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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夫郎投喂指南》

第120章 督公告病(修,增加字数)

“……话说那沙戎大王子贺兰查,率沙戎使臣出使我朝,却是来者不善,名为结两国之谊,实则狮子大开口,要银两、要城池,还要我朝选一名公主,与其和亲!”

冬月里,冷风卷过树梢,枯黄的叶片早已落尽。

举目四望,只见一片寒凉。

然而街头市井,犹自热闹。

掀开道旁茶肆挡风的布帘子,一股暖意袭来,热茶汤上升起的白雾氤氲开来客的眉眼。

不远处的台子上,请来的说书先生手抚醒木,正在眉飞色舞的讲一出关于上个月尾刚刚离京的,沙戎使团的故事。

这也是近来京城里最受欢迎的一篇书。

故事里有沙戎的野心勃勃,也有大雍朝臣的妙语连珠,更有当朝天子的圣明烛照,还有的版本,连压根不存在的和亲公主都有了名姓。

有时戏说远比真实精彩许多,是以这故事一出,每每逗能赢得堂下一片叫好。

“且听下回分解”说罢,众人意犹未尽地端起茶盏,记住的却不单单是故事里的跌宕起伏。

还有那说书先生口中花团锦簇,皇帝老儿和宫里娘娘才吃得的宫宴食单。

什么金银羹、玉灌肺、一品盅、梅花滴酥、莲房鱼包、脯雪黄鱼……

加上那些个参翅鲍肚,上下八珍,数不胜数。

故事千变万化,各有各的离谱夸张,夹杂在里面的这串“报菜名”倒是一如既往地没变过。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要数其中的两道菜。

一道名为“九州攸同”,当中是霸气腾腾的飞龙戏珠,周遭汇聚九州之珍,馔玉炊金。

在说书先生的嘴里,这一道菜可是把沙戎使团臊得面皮发红。

区区沙戎,来日并入怏怏大雍版图,不过是一个小小州府罢了,勉强能在这道菜里占上一格。

也不知他们为何那般狂妄。

最招人馋的,则是“浑羊殁忽”,现下该称作“四海归一”了。

说是要用整羊套着整鹅、整鸡、整鸽子来烤,连着拆开四层,怕是好几个大汉合在一起才吃得完。

“天老爷嘞,这不得香飘十里!”

“这辈子何曾这般敞开吃肉过,小老儿能吃一次,进了棺材也能闭眼咯!”

大家凑在一起,喝着热茶,过着嘴瘾,却是心知肚明。

平头百姓罢了,纵使活一辈子,这等御膳都是吃不上一口的。

在这样明显掺杂着来自朝廷授意,一派喧腾的传唱里,南城的和光楼,声名又得一振。

因为有知情人透露,往宫宴之上敬献这两道大菜的庖厨,正是和光楼的掌柜秦夏。

“听说秦掌柜,还有一套御赐的金炊具呐!

……

秦夏不知已有不少人心心念念,想看看那一套收在督公府内库里中的,有些怪模怪样的金菜刀和金锅铲。

他这几日心思不在生意上,刚忙完晌午这一阵便打算走,只是走之前还惦记着晚间有客人点了一道白扒广肚。

广肚就是鱼肚,白扒则是一种烹饪方式,和红扒相对,前者出锅后色白咸鲜,后者则是红亮味郁。

白扒多用于做海鲜,譬如鱼翅、鱼肚、鱼唇等,也有一道名菜称作白扒四宝的,原料是鸽蛋、鸽胸、鸽翅、鸽舌。

做广肚,有一句流传在庖厨界的俗话——三分在烹,七分在发。

虽然这道菜高阳学过,是在秦夏亲口说过可以出师的,但由于现今出入和光楼的贵客不少,以防万一,秦夏还是打算将广肚发好再走。

发制广肚,常见的方法有三,分别是水发、盐发和油发,其中油发最佳,水发最次。

而油发对广肚品质的要求也最高,若是品相平平,还真犯不上这么折腾,因为步骤实在是繁琐。

上来先要起一口油锅,油温到三成热时,直接将干广肚投入,使其因温油的缘故慢慢变软,取出后裁切成片,再浸入油中,文火慢炸,待至一面气泡,再行翻面。

听起来好像不难,实际操作起来,却要求油温一直保持在“不翻花的程度,一旦油温升高,就要即刻将铁锅从火上挪走,待油温降下才能放回。

新手发广肚,往往拿捏不准,毁了上好的广肚。

炸好的广肚,切片膨发如多孔海绵,外不焦,肉已透。

从油锅中捞起,却还不算完,接下来倒入开水,浸泡一到一个半时辰,时辰到了后用清水洗上两三遍,这才是能下锅的食材。

做时用牛乳奶汤加花雕扒制,辅以笋片、菜心、南腿即成。

所以说,功夫都在前头。

“这样就成了,我要回家陪阿九,晚上酒楼就交给你们了。

秦夏解下围裙,转到一旁洗手。

酒楼里的伙计都知道虞九阙这几日告了假,在家养病,遂各个保证酒楼的生意不会出岔子,好让他们的大掌柜赶紧回去

秦夏也确实归心似箭。

此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大雍幅员辽阔一年到头就没个安生时候。

这里有匪患那处有雪灾北地胡人犯边南境夷民作乱。

还有成日里哭穷的户部掏了赈灾的银子就掏不出大军的粮饷仿佛永远在拆了东墙补西墙。

虞九阙一朝被几个蠢蛋官员气得头昏脑涨拍着桌子把人教训了一顿起身时却是两眼一花心头生悸险些栽倒。

幸而被身边的两个内侍及时搀了一把又被一拥而上的官员七手八脚地扶回座位上不然怕是要当场摔出个好歹。

虞九阙本以为自己只是起得猛了很快就能缓过来哪知坐下后仍旧手抖眼花冷汗湿透重衫一旁奉来的热茶也喝不下去转头就吐了出来。

这可把所有人都吓掉了魂。

此事惊动了皇上当即点了太医来给虞九阙把脉林林总总说了一堆简单而言便是劳倦过度导致的心气不足日久必然耗伤脏气。

“常人如此尚且损身何况督公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万万不可大意。”

