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曾祖坑成权谋天花板》
等等……这绝非寻常武将的面相。
很少有人知道,吴笑英除了擅长观星,还略通相面之术。
电光石火间,那个困扰他多日的谜团,那两份被刘柱强逼着测算、批出天作之合,却始终不知主人的八字,猛地撞进了他的心头!
那份男命八字,煞气冲天又贵不可言,分明是“天生将星,少时峥嵘”之相。他一直以为,这命格的主人是位功勋彪炳的老将。可眼前这位将军却是中年发迹的气韵,与八字里那股与生俱来、锐不可当的锋芒,全然对不上。
除非……
将军年长,犹有后人。
是了,那份锐不可当的少年气运,正该应在这位将军的子嗣身上……
方才那个劲装少年代父领赏的画面,迅速在他脑中涌起。
对上了,所有线索都对上了!
那么,另一份与男命天作之合、带着“太阴之貌”的女命八字……
吴笑英的呼吸骤然停止。
那分明就是前些日子在李宅偶遇、曾意味深长告诫他“我有一颗很好的命星”的周小娘子!
她那时主动找上自己,难道只是巧合吗?
北风呼啸而过,吹得应月台上的旗帜猎猎作响,尽管深冬的寒意被席间的暖炉消减了许多,应月台旁负责守卫的九鼎军和郎官们,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而身处大齐最尊贵的一群人物之中,吴笑英只感到了踩在一个难以言表的漩涡,正在深深地坠落。
见吴笑英失魂落魄,刘柱神色一凛,却见元平帝已朝自己看了过来。
刘柱连忙上前,为众人介绍,“这位是吴令史,由左仆射举荐为太史令,擅长观星与测算八字。前些日子他帮了我些小忙,极为灵验,如此人才,自然要引荐给圣人。”
“你倒是会选人。左仆射举荐的人,总不会太差。”元平帝吩咐人给吴笑英斟了杯酒,示意他举杯。自己则望向寒宵灯会上万千璀璨的灯火,见满天星辰都似被衬得黯淡,随口问道:“今夜这寒宵灯会,竟把夜空都盖过了。吴卿,你看今夜星相如何?”
吴笑英猛地回过神来。
——“若有朝一日,你不小心得知我的生辰,看到了我的命星,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这些话。”
周小娘子清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着。他分明记得,她的命星柔而钝,根本没有她说的那般好。可无论她命星如何,她难道早就料到了今日之事?
怎么可能?
那些意有所指的话语与眼前的景象交织缠绕。
他脑袋纷乱地对上帝王含笑的目光,又瞥见一旁低头垂目的刘柱时,一个更冰冷的念头瞬间冻住了他的四肢百骸。
此刻他该想的,既不是周小娘子的警告,也不是向陛下揭发恶人罪行,而是……
这件事已经牵涉了太多大人物与势力。
当它结束后,身为棋子的他,该如何活下去。
“圣人……”他望着因寒宵灯会而显得有些黯淡的星空,冷汗浸透了衣襟,缓缓开口,“今夜本应繁星满天,此刻群星黯淡,是因许多牺牲的英灵正得烟火之祭。他们欢悦地遮蔽了星光,即将归于永宁。因此,今日是良夜,明日也必将天晴。”
他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可他从星空中看到的那点端倪,真的能用来证明价值吗?
他不知道。
毕竟,方才那番话听来,不过是几句寻常的吉祥话罢了。
话音落下,席间的大人物们纷纷笑了起来,“正是,正是。”
“去岁东山军的英灵得此祭享,自然不愿星光抢了灯火的光彩。”
金域粗着嗓子打趣道:“不过吴令史这话倒有处不对,这眼前的是灯火,可不是烟火。”
席间微微一静。元平帝却轻描淡写道,“烟火在天上,灯火在世间。无论哪一样,都足够宽慰去岁雎朔之战的英灵了。”
侍立一旁的刘柱立刻躬身,恰到好处地接话,“全赖圣人庇佑,这人间灯火才得如此璀璨。就像前日袁将军突发急病,最终也能有惊无险,这正是圣人护佑的吉兆。”
话说到这里,他便适时停住,不再多言。
元平帝望向袁文韶脸上仍未褪尽的病容,露出了温和亲切的神情,“袁卿,你前几日突然染疾,朕如今想起还觉得后怕。眼下留侯府的事尚未平息,朕实在不愿再出什么岔子,冲撞了你府上将来的喜事,扰了卿家宅安宁。”
他似乎是出于对臣子的关怀,果断直接做了决定:“吴令史既精通星象测算,便命之为袁、周两家合个八字,再选个稳妥的吉日。务必求个四平八稳,别再犯了冲克。这么安排,朕也能放心让你回北境去了。”
“袁卿,你觉得如何?”
“北境”二字入耳,袁文韶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一股豁然开朗的暖流,混着如释重负的狂喜,瞬间涌遍全身!
成了!
陛下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将合八字这等家事摆到御前,更重提北境。他这条路,走对了!之前所有关于背信弃义的不安,在此刻浩荡的皇恩面前,显得多么可笑。
林氏是维系道统的棋子。
他想起自己对吕夫人说的话,心中再无迷茫。圣人确实需要这门婚约,需要借他袁氏之手,稳住林氏这面旗帜。
原来自己这枚棋子,要走的就是这条路。
他心中大定,脸上不由露出与有荣焉的感激,看了眼神色紧绷的吴笑英,向元平帝恭敬行礼,“圣人天恩,体恤入微。臣……感激不尽!一切便全托赖吴令史了。”
他将“托赖”二字说得无比诚恳,既是对圣命的遵从,也是对自己过去所有抉择的最终确认与肯定。
可这番诚恳的话,听在吴笑英耳中,却如同催命的符咒。他背上的冷汗,瞬间涔涔而下。
一旁,大皇子与文相悄悄对视一眼。角落里的方侍郎,则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
……
……
与此同时,留守在留侯府的九鼎军士兵,正觉得有些无聊。
留侯府离神龙大街尚有段距离,但寒宵灯会的灯火,也远远地照到了这里。像张副将那样有世家背景的红人,早就交了班去灯会热闹,而这遥遥亮起的灯火、寂静无人的长街,自然只属于他们这些无家事牵挂、全靠刀枪拼杀闯出路来的人。
“咕噜——”
寒风刮过,更衬得肚子饿得发响,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赵甲揉了揉肚子,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他祖宗的,又让姓张的那小子占了便宜!”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轻响,府里的角门被人推了一下。赵甲顿时皱起眉。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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