸上划过一抹极淡的讥诮,声音沙哑而冰冷:
“这种装柔弱的招数,留着对男人用吧。”
香炉里,最后一星火光黯淡下去。
月娘眼中杀机暴涨,拳头就要落下。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飞也似的掠过来,一只冰冷的手掌,如铁钳般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那个男人。
暗影中的主宰,不知何时已悄然无声地站在了她们身旁。
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用力将月娘的手甩开。
然后弯下腰,将地上蜷缩成一团、奄奄一息的姜飞飞打横抱起。
月娘愣住了。
男人抱着姜飞飞,转起轮椅就走,毫不拖泥带水,径直没入他来时那片深沉的黑暗中,厚重的门随之缓缓合上。
他……救了姜飞飞。
他破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为什么?
这个念头在月娘脑中一闪而过。
她站在原地,空荡荡的大堂里只剩下她自己,和肩上那支还在渗血的袖箭。
她不懂,也不想懂。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嘎吱”声。
月娘猛地回头,只见大宅那扇通往外界的正门,正在缓缓开启。
一缕清晨的微光,照了进来。
这是允许她离开的信号。
月娘眼中的那点迷茫迅速褪去,被惯有的冷硬所取代。
她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抓住左肩的箭羽,用力一拔。
“唔!”
她闷哼一声,将带血的袖箭随手丢在地上,看也未看那扇关着男人和姜飞飞的门。
她转身,迎着那道光,一步步走出了这座炼狱般的大宅。
……
密室阴冷,四壁皆是青黑的岩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药草味。
姜飞飞躺在一张硬木板搭成的床上,男人正站在床边,面具后的目光看不出情绪,手上的动作却不带半分迟疑。
他一手按住她的肩胛,另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骨头复位。
剧痛让姜飞飞浑身一颤,她却硬生生忍住尖叫,反而从喉咙里挤出带了哭腔的呻吟,眼角恰到好处地滚落两滴泪珠。
“多谢主人……出手相救……奴家,奴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主人了……”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细弱蚊蚋的柔媚,身子下意识地朝男人的方向软软靠过去,带着十足的依恋和后怕。
那姿态,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生怜惜。
然而,男人只是冷漠地将她推开,力道之大,让她刚复位的肩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他转身从旁边一个黑漆托盘里,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
姜飞飞心头一跳,脸上的柔弱险些挂不住。
男人捏着那根针,慢慢回到床边,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精准地刺入了她左肋下那处被月娘重创的位置。
那里,肋骨已有裂痕。
“啊——!”
这一次,不再是伪装。
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密室的死寂,姜飞飞整个人像离水的鱼般剧烈弹动,痛楚从肋下炸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男人却不为所动,手指沉稳,甚至还缓缓捻动着那根银针。
“记住这种感觉。”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像淬了冰的铁石,一字一字砸进姜飞飞的耳朵里。“记住谁让你活,谁又能让你死得更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男人终于抽回了银针。
姜飞飞瘫在木板上,冷汗湿透了她身上的布裙,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姜飞飞缓缓抬起头。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曾经那种我见犹怜的怯意和柔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死寂的冰冷和彻骨的清明。
“奴家……记住了。”她的声音不再娇柔,沙哑中透着一股金属般的僵硬。
男人背对着她,将那根沾血的银针扔回托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再有下次,直接**,我不会再救你。”他擦拭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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