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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不动了,现在就去弑神》

25. 第 25 章

砾母的背影在洞口凝立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只有手中那截粗糙骨矛尖端偶尔反射出的一星半点冰冷微光,显示着那并非一尊真正的雕像。洞穴内的死寂被无形地拉长、加重,压迫着每一个尚在呼吸的胸膛。

苏棠的目光无法从那个背影上移开。她能感觉到砾母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越来越强烈的、混合着决绝与某种近乎燃烧意志的气息。那不是简单的悲痛或愤怒能解释的,更像是一种将所有残余的生命力、所有未竟的守护、所有破灭的希望,都强行压缩、锻打,凝聚成一股指向性明确的、冰冷的火焰。

终于,砾母动了。

她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在阴影里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两簇在寒冰中燃烧的幽火。她的目光,先落在了地上那两具被兽皮覆盖的小小身躯上,停留了数秒。那目光里不再有汹涌的悲痛,只剩下一种近乎淡漠的、诀别的平静。然后,她移开视线,看向了瘫坐在一旁、脸色灰败、眼神空洞的“骨针”。

“骨针”接触到她的目光,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想避开,却似乎连转动眼珠的力气都没有。

砾母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这一次,她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也没有说话。她只是伸出粗糙的手,在“骨针”那被血污和冻伤弄得一塌糊涂的脸上,轻轻抹了一把,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僵硬的温柔。然后,她的手指落在了他肩膀上那处草草包扎、依旧渗血的伤口上,按了按。

“骨针”疼得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

砾母的手停住了。她看着“骨针”的眼睛,用极其缓慢而清晰的口型,无声地说了几个音节。苏棠虽然听不见,但能从她嘴唇的形状和眼神里,大致猜出意思:留下。活着。等。

这是命令,也是最后的托付。砾母不打算带“骨针”走。他伤得太重,状态太差,跟着她只会成为拖累,甚至送死。她将他留在这个相对“安全”的洞穴里,作为最后的火种,也作为……可能的见证者。

“骨针”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他只是茫然地看着砾母,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不解,还有一丝被遗弃的绝望。

砾母不再看他。她站起身,走到了苏棠面前。

苏棠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砾母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入她的眼底。那里面包含了太多东西:审视、评估、一丝残留的、对她那些“古怪”能力的复杂态度,但最清晰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要求共同承担命运的决心。

砾母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苏棠,伸出了手——不是索要,而是展示。她展示着自己手中那柄粗糙的骨矛,展示着自己脸上那种近乎燃烧的决绝,也展示着……洞穴外那片无尽的、残酷的冰雪世界。

然后,她指了指苏棠,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向了洞口。

意思再明确不过:你。跟我。出去。

不是询问,不是商量,是宣告。

苏棠感到一阵冰冷的战栗从脚底窜起。跟着砾母出去?去干什么?继续狩猎?寻找疤面?还是……进行某种更疯狂的、以命相搏的行动?以她们现在的状态,出去几乎等同于自杀。

但她看着砾母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深处凝固的冰层下汹涌的火焰,她明白,拒绝是不可能的。砾母已经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燧手”,甚至可能默认疤面已经遭遇不测。她心中那座用责任、守护和希望勉强维持的堤坝已经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要将一切残存价值(包括苏棠这个“怪人”可能的价值)都押上赌桌的疯狂。

留下?独自面对重伤的“骨针”和这个冰冷死寂、毫无希望的洞穴?那同样是等死。

苏棠的喉咙干涩得发疼。她用力咽了口唾沫,迎向砾母的目光,缓缓地,但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选择。或者说,任何选择都通往绝境。那么,至少跟着这个目前看起来意志最坚定、行动力最强的人,或许……还有一线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生机。

砾母对她的回应似乎并不意外,也没有任何赞许的表示。她只是收回了目光,再次转身,面向洞口。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她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开始用力推动堵门的石头。石头与地面冻结,发出沉闷而刺耳的摩擦声。更冷冽的寒风立刻从缝隙中涌入,带着外面世界死寂而空旷的气息。

砾母没有立刻钻出去。她停了一下,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洞穴内。目光扫过地上的两具小尸体,扫过呆坐的“骨针”,扫过这个曾经是“家”的、如今只剩下冰冷和死亡的地方。

那一眼,极其短暂,却仿佛包含了所有无法言说的告别。

然后,她不再回头,侧身,毫不犹豫地钻出了洞口,身影立刻被外面的昏暗吞没。

苏棠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强迫自己跟上。她经过“骨针”身边时,少年似乎想伸手抓住她的衣角,手指动了动,却最终无力地垂下,只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她,里面是全然的恐惧和茫然。

苏棠脚步顿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她只能对他投去一个复杂难明的眼神(包含了鼓励?歉意?还是同病相怜?),然后,也弯下腰,钻出了那个象征着暂时安全(如今已是囚笼)的洞口。

外面,天色是一种混沌的暗蓝灰色,介于黎明与黑夜之间,无法判断具体时辰。风雪似乎完全停歇了,但寒冷却达到了新的极致。空气仿佛凝固的冰晶,吸入肺中带来刀割般的疼痛。雪地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无边无际地向四面八方延伸,空旷得令人心悸。

砾母已经站在几步开外,背对着洞穴,手中骨矛杵在雪地里,像一杆旗帜,又像一座墓碑。她正在极目远眺,目光扫视着广袤而苍白的雪原。

苏棠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望去。

视野之内,除了起伏的雪丘、裸露的黑色岩石、以及远处那熟悉的猛犸象骨架轮廓,空无一物。没有活物的迹象,没有炊烟,没有移动的黑点。疤面离开时走的方向(东北方)一片死寂,他们之前狩猎和逃亡的乱石区方向(东南方)也静默无声。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个渺小的、被遗弃在冰原上的活物,以及脚下这片吞噬了无数生命的、苍白的坟场。

砾母看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开始在雪地上仔细搜寻。她寻找的,似乎并非具体的足迹(风雪可能早已掩盖了疤面的踪迹),而是一些更细微的征兆。

苏棠不明所以,但也跟着观察。雪地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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