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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要赶在男主造反前回城》

56. 御前‘恩典’

“谁让她动这幅图的?”

突如其来的冰冷声音,让唐月手一抖,蘸满颜料的笔尖险险悬在《九域志》上方,差点就点错了地方。她猛地抬头。

值房门口,唐砚礼负手而立,玄色龙袍衬得他面色愈发冷峻,目光直直在唐月和她手中的笔上。

他身后跟着两名气息沉凝的侍卫,将本就狭小的值房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屋内的管事太监和小路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抖动,话都说不利索:“陛、陛下息怒!奴才……奴才该死!”

唐月也慌忙放下笔,跪伏在地。

唐砚礼缓步走进来,目光扫过桌上那幅《九域志》,污损处明显被精心处理过,大部分茶渍已淡去,正在进行最后的补色,手法看起来……竟颇为专业和老道,远超一个普通小宫女该有的能力。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颗低垂着的额头上。

“抬起头来。”

唐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慢慢抬起头,但眼睛依旧不敢与他对视,只盯着他龙袍上冰冷的刺绣。

唐砚礼看着这张的脸,心中的那股无名烦躁感又隐隐冒头。

“谁给你的胆子,擅动御用之物?”

一旁的管事太监连忙磕头,颤声解释:“陛下息怒!是、是奴才……奴才看这图污损,怕陛下怪罪,才……才私下寻人试着修补,绝不敢擅专啊陛下!”

唐砚礼没理会太监的辩解,目光依旧锁在唐月身上:“你很缺钱?”

唐月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该怎么回答?

说是?会不会显得贪财?

说不是?那她冒险来干这掉脑袋的活儿图什么?

见她犹豫,唐砚礼的声音沉了下去:“说话。”

唐月把心一横,低下头:“……是。奴婢缺钱。”

值房内一片死寂,只能听到几个太监粗重的喘息声。

“缺钱……”他重复了一遍,语气莫测,“所以就能不顾宫规,胆大包天?”

唐月的心沉到了谷底。

然而,预料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

唐砚礼忽然转身:“把这两个办事不力的奴才拖出去。这幅图,既然她动了手,就让她负责到底。若是修不好,数罪并罚。”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管事太监和小路子吓得涕泪横流,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值房内,只剩下唐砚礼和跪在地上的唐月。

压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令人窒息。

唐砚礼走到桌边,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幅《九域志》被修复的区域,眼神晦暗不明。

“继续。”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朕就在这里看着。若是再出一丝差错……”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冰冷的威胁意味弥漫在空气中。

唐月头皮发麻。在皇帝本人的死亡注视下进行精细操作?这简直是地狱难度!

但她没有选择。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那支细笔,努力忽略那道视线,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笔尖和地图上。

她的手有些颤抖,但每一次下笔都异常谨慎和精准。

唐砚礼就站在她身侧不远处,沉默地看着。

他的目光从她紧张抿起的嘴唇,到她微微颤抖却努力稳定的手腕,再到那专注的侧脸……

唐月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她私下里也有照顾镜子,这个宫女的长相平凡无奇,和唐月几乎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年龄也相差不少。

所以唐月确信,无论如何,至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唐砚礼是不可能认出她来。

直到唐砚礼移开视线,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淌。只有笔尖细微的沙沙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终于,唐月完成了最后一点补色。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笔,后退一步,再次跪倒在地,声音带着虚脱般的疲惫:“陛下,奴婢完成了。”

唐砚礼上前一步,仔细审视着地图。

污损处几乎看不出痕迹,补色的部分也与原图融合得天衣无缝。这手艺,绝非寻常宫女能有。

“起来吧。”

唐月站起身,垂着眼,不敢说话。

“修补得尚可。”唐砚礼语气依旧冷淡,听不出赞赏,“看来你除了会走神、磨墨粗劣之外,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唐月:“……”谢谢您嘞。

让人意外的是,唐砚礼日理万机,竟然还能记住一个小小的宫女的行径。

……莫非是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手笨的宫女?

“既然你这么缺钱,”唐砚礼话锋一转,仿佛随口一提,“紫霄殿后书房近日整理前朝典籍,缺个负责登记造册、清理修缮的。活儿不少,但给的赏钱也多。你,明天过去当值。”

唐月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

后书房?

那几乎是紧挨着他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去那里当值?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到底是赏赐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

“不愿意?”唐砚礼挑眉,语气微沉。

“奴婢不敢!谢陛下恩典!”唐月赶紧低下头。我愿意个鬼啊!天天对着你这张阎王脸,我怕我折寿!