虞九阙见此也明白自己过于托大了。

顺势在皇上面前告病请了回家静养的旨意。

原本自今上登基以来他就已是风头大盛人人都道他一人之下权倾朝野。

再不趁机冷上一冷前朝参他的折子怕是早晚要海一般地将人淹了。

虞九阙告病归家本是好事然而几天下来秦夏早就发现督公大人在家和在朝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不得清闲。

虽说减了不少案头公务也告诉门房谢绝一切来访所有投来的拜帖都原路退了回去可一些个要紧的事由依旧会送到他的面前。

再加上虞九阙提督东厂东厂手里何曾少得了案子?

一个个需要他来做主的还都不是小事管了这个就要管那个。

虞九阙自己也是个闲不下来的想让他彻底抛开朝堂之事安稳休息着实太难。

秦夏正是看透这一点这些天都会提前归家就近盯着小哥儿有他在

到和光院门前时黄昏未至。

秦夏步履极快进屋时裹挟进一身清寒。

他没急着往里走而是脱下外袍后弯腰在炭盆上方烤热了手搓了搓掌心这才

转过脚尖,朝里屋行去。

里屋和外间隔着一道水精珠帘,影影绰绰,隔着帘子,秦夏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在做什么。

下一刻,眉头拧起。

“这又不是你昨晚喊头晕的时候了,伤了眼,回头损了目力,你说不准年纪轻轻就要和那些个老学究一样用西洋镜了。”

虞九阙原本正拥着锦被,靠在床头,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合上的文书,盘算着该往上添几笔什么字。

没想到秦夏回来得这般早,他动作一顿,指间的纸张跟着一抖,却已是来不及藏了。

只得一把合上,随手丢到一旁,好像这东西根本不重要似的。

“你回来,我便不看了。”

他见秦夏脸色不佳,迅速表态,态度称得上格外良好。

同时不忘使唤身旁的人把那些个文书折子信件书本,全数收到书房的匣子里去,顷刻间扫荡一空,左看右看,一片纸头都不剩。

待到床铺上干净了,侍候的人也打发走了,秦夏却也朝他身上倾来。

高高大大的一道影子,将他锢在了枕褥间,同时小心避开了他隆起的腹部。

虞九阙的两只手很快攥住了秦夏肩头的布料,指尖微微用了力,盈出一片粉白。

再分开时,两片唇已泛了红。

他眨眨眼,气息纷乱,眼底似是絮起一汪水光。

轻咳两下,脸颊发烫。

“你这是作甚,刚回来便急忙忙的……”

哪怕孩子都揣上了,后面的话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说。

秦夏俯身,再度轻轻咬了他鼻尖一口,唇间好似还漾着一抹兰花香。

“我这是让你长记性。”

他见虞九阙披在肩头的衣衫滑落了,重新替他搭好。

肩头的淡薄凉意消散,虞九阙单手勾住衣襟,看秦夏又替自己整理被角。

这下是彻底一点风都漏不进来了。

“满打满算,没有两个月的光景了,我只盼你把身子养好。”

虞九阙这一胎是头胎,还不知临盆时会不会出什么差池,要紧的是孕夫要有气力,能撑得住才行。

像现在这样因疲劳而生亏空,遗患无穷。

况且小哥儿的身子骨本就算不上太好,他当年重伤过,底子就是虚的。

越临近虞九阙的产期,秦夏就越容易因思虑而生怖。

有时午夜梦回,醒来好半晌都睡不着,只能把枕畔人的腕子牵在手里,触着跳个不

停的脉搏,求得安慰。

这些小动作,虞九阙其实都很清楚。

但是犹豫不想让秦夏觉得吵醒了自己,他大多数时候都在装睡,这一点反成了戳不破的窗户纸,横在两人之间。

细细想来,还是他更理亏。

虞九阙的手指尖摆弄着秦夏的衣袖,垂首不语,再给他多一点的时间,怕是能把上面的绣线抠下来。

秦夏见状,本来还想多板一会儿脸,可没多久就破了功。

“督公在朝堂上能舌战群臣,怎的见了我就成了锯嘴葫芦?”

小哥儿动动唇,挺着大肚子往前凑了凑,倚去了他的怀里。

“是我不该害相公担忧。”

话音落下,他斟酌着保证。

“接下来我每日就忙两个时辰,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如何?”

秦夏:……

现代打工人一天还就工作八小时呢,他一个病号加孕夫,却觉得一天四个小时已经算是极少的。

怀中人估计是看出秦夏脸色仍旧不加,迟疑了半晌,主动退让。

“那就再各减两刻钟。”

到这里,秦夏实在说不出更重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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