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天之饺子》
见崔风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穆成林补充道:“因为你迟迟没有回去,所以我们就过来了,刚走到西厢房外,就看到崔兄你像是中邪了一样,拿着胭脂一动不动地站着发呆。”
穆成林边说边拿起桌上那本薄薄的小册子,翻开扉页,四行朱砂大字赫然在目: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非礼勿言
非礼勿动
穆成林玩味地挑了下眉,书里关于洗骨花的种种描述通通被她当作荒诞不经的志怪故事,只随意扫了几眼便匆匆略过,权当看个热闹。
倒是书页边缘那些朱批引起了她的注意:
“胡扯!二堂兄照做后疯癫投井!”
“三叔祖丙辰年试之,七窍流血而亡,慎!慎!”
盯着纸上潦草的笔迹,穆成林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三人围在桌前琢磨案情时,院外忽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崔风把手按在腰间刀柄上,远远地向外眺望一眼后,低声说:“是管家带人回来了……我去拦住他们,暂时先瞒住使徒的事,以免打草惊蛇。”
穆成林顺手将小册子合拢,动作极其自然地往自己腰间一塞,然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道:“嗯,正好趁此机会,先盘问一下府里的下人吧。”
管家为三人找了间合适的房间,穆成林与崔风负责审问,朱镜辞则端坐在一旁,执笔记录供词。
谢岐院中原有八名仆役,除去去向不明的侍女和那名疯了的小厮,其他六人被依次传进房间里问话。
然而几名下人所交代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案子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
等最后一份口供录毕,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
朱镜辞将誊抄整齐的供词递给二人,崔风接过纸张,目光扫过上面清隽秀逸的字迹,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殿下目不能视,字却写得这么利落。”
朱镜辞闻言,朝他谦虚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崔风探究的目光落在朱镜辞脸上那道雪白绸缎上,心中盘旋已久的疑问呼之欲出——从斟茶到记录供词,六皇子举手投足间动作分毫不差,若不是有那抹遮挡眉眼的白绸在,谁会认为他目不能视?
或者说,他真的看不到东西……吗?
崔风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将好奇心和疑问通通咽回肚里。
一名疯疯癫癫的小厮被两名魁梧的家丁扭送进来,据管家说,此人正是在谢岐失踪当夜突发癔症的那名小厮。
“那天一大早,张虎和李飞刚从房里出来,就看见这名小厮昏迷在外院地上,”管家描述着当时的场景,“等人把他叫醒以后,他就像着了魔似的,一直用头一个劲儿地地撞地,简直像是刻意寻死!而且任旁人怎么问,都只会胡言乱语,没半句清醒话,请了好几位大夫来看,个个都摇头,说这人……这人彻底疯了!”
管家说着,示意身后家丁赶紧按住小厮的肩膀,“眼下要不是有这两个壮实小子押着,怕是又要寻短见了,真是让人一刻都不能放心。”
朱镜辞听完管家的解释,起身来到小厮面前,伸出骨节分明的一只手,轻按在小厮天灵盖上。
他凝神感受片刻后,说:“三魂七魄里少了将近一半,多半是被使徒抽走了,如果能捉住始作俑者,或许还有救……在此之前就先看顾好他吧。”
管家闻言,立马连声应诺,又恭维了几句“殿下仁心”之类的话,这才小心翼翼地押着那名小厮退下。
穆成林把自己偷带出来的那本小册子从腰间掏了出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目光最终落在一行细小的朱批上——“还少一具尸骨”。
她的视线轻飘飘地穿过窗户,落在外院里,舌尖缓缓舔过唇瓣。
“其实之前我就有些在意……”
穆成林扯了下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犬齿,声音里微微带着些凉意:“如果谢岐不在井里,那么他究竟会去哪里呢?”
崔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片猩红的洗骨花。
顶着正午的阳光,院里的花卉赤红一片,每片花瓣都薄如蝉翼,风过时簌簌颤动,宛如无数只红蝶停在绿茎上歇息,开得泼泼洒洒。那极其艳丽的、流动的红意,像一个漩涡,几乎要将人的目光全部贪婪地吸进去。
崔风明白了穆成林的意思,强笑两声,“总不会在地里埋着吧……”
穆成林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扫了一眼朱镜辞和崔风脸上的神色,见两人都不说话,便直接起身,斩钉截铁地说:“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突然,朱镜辞伸长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穆成林挑眉,低头看向他。
朱镜辞深吸一口气,用力地闭了下眼睛,轻声说:“……在下面。”
“什么?”崔风难掩脸上讶异的神色。
“谢岐的尸体……就在那片洗骨花下面。”
穆成林先是沉默,随后仔细确认着朱镜辞脸上的神色,见他似乎有些悲伤,便用自己的掌心贴着朱镜辞的手腕内侧,同样握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将朱镜辞拉了起来。
她想了想,笑眯眯地说:“你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刚才没骗到你。”
崔风望着花丛,神色复杂地说:“……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挖出来吧。”
穆成林点点头,直接走到院中,掐了个复杂的法诀,井中水柱顿时犹如银龙破土,轰然冲起丈高水花,在洗骨花田周围形成一圈水环,随后瀑布般倾泻而下。
浑浊的泥浆和碎石不断被强劲的水流裹挟着卷走,待水流变得粘稠滞涩时,穆成林便将其移开,重新引来一股泉水继续冲刷眼前的土地。
水流裹着泥沙碎石打转,灵石不断在她掌心碎成齑粉。
东陵国虽疆域辽阔,但灵脉丰富的区域其实并不算多,空气中的灵气含量也不足以支撑武者进行大规模的灵力调用,因此若是想要施法,要么提前在体内储存灵力,要么就必须像现在这样依靠外力来补充。
不仅在东陵国如此,在其他几个大陆也是一样,只要在仙洲以外的地方施法,几乎就等于是在烧钱。
穆成林接连取出了三四块灵石,迅速汲取其中蕴含的灵气。
渐渐地,大片洗骨花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只剩几株花茎异常僵直地挺立着。
当水流终于将这几株花根部的泥土冲刷干净,其下掩埋的东西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那是一具肢体与躯干都严重肿胀变形的尸体,依稀可以辨认出其圆睁的双眼,死后仍旧空洞地望着天空。
穆成林捂着口鼻蹲下来,清清楚楚地看到洗骨花的根直接扎在眼前这具男性尸体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尸体并没有散发出很强烈的腐臭味。
崔风只觉得胳膊上的汗毛根根倒竖,他仔细观察着死者膨胀、甚至微微有些腐烂的面容,向穆成林询问道:“小公爷,这个人就是谢岐吗?”
穆成林打量了一下大睁着双眼的尸体,歪着头说:“确实有点像,十有八九吧,但还是得等镇魔司的人来确认。”
说完,她又抬头看向朱镜辞,问:“凤卿,你还好吗?要是不舒服的话咱们就先回去。”
朱镜辞沉默片刻后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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