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她好像想灭我师门满门》
半数青叶摇摇欲坠,半数落叶化作尘土。极北处的仙宫被凛冽的寒气侵袭,是入冬之前的一瞥。
阴盛阳衰,万物都披上倦意。
西方苍梧家演武场,一名劲装男子挥舞着长枪,热汗淋漓。
东方灵霄门风水宝地,白衣的修士独自入定多时,鸟雀停驻在她肩头,蛇虫鼠蚁接近她身,她岿然不动。
南方万道城,青年走在白发仙人后头。
北方空阁所在的群山,一位单眼蒙着白翳的女子攀上绝壁,嗅闻灵药。
弹指一挥间,他们从演武场、灵霄门、万道城、绝壁上蒸发,宛如从未存在过一般。
苍梧家与唐家紧紧相连,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一名身着唐家服饰的男子双手捧一卷信件,踏进闪闪发光的法阵。法阵激活他周围的机关,他脚下那一片土地托着他升起,越过一层一层宾客如云的天城。联通天地乃是唐家的悬梯,结合天时地势所造。
悬梯在第九层停下,入目是凭空升起的恢弘宫城,百兽嬉戏、时见游龙,千朵万朵奇花盛开。
男子把信件递给一名侍者,躬身退下。
侍者以托盘接住信件,经过一路的旖旎景色,绕过深不见底的阴阳鱼池。那后面俊逸的男人低头办公,脖颈处朱色的痣若隐若现。
侍者双手捧着托盘,呈上那卷信。
男人漫不经心地挑开信纸,里面一字一句以唐家内部密语写就。读过一遍后,忽地掷笔起身,声音震得桌案都抖了几下:“什么?!”
侍者弓着背,维持着呈信的姿势平声道:“此信是默公子亲手送入……”
唐家现任家主、唐风萧压抑着心下的震怒:“唐尧在天城五层、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速请祥音天君来!”
侍者应了声,疾步下去传令。
唐风萧盯视着数十丈宽的阴阳鱼池,想到了一个让他冷汗直冒的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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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明盏这次坠落得太久,久到它覆盖了巫山坠崖的记忆,令当时的失重感模糊不清。
底下千万丈,数十倍于仙宫大的图景如同它的名字,状似圆盘,也像巨大的日晷。然而从玉明盏所在的高度,一点也辨不清圆盘之内的东西。
玉明盏的身边,远处近处,数不清的仙宫弟子和她一样地坠落。日月悬晷的上空,人影如雨。
她估测着自己将要落地,调动巫祝便欲召风。她在空中翻了个身,灵力形成了一个半月,眼见着便要踏到风上。突然底下灵力升腾,巨大的机关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伴随着阵阵地鸣。
被拉入日月悬晷的弟子各自想要稳住身形,却被日月悬晷变动的漩涡卷入。失去意识以前,玉明盏觉得施展法术的小人好像流星。
拍打河滩的浪花浸湿了玉明盏的脸。
她掉到了一片水中,湍急的水流载了玉明盏很远。河里很冷,玉明盏将醒未醒时,一阵水流轻缓地将她托起,举到了岸上。
身体很沉。
玉明盏幸而没有呛水,毫发无损地躺在岸边。又一阵浪花打到了她的脚上,她被冰得醒了过来。
她按着额头,适应了一会头晕目眩的感觉,等到胃里不再翻江倒海,才撑起身子在河滩上坐起来。
衣服变了。玉明盏本来穿着烛照台弟子的深蓝色门服,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白衣。
玉明盏伸手摸自己的头发,发饰发带都不见了,长发散在背上,乱糟糟的。
她第一时间检查了祥云玉佩,佩剑和玉佩都还在。巫山法脉也毫发无损。之前巫山法脉和仙力突然融合,让她长出了和仙骨有些像的东西,这东西也和前几日一样隐隐作痛。
此时,玉明盏方有闲暇在意四周。
河岸上不远处灯火通明,她的面前便是挂着灯笼的围廊。人影来来往往,有的好奇地看向她,更多的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玉明盏感知到他们身上的灵力波动很诡异,甚至……没有灵力。
所有有生之物都会有灵力,哪怕是一块被修道者摸过的石头。修道者和普通人的区别只是在于是否能够增加、运用灵力,高级一些的会将灵力实质化。
人声分明不绝于耳。河上小桥上、回廊里、道路上到处是人走来走去,呈现出一种热闹的寂静。
有一名路人男子行色匆匆,恰好经过玉明盏身边。两人擦肩而过,玉明盏反手想拉住他,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那名男子根本没有在意她似的,很快便走远了。
刚才那下也没有摸到任何灵力,和鬼和仙和人都不同。若要说是傀儡,傀儡也不可能脱离灵力而动。
玉明盏抚着触碰到他的指尖,没有留下一丝凉意或温度,什么也没有。
日月悬晷不应该是仙宫灵力几乎最盛的地方吗?亦或者驱动这种杀器所需要的不是灵力?
正思索着,谁带了满身的松香,拉着玉明盏的手就跑了起来。
玉明盏尚有些混沌的脑袋反应过来:“师兄?”
带着玉明盏的人回头,是沈念的脸:“是我。”
料想刚一进入日月悬晷就如此诡异,此刻遇到的也不一定是真人。玉明盏问他:“你怎么证明你是你?”
沈念道:“你我初见于琉璃殿,你夜里爱点一盏小灯、缩在床上看话本子,偏爱《弑仙记》;分开前你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好想吃糖人啊’。”
“……好好好不必再说了,师兄你怎么知道我爱看话本子的?”
“借住在我居所养伤的几日,你每夜都看。哦,还会大声催促柳师妹赶紧写新的,‘勤耕不辍,日更上万’。”
玉明盏分不清是被气得脸热,还是实在太尴尬。
沈念带着玉明盏七拐八弯,踏入一间装潢贵气的客栈。到了室内,沈念放开手,走在玉明盏身边压低声音:“长相忆,此处房间多,先找个地方落脚。”
无比陌生的环境里,沈念在玉明盏身边,竟让她感到了一丝安心。
玉明盏对当值的店小二道:“两人一间,先住一晚。”
“好嘞。”原本在算账的店小二笑眯眯地抬起头,整张脸一下子被长明灯照亮。
玉明盏愣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长相忆客栈的店小二?
两道粗眉、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鼻梁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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