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她好像想灭我师门满门》
三个时辰里被她藏起来的情绪、执念、痛感,全都在溯洄术消失的一刻涌入心脉。玉明盏的心脏仿佛受了重重的一击,紧接着眼前发黑。恍惚中她知道沈念接住了自己,她想让他离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玉明盏的心海里烈火燎原,云霞翻卷成乌云,一切尽毁只在一息之间。
这样强烈的变化催动了深藏许久的三步止,熟悉的痛感窜了上来。
沈念把玉明盏放到床上,唤来侍女。他刚要让她们去请宋鹤,话到嘴边忽然心念一转,觉得玉明盏或许并不想要他来。
“去请宋……请今日当值的医师过来。”
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他:“不用了,去备毕月元君给你们的药。”
唯有此时,柳映星身上才有了几分世家小姐的架子。她携一身清朗而来,一张桃花面转向沈念:“女子疗伤,不方便有外男在室内,还请沈师兄离开。”
语气冰冷,并没有转圜的余地。
本身也只是与玉明盏说几句话,沈念的确没有理由久留。
他最后看了玉明盏一眼便转身走开,经过柳映星时低声道:“她好转以后传信给我。”
柳映星微微颔首。
沈念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前院里玉明盏在底下练过剑法的柳树边上靠着。所有的柳叶竟在朝夕之间枯黄,风一经过便沙沙地掉落,枝条毕露。黄叶零落在整片小院。侍女们带着水和药进进出出,没有人有闲暇清扫。
沈念并非迷信之人,但见到这番景色,隐约觉得不是吉兆。
柳映星没有出来过,沈念看着侍从侍女们来来去去,端出来的水里化开一团团的红色。
沈念等了一整夜。
第二日午时,一脸疲色的柳映星从玉明盏房里出来,抬着衣袖点了点额间的汗。沈念过去拦她,他一动就被她发觉了。
“你怎么在这里?”
“晚些再说,”沈念道,“师妹她如何了?”
柳映星摇摇头绕过他走了。没过片刻,侍女端着又一盆水经过沈念。那里面的血比之前都多,呈现一种诡异的红紫色,当是剧毒。
沈念的眼眶顿时红了一圈。
他瞬息之间来到门前,又及时地止住了自己。
沈念想见她,可是师妹……真的希望看到他吗?
不合时宜的私欲对她而言只会是累赘。
柳映星在外简单捧了一把水洗了脸,回来时看到沈念还在,对他道:“进去吧,现在不妨事。”
于是沈念放慢脚步推门进去,绕过玉明盏的屏风,在她身边坐下。
柳映星放下了罩着床的纱帐,玉明盏的面容是一片朦胧。只有她的胸脯在很轻很轻地起伏。气息仍有些急,可见她并不好受。
沈念坐着,柳映星就立在几步之外的地方,盯着他。
几个时辰过后,玉明盏缓缓地转醒,头疼得比之前任何一次毒发都厉害。她轻轻嘶了声,还在想着不能被师兄发现自己中毒的事。
她与沈念隔着纱帘目光相接。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胸口的隐痛清晰起来。
玉明盏眼睛睁得圆圆的:“师兄……?”
沈念这时却不知道与她说什么了。
玉明盏转开眼,躲着沈念的视线往床里面挪了挪,想要缩到角落去。
她的背后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是沈念很小心地走了。
他的气息离开以后,玉明盏埋在被子里闷闷地道:“映星,我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没有,他像是真把你当师妹了。”
玉明盏沉默了一会儿:“谢谢你看到赤羽金雀就立刻过来了,不然也许他就发现了。在三足金乌那时候,我的仙力不知怎的和巫山法脉融合了,弄得我骨头好痛……不过也幸好……”
幸好他们都活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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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朝最近分身乏术。王家的人去贺家商队和产业处处针对,烛照台的来客络绎不绝,都要向毕月元君讨个说法,但她拒不接见,且不出烛照台。贺家给贺明朝施压,他去哪里都有人盯着,弄得他不得已借住在沈念屋里避风头。
烛照台外,三足金乌只在五人闯七十二洞天那日短暂出现,两轮太阳在深秋将大地烤得像盛夏。然后那第二轮太阳凭空熄灭,再没有人见过金乌的影子。
贺明朝在沈念房间里踱步来踱步去:“听听外面传得多离谱!什么‘毕月元君把金乌藏起来了’。我们烛照台哪里来的藏金乌的地方?一个金乌足印就在那儿,在烛照台上大为昭彰地发着光呢!能藏在哪儿呢?啊?”
沈念心不在焉地道:“你是岁寒心的人。”
“这重要吗?啊?”
“贺师兄多喝药汤降降肝火。”玉明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没有人通报,沈念和贺明朝都有些错愕。
玉明盏随便拉过把有软垫的椅子一坐,宛如回到自己家一般翘着腿:“我就知道贺师兄会在这里,今日可有空否?”
沈念看着玉明盏进来时将一包东西顺手放在他的书案上,认出那是他前几日送给她的灵药后,脸上几不可查地划过一丝难过,又为了掩饰这一丝难过,垂着眼帘玩起自己的手指。
回忆起上次玉明盏这么高兴、语气这么轻快时提出的要求,贺明朝觉得现在也准没好事,举起折扇指着她,警惕道:“我有没有空要看师妹所求何事?你可别又找人去闯哪家的宝地啊,现在连同你的伤都没好呢。”
“怎么会呢?一个小忙而已,贺师兄。”
她的“贺师兄”喊得清脆好听,一声下去,贺明朝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果然,下一刻,玉明盏从袖中取出一个圆盘状物体,以手绢包着,有白光透过手绢渗出来。
玉明盏举着它:“好师兄,帮我解析一下这个?”
贺明朝无需打开手绢,被她惊得大退一步:“羲和……我的归虚仙尊老祖宗咧。我竟把你这档子事给忘了。你就这样拿着?”
“那还能怎样拿着?”
贺明朝伸出食指,羲和仪便脱去手绢,从玉明盏手中飘向他指尖。
“我真是上辈子不知道欠了你什么。”
贺家瞳术·无相鉴看过羲和仪后,贺明朝问她:“你想知道什么?”
玉明盏道:“自然是如何进日月悬晷。”
这四个字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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