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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怀了死对头的崽》

20.晋.江独家发表

闻潮落的嘴唇很软,触感温热。

也许并不热,是祁煊自己的脸颊太烫,一时分不清状况。

真是奇怪。

明明也是个习武之人,怎么身上所有地方都这样软?

手是软的。

身上是软的。

嘴唇更软。

祁煊脑袋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喉咙发干,一颗心也烫得厉害。

“你当真是……”祁煊又想说闻潮落胡闹,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闻潮落都能若无其事亲他的脸,他一个被亲的若太计较是不是有点矫情?

于是他改口道:“你与旁人一道的时候,也这么玩闹吗?”

闻潮落没有答话,只将脑袋枕在祁煊后肩上,呼出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喷在男人颈侧,令祁煊喉咙干得越发厉害,很想立刻找点水喝。

“你方才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奖励吗?”祁煊试图将话题拉回去,全然没意识到闻潮落亲他这一下,就是给他的奖励,“我想,要不然你请我去汇鲜楼吃一顿吧,我一个人不爱下馆子,许久没去吃过了。”

闻潮落依旧不答话。

祁煊扭头看他,才发觉对方已经枕在自己肩上睡着了。

这个闻小公子,怎么亲完了人还能睡得着?

祁煊吐出一口热气,一时心绪纷杂,某个在心里盘桓了许久的念头呼之欲出。

两人到了宅子时,卢明宗正在院中观星。

闻潮落不等人叫,就被腹中的饥饿唤醒了。

“饿死我了!你会做饭吗?”闻潮落从祁煊背上下来,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这地方看起来很久没动过火了,估计也没什么能吃的。”

“我去买些吃食,一会儿给你们送过来。”祁煊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并未打算留下来掺和,交待完便出了门。

“如何?”卢明宗看向闻潮落。

“只有四个字,紫薇黯淡。”

紫薇黯淡。

这答案卢明宗并不觉得意外,实际上自他昨夜看到星象时,心里就已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回京一趟不过是为了印证。

“今夜有变化吗?”闻潮落问他。

“没有。”卢明宗道。

闻潮落嫌外头冷,拉着人进了屋。

“你能卜算出这个紫薇黯淡,说的到底是陛下还是太子吗?”闻潮落问。

“这有何区别?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出事,都会影响江山稳固。”

“太子是我姐夫啊,我怕我姐守……”

“呸呸呸,这话你心里想想便罢,怎么还敢说出来?”卢明宗简直拿他没办法。

闻潮落叹了口气,又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好不容易印证了卢明宗的猜测,两人却不知该做什么。

“要是我师父在就好了。”卢明宗在盈华殿虽学了不少观星卜问之术,对为官之道却一窍不通,和初入官场的闻潮落半斤八两。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后闻潮落突然打起了精神,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不管这天象所指是谁,左右不过是几种情况,一是意外,二是疾病,三是刺杀,四是兵戎相见。”

“陛下和太子身子都康健,疾病这一条可以先排除。近几年邻国也无事端,几处大营的兵权都握在陛下手里,所以第四条也可以排除。那就只剩两个最大的可能,意外和刺杀。”卢明宗说。

“陛下长期待在宫里,哪怕出宫也有禁军和牵狼卫跟着,刺杀也不大可能。”那就只剩意外。

闻潮落忽然想起了在宫里时,段真朝祁煊说过的话,京城也出现了妖异伤人,说明那东西不止一两只。

妖异的出现,算不算是意外呢?

“你还记得天象是何时变的吗?”闻潮落问。

“应该是地动之后吧,只是头几日不太明显,这几天才渐渐明晰。”卢明宗说。

如果将地动、天象、妖异联系在一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地动催生出了妖异,天象则预示了妖异未来会引出的祸端。

难道妖异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可以危及陛下和太子?

若是这样,皇帝命段真除掉老张就不难理解了。也许国师闭关前,早已将事情朝皇帝和盘托出,并未隐瞒。

“我觉得,我还是得去见一趟太子殿下,不管天象所指为何,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两句,不然我心里不安。”

“那你同祁副统领商量一下,让他再送你进宫一趟。”卢明宗说。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了开门声,不多时祁煊拎着个食盒进来了。

闻潮落迫不及待接过食盒打开,发现里头装着两碗小馄饨。盖子打开后,热气裹着香气扑面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吃完就睡吧,明日一早我送你们出城。”祁煊看向闻潮落,见闻小公子双眼放光,也顾不得烫,拿着勺子已经开吃了。

“那个……潮落说想进宫见一趟太子殿下。”卢明宗说。

“不行。”祁煊果断拒绝。

闻潮落也顾不上与他争辩,只埋头吃馄饨。

祁煊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叮嘱他们早点休息,便拎着食盒走了。

夜深。

街上寂静无人,偶尔传来两声离得极远的狗叫。

祁煊拎着食盒穿过巷子,忽而听到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那声音与他的步子频率一致,几乎重合在了一起,所以很容易被忽略。

祁煊若无其事地朝前走,佯装不知,待拐过弯后忽然贴着墙止住了脚步。

那跟踪之人很谨慎,拐弯前侧耳听了一会儿,估计是因为没听到祁煊的脚步声所以有些疑惑。但祁煊很有耐心,几乎屏住了呼吸,所以对方没意识到他藏在了墙后。

半晌后,那跟踪之人鬼鬼祟祟探出了半颗脑袋,想观察一下情况。几乎是与此同时,祁煊抬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人拎到了身前。

“唔……咳咳,放开!”对方被抓住后极力挣扎,竟是闻潮落。

祁煊手依旧箍着他的脖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道:“鬼鬼祟祟跟着我,又想干什么?”

“你个混蛋,弄疼我了!”闻潮落气急败坏。

祁煊这才松了手,随即被炸毛的闻小公子在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祁煊哭笑不得,“你怎么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跟踪我的。”

“谁让你不带着我?竟然让我住那个破宅子里,那里的被子都发霉了。”闻潮落语气有点委屈,“而且卢明宗睡觉打呼噜,我才不要跟他一起住。”

祁煊看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一颗心不由软了几分,但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严肃,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跟着我,是因为在宫里听到了段真的话,知道我今晚会去看那两个被咬伤的人。”

“是又如何?”闻潮落理直气壮。

“那边都是牵狼卫的人,你跟着会被认出来。”祁煊说。

“大不了我乔装打扮一下,扮作你的小厮跟着,这总可以了吧?”

“你可真是会磨人。”祁煊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妥协。

两人去了祁煊的住处,祁煊给他找了身旧衣服换上。闻潮落一边嫌弃衣服不合身,一边乖乖换上了。

不过他长得太俊,哪怕穿上旧衣服,依旧掩不住贵气。祁煊便翻出了一顶粗布帽子给他戴上,这回总算稍微像样点了。

“你家连个小厮都没有,竟然还有这种破帽子。”闻潮落不解。

他记得自己当初和祁煊成婚,就是因为嫌祁煊这宅子太小,住着太憋屈,所以一直没搬过来。

本想让祁煊去国公府住,但他爹娘和兄长看不上祁煊,嫌祁煊是个男子,所以一直没有接纳祁煊。

咦?

闻潮落想到此处,忽然觉得这段记忆有些违和感。他家人都不同意,他怎么会执意和祁煊成婚?而且成婚了俩人不住一处,那和没成婚有啥区别?

好奇怪。

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不等他仔细想,祁煊已经套好了马。那两个被咬伤的人在城南的旧村里,走路过去有点远。

闻潮落这会儿也顾不上骑马颠簸了,老老实实上了马,生怕耽误久了牵狼卫把人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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