“嗯。”唐砚礼似乎满意了,不再看她,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把东西收拾干净。”

说完,他便带着侍卫离开了,留下唐月一个人在值房里,对着那幅修复好的地图和一堆烂摊子,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这算……因祸得福?还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跟着引路的太监,前往紫霄殿后书房。

这地方比想象中更靠近权力核心。空气里似乎都飘散着墨香和一种无形的威压。

领路的太监低声提点:“在这里当差,眼睛要亮,手脚要快,嘴巴要严。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陛下偶尔会亲自过来查阅典籍,机灵点,但也别往前凑,记住了?”

“记住了,多谢公公提点。”唐月低声应道。

书房里已经有几个太监和年纪稍长的宫女在忙碌,整理着堆积如山的卷宗和古籍。

管事的是个姓钱的老太监,面容严肃,打量了唐月一眼,也没多问,只指了指角落一片区域:“你就负责那边架子上第三、四排的书册登记造册。书目、册数、破损情况,都详细记在这个册子上。若有需要修补的,单独挑出来,放在那边的酸枝木盒里。动作轻些,这些都是孤本,弄坏了,咱家可保不住你。”

“是,奴婢明白。”唐月接过登记册和笔墨,走到指定的区域。书架很高,她需要踮着脚才能够到上层。

工作枯燥且需要极度细心。唐月沉下心,一本本翻阅,登记。

从前是公主,并没有什么机会能让她做这些事情,现在她却发现自己的现代灵魂带来的条理性,和对信息整理的本能,让她做这事效率意外的高。

她甚至下意识地按照经、史、子、集的大类,在指定的货架范围内,做了更细的归类摆放。

上午相安无事。中间有太监送来茶水点心,大家轮流悄无声息地用了些。

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影。书房里只有纸张翻动和笔尖划过的细微声响。

唐月一边登记着手中的诗集,眼角余光却不断扫向书架更高处,那些卷册无一不落了灰尘,书脊也更为古朴。

她在找——找任何可能记载三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祭天大典,乃至更早相关仪轨的典籍。

终于,她的目光锁定在一本深蓝色缎面的厚册上。

书脊上隐约能辨出《祀典纪略》四个古字。

她左右看看无人特别注意她,便小心翼翼地踮脚,费力地将那沉重的册子抽了出来。

她迫不及待蹲下,翻开。

书页泛黄脆弱,记录着历代重要祭祀的流程、异象和主要参与人员。

她的手指将一页页飞快地翻过,目光贪婪地搜寻着“明祚十六年”、“南郊”、“天坛”等字眼。

找到了!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指尖按在那一段记载上。

上面不仅详细描述了典礼过程,竟然还在附录里简单罗列了当时参与核心仪式的部分人员名单。

目光急急向下扫视,好奇着官方记录会怎么写那场变故。甚至担心着会不会记载某年某日某日,从天上掉下来一男一女,巡逻的人要将他们抓捕起来时,男的还扬言是公主亲戚……

终于,她找到了那个名字——楚攸!

她太过专注,全部的神经都紧绷在那几行墨字上,手指无意识地快速翻动着前后的页张,发出窸窣的声响。看着他的生平介绍,她的眼睛慢慢放大。

周遭的一切,包括门口传来那阵轻微的骚动、钱公公陡然挺直腰板快步迎上的脚步声,她全然未觉。

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了她手中的书页,一个冰冷的声音几乎贴着她头顶响起:“你在找什么?”

“啊!”唐月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猛地就要站起来,却完全忘了自己正面对着书架蹲着在。

“砰!”

她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某个坚硬的下颌。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头顶传来。

唐月彻底慌了神,也顾不得自己撞疼的脑袋,连滚带爬地转身跪下,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地面:“奴婢该死!陛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周围死寂一片,所有太监宫女都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钱公公脸色惨白,几乎要晕过去。

唐砚礼捂着下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大概从未在宫里有过如此“冒犯”的体验。

他深吸一口气,挥开了旁边想要上前查看的侍卫,目光先是扫过吓得瑟瑟发抖的唐月,然后,落在了她刚才慌乱中掉落在脚边的那本《祀典纪略》上。

好在由于刚才过于慌乱,唐月的手无意识抛开,《祀典纪略》已然在落地后倒扣了起来,书脊朝上,而下面的早就不是那一页了。

他弯腰,捡起了那本书。

“《祀典纪略》?”他翻动着书页,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对祭祀典仪也感兴趣?”

唐月的大脑飞速旋转,搜刮着借口:“回陛下,奴婢不敢说感兴趣。只是……先前在值房,听几位大人闲聊时提起,说祭祀乃是国之大事,蕴含天地至理。奴婢愚钝,便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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