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指挥使大人后》
四月初一,亥时三刻,京师天气渐热,已经能听见蝉鸣。
一辆马车停在一座雅致的院落前。这院子是赵柔柯前不久从牙行的牙子手中租赁下的,没别的优点,就是日后上朝方便。
赵柔柯掀开轿帘,踩着马凳,昏昏沉沉从车上下来。突然间,她脚步虚浮,一脚踏空,整个人摔在地上前肩膀被人给揽住了。她借着这双手的力道起身,扶了扶歪斜的冠帽,双眼迷离看向来人,接着打了一个响亮的嗝,后又被自己口中的酒气给熏到,忍不住嫌弃地扇了扇。
“翠....翠....竹?还是你体贴.....”
她把耳边的簪花给取下来,别在“翠竹”耳后,手指虚点了一下“她”,露出个傻笑。
“好......好看,衬你......”
那人无言,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对方开口。
“是我。”
少年的声音好似正在经历变声期,低沉而沙哑。蝉鸣突然在此时停下来,四周寂静,赵柔柯在这声音中清醒了几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了下,轻声开口。
“瞧.....瞧我这记性,我忘了,你是阿......七.....”
三年时间,当年在乱葬岗的小少年身形如拔节的青竹,如今站在身边要高出她一个头。
她竟忘了春闱前夕已经将退婚书送到了周啸阑的手中,殿试过后也从那院子搬出来了,没理由翠竹青叶还在她身边侍候,说完她便推开阿七的手自己往前走。
阿七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只臂膀张开小心翼翼在她身后护着。
他已从少年长成一个男子,那人却越来越纤细瘦弱,看着前方独自走得歪歪斜斜的背影,内心泛起酸涩。今日琼林宴,本该是她的大喜之日,她似乎并不开心。
这三年他时常做一个梦,那年在八方客的楼下,赵柔柯在二楼窗前扔了酒坛砸在他正追捕的贼人的头上,他仰头看着她,那人冲他笑得明亮。
后来他才想起来,其实赵柔柯那日并未朝他笑过。他与她短短的几次见面,她的笑,都给了周指挥使。
不久前她浑身是血来找他,问他曾在乱葬岗说过自己要还恩情的话是否还算数,她问得认真,他知道他如果拒绝,她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看着那双如水的眸子,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没有问为什么,她想要做的,他都会帮她。
她不懂,这与幼年在寺庙承她的恩无关。
曾经明月高悬,如今月亮就在他身前,伸手就能触碰到,真好。
赵柔柯回到房中,背靠着门,渐渐滑落下来。这段时日,准备考试的紧张,今日宴席上推杯换盏,还有这些时日一直躲着周啸阑都让她疲惫不堪。
“我就在门外。你有事唤我。”门外阿七的声音传过来,赵柔柯没有回答。
室内的烛火将赵柔柯的背影映在门窗上,变成一团小小的影子。阿七看着那影子,摘下耳畔的花,放进怀中,随后抱着剑跃上了门前的一棵树上,他躺在粗壮的枝桠上,侧身看着室内那道影子颤动,随后发出压抑的哭声。
别哭了。他在内心开口。
没过多久,烛火便灭了。应该是歇下了,阿七不再看,抱着剑在树上合了眼。
烛火不是赵柔柯吹灭的。
“谁?”
赵柔柯在黑夜中睁大双眼,烛火骤熄,加上酒意催发让她分外不安。她撑着门站起身来,凭着记忆摸黑往里间走,待走到里间的榻前,终于摸到了枕头下藏着的那把短刀。
她握着刀柄,抽开刀鞘,刀尖向前。刚刚有一道影子就在她的前方。
一阵热热的呼吸铺在她的脸上,那人吸着鼻子嗅她,声音有些嫌弃。
“你身上的味道,我很不喜欢。”周啸阑在她脖颈处开口。
赵柔柯酒意未散,头昏脑胀,听闻这话,还真认真地闻了闻自己,皱起眉问他:“什么味道?”
周啸阑捏住她的手腕,短刀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野男人的味道。”
随即恶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舌尖分开唇瓣,长驱直入,在她口中勾缠逗弄。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腿软,整个身子跟没有骨头似的滑落在他怀中。周啸阑一把捞过她,大掌贴在她腰后,感受这身子在他掌中颤动,最后在她下唇发泄般咬了一下。
“唔....嗯....松.....手...”
她不住地挣扎,可这点子力气在常年习武的周啸阑身上根本不够看,只能两手被攥住箍在周啸阑胸前,周啸阑浑身都是硬的,他就这么抵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与危险。
“走了一个沈沐川,又来了一个林阿七。我倒是真小瞧了你,啾啾。”
周啸阑说一句就靠近一寸,直到他的鼻尖贴上她的侧脸,随后一抹刺痛从右耳垂处传来,却是那人衔住了她的耳垂轻咬。
“还是说如今我该叫你一声赵,大,人。”
经过那一夜,周啸阑对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十分了解,她的耳朵最是敏感。里间不知何时燃了烛光,烛光中她对上周啸阑赤红的眼,顺着他的眼睛往下看,他的脸颊比起上次见瘦了些。
烛光中周啸阑也看清了多日未见的人,绯红官袍,革带勒出细长的一段腰,今科探花的风采,今日御街游行时,他早从旁人的口中探听到些许,现下倒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他伸出手轻佻地自她的眉梢一点点滑过她的下颌,接着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尖,逼她迎上他的双眼。
“那一晚你如此主动,如今却避我如蛇蝎——”
“是放不下你那前世旧情人沈沐川,还是门外那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赵柔柯看着他想要伸手摸摸他的下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缩回了手。突然,她痴痴的笑了。
“笑什么?”周啸阑问。
赵柔柯摇了摇头。
“我笑周大人你啊。”她的笑容在灯下妩媚异常,周啸阑一时呆在原地,随后听着赵柔柯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还真是纯情,真是好骗啊。”就在周啸阑呆愣之际,她从他的大掌挣脱出来,食指点着他的胸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当初我进无境书院,就是想有个倚仗罢了。如今我既已得高中,自然桥归桥路归路,你还当真以为我要跟你白头偕老?”
她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继续朝他痛处戳。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血腥味,鼻子又灵。每回你从诏狱回来,即便你沐浴了,那味道也让我恶心。”
“我以为一封退婚书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那一夜,不过是我喝醉了的意外。”
她说到这里,眉心皱起,似是厌恶,斜眼看他,冷冷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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