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张牙舞爪的呼啸着,夜幕中半点星子的踪影也看不见,明天大概不会是个好天气。
袁梓胥搀扶着醉醺醺的常絮语,三个人出了店门。
常絮语闷着头,嘴里小声地叽里咕噜说着什么话,听不清楚。
走走停停,常絮语东拐一下西跑一下,袁梓胥拿她没辙,只能跟哄孩子似得顺着她的动作。
“诶诶诶,一会儿掉坑里了我不捞你啊常絮语!”
简嘉岳忙去路边打了车,招呼着两人:“我送你们回去吧。”
袁梓胥直接把常絮语背了起来,飞速跑过去。
上了车,司机担心地瞧着常絮语的状态,怕她吐车上。
袁梓胥看了眼他,语气有点无奈:“她吐了我肯定赔您钱,麻烦您开到福星花苑小区。”
“好吧。”
车子一路奔驰,就差闯红灯了。
常絮语被晃的晕车,胃里翻江倒海,袁梓胥将车窗摇下去,直到冷风灌进车里,常絮语才有些清醒。
“这是哪里啊?”
“我们快到家了。”
袁梓胥拍了拍她的肩膀,睡眼惺忪。
好不容易熬到头,下了车,还没进小区,常絮语嗅见冷空气,捂着嘴巴要吐。
*
......
“下次再带你出去喝酒我就一年接不到订单!”
袁梓胥闭了闭眼,扶额,将从便利店买来的矿泉水递给常絮语。
常絮语喝了口水,舒了一口气,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但是感觉头还晕晕的。
常絮语揉了揉太阳穴,想着自己刚才的样子肯定有些丢人。
她脸红,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们了,还有简老师,这么晚了还要送我们回来。”
“嗯...这么晚了,简老师,您早点开车回家吧。”
简嘉岳笑:“不碍事,我一会再打车回去,刚刚喝了酒,开不了车。”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走吧,我送你们到楼下。”
还没走到单元楼下,三人的视野里出现了一辆大G。
常絮语窥见黑夜里那一排号码。
心跳像是漏了一拍。
袁梓胥皱眉,拉着常絮语往前走,一个男人的背倚着车身,闻声转过头来,正是易焯。
简嘉岳看清来人,皱眉。
寒夜里,男人身上穿了件宽大的黑色羽绒服,像是能塞下两个常絮语,却依旧能衬出他优于常人的背肌轮廓。
他额间还有一道醒目的疤痕,几缕碎发遮去半数,不丑陋,却给人冷冽暴戾的错觉,加上他紧紧皱着的眉心,越靠近,越能让人情不自禁感受到压迫。
男人走过来,带着一身料峭的寒气。
袁梓胥看他面色不善,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将常絮语护在身后,毅然道:“你,你想干什么?”
她没见过易焯,单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个善茬。
她警惕着,感觉周围凉飕飕的,分外渗人。
下一秒,袁梓胥想掏出手机来报警。
怎料,男人停下来,忽然叹声,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他问常絮语。
“啊?”
常絮语反应过来,摸遍了全身的口袋,终于在棉服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手机,按键,黑屏关机。
没电了。
什么时候没的电,她也不知道。
两个人一高一低对视着,她抿了抿唇,将黑屏的手机收了回去:“我不知道它没电了,不好意思。”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常絮语有些愣。
她跟他生活上一直保持着距离,除了偶尔回他买的那套房子里住几次,在外面几乎很少有接触,他更不可能知道袁梓胥的住址。
男人双手下垂,敛神,深沉的嗓音从她头顶幽幽传来:“我给你姑姑打了电话,她说让我来这儿碰碰运气。”
常胜楠确实是那样说的,那个时候她忙着跟朋友在外面唱k,喝了点酒,有点迷糊,就拿这些话搪塞他。
“我姑姑?”
常絮语捂上嘴巴,一双圆眸里显露出惊诧。
易焯怎么会认识她姑姑?
“嗯。”
男人眯了眯眼,看着呼吸间氤氲的白雾,大掌径直握住她温软的手,包裹住不断将温度渡给她。感受到她的冷意,男人皱了下眉,却依旧缓声对她道:“先上车,外面凉。”
“等一下!”
就当身后的常絮语要被走的时候,袁梓胥忽然将人夺回来,扬手制止男人的动作。
“您到底是哪位啊?”
说话这么亲密......
易焯还没来得及回答袁梓胥的话,就闻见了两人身上的酒味。
他皱起眉,神色一瞬之间冷了下去。
“你们带她去喝酒了?”
袁梓胥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愣了愣神。
只是还没轮到她答,常絮语忽然两眼一黑,直直瘫倒下去——
“絮语!”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简嘉岳跑了过来,想抱她却落了空。
他抿唇,机械似的手臂迟钝的收了回去,满目空落。
易焯将人紧紧护在怀里,埋头,箍着她腰身的手背上暴起青筋,仿佛在呵护这世间唯一的珍宝。
袁梓胥双腿发软,往后踉跄一步。
男人瞥了一眼简嘉岳,眸色深了几分,对袁梓胥道:“劳烦你,我想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话罢,他就打横抱着常絮语往一边大步走开。
袁梓胥一愣,回神,紧跟了过去。
路灯的光分外昏暗,男人眸中的疏离和心疼在明暗交错中缓缓交叠。
他闭了闭眼,克制着周身的戾气,对着袁梓胥沉声开口:“她,其实生病了。”
男人的语气低沉哑然,仿佛在痛苦上蒙了一层浓雾,疯狂掩盖。
“絮语的姑姑说,你是絮语最好的朋友,”他顿了顿,“絮语以后免不了要跟你在一起玩闹,所以我提早将这件事告诉你,希望你以后,能多多照顾她,拜托了。”
他低眸,微微弯腰请求袁梓胥。
“不敢当!不敢当!”
虽然还没反应过来,可这样一个男人愿意放下个人架子恳求人,着实是令她意外。
“你也知道了,我跟絮语认识六七年了,当然是把她当做亲姐妹一样对待的......”她轻咳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歉疚,“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的病,不然肯定不会带她喝酒去......”
她叹了口气——
男人摇头。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所以你不用自责,也不用怪她。”
原来是这样......
“这丫头从来都不肯跟我提,今天肯定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才会突然来找我,跟我说她要离婚,嗯,估计就是要离婚的事。”
闻言,易焯怔了怔,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崩了。
她自顾摩挲着下巴尖,眯了眯眼。
根据她的猜测,真正的原因只能是这样。
虽然絮语不说,但作为“解语花”的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依我看啊,她那个隐婚的老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絮语跟我说,他把她当替身呢!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超级无敌可恶!”
她义正言辞,说到“替身”字眼的时候,咬着牙还挥了挥拳头。
易焯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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