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害我高考失利》
郑尤雁倒是神色如常,甩着袖子走向大殿正中摆着稀奇玩意儿的桌子旁,活脱一只花蝴蝶,最终停在了一把转经轮上。
他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起来。只见他将一手竖在胸前,比出一个于齐盼而言常见的手势:拇指轻压住中指圈成了一个圆,无名指自然曲起,其余两指则是伸直了。
忽地,他猛地一展臂,转经轮经他一甩,底下的七彩飘带便神气地抖了几抖。
他绕着大殿跑了起来,丁零当啷的,瞬间响做一团,偏皇帝还看得仔细,齐盼只好硬着头皮在一旁跟着看下去。
但谁承想这一看却不得了。若说郑尤雁此刻念的是经文,那这经文落在齐盼耳中未免也太熟悉了点。
竟是变了调的字母歌。
一曲终了,郑尤雁恰好绕着大殿荡了一圈。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他一跺脚,以此算作鼓点,目光一凛,遂将动作的劲道拉足了。
然而殿内鸦雀无声,他只顾端着架势也一动不动。如此约莫过了几秒,他才将转经轮一收,朝两人走了过来。
皇帝这下却不急着问结果了,他抬眼看向齐盼,问:“国师方才那一套你看着如何?”
“我看着......”齐盼斟酌起措辞,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心只说句模糊不清的“很好”。
可皇帝似是偏要刨根问底般,他追问道:“如何好?”
“大受震撼。”齐盼说完还重重地点了点头,以表确定。
“是吗?”他意味不明地说。
经由他这么看着,齐盼险些就要缴械投降,可转念一想,她也没在说谎,他乡遇故知又怎么不算是一件奇事;要追究,也得怪这人没继续问下去。是以她赤裸裸地与之相视,丝毫不察那未经她藏起的聪敏劲已经被那人看在了眼底。
好一个不知遮掩。皇帝竟意外地不觉恼怒。他忽地也玩心大起,只等着眼前之人显露出同他一战到底的决心,届时他便适时地将视线一挪,好叫她扑一个空。
谁知他如此正想着,齐盼却率先低了眼,以致他的目光叫那人连颤几颤的睫毛拍散了大半。他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讪讪地看向别处,清了清嗓子。
“你这里确实有些热了。”
郑尤雁撇撇嘴,但还是好心提醒:“挪个煤还要花上半天功夫咧。我看您还是先把正事说了才好。不然我一会几岔了,还得劳烦您再看一遍。”
“就你话多。”皇帝不动声色地支起胳膊,拿手挡着靠近齐盼的那半侧脸,道:“况且嘴在你身上,自己说便是,何必劳烦朕多此一举。”
得了这话,郑尤雁也难得正色起来,重重一叹。
齐盼见状也不住屏息凝神了起来,但只见他的一张嘴一开一闭,终只吐出了一个字:“玄。”
皇帝默然片刻,沉声问:“凶多少,吉又多少?”
郑尤雁不敢马虎。他掐指算了算,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只能说就算胜,其中也必定凶险。至于具体到各占几成,这我就不好说了。”
“那依你看,有超三成吗?”皇帝听罢,却还是追问。
齐盼不禁皱眉侧头看去,一脸的嫌弃之色险些就让郑尤雁没能憋住笑。无法,郑尤雁只好故作凝重地抿紧嘴唇,冲那人点了头。
见得了肯定的答复,皇帝也不再对此多作纠结,便又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本折子。
“你看看。”
他看向的是齐盼。
“我?”
可男人原可以只用点头表示,却偏偏要开口说话,甚至还挑起了眉头,笑意分明。
“不然?”
若不是想到他那几句威胁,齐盼本想一把抽过这薄薄的小册子,可现在只能应上一声“好”,将之轻拿起,再装□□惜地替它拂了拂表面的灰尘。尽管早在她之前,应该就有人已经用袖子替它擦了个遍体干净了。
思及此,她的脸上倒显出了几分松快的意味,嘴边的梨涡也不再像是刻意挤出的褶子了,仿佛真的能藏进落下的片叶花瓣,继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收拢了边角的春色。
再过两个月,确实也该入春了。可惜他生于立春的前一天,天还冷着的时候。
齐盼依言翻开了册子。她粗略地大致一扫,终于放下了心来。幸好这个朝代的字是她曾学过的,这样也就省得在那人面前不得不文盲冒充文曲星了。
她仔细看了起来。
“张先宰?”有些熟悉,她继续往下读去,“无故休妻,私德有亏……”
“这是你父亲昨日递呈上来的。”皇帝说着感慨起来,“朕竟想不到你们齐家人是一脉相承的能屈能伸啊。前脚才将你们一家人从牢里放出去,后脚齐修远就给朕递了这么个投诚状上来。你说朕是理还是不理?”
齐盼犯为难时总喜欢左顾右盼,让一对眼珠滴溜地从这头滚至那头。
张先宰……《忆七月初七夜登会安楼记》张先宰……庆和十一年七月初七,余居江南,而绘妙住江北…….齐盼下意识地往下背了下去,不想才背完一句,却忽地心下一惊。
又是庆和十一年。
饶是她今早向冬露问起这个朝代,她也一直不敢确定冬露口中的北朝便是她认识的北朝。就算用的是同一个年号,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但是现在,如若张先宰正是北朝庆和年间的张先宰,那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只能是北朝庆和年间的北朝皇帝。那个历史上出了名的短命暴君,害得她高考失利的北朝灵帝——万璲。
好在张先宰留下诗文许多,光齐盼从小到大背过的就不下五首。
“难道他就是那个‘北关北风吹不过,南岭南乡难“的张太昌?”据说张先宰早年就是凭借这一首《南北歌》获得当地中正官之举荐的。
中正官是朝廷每年私派下去在各地搜罗人才之官员。他们往往官职不显,外调各地只说是例行巡查。但这些都是说给百姓们听的,而那些贵人们早在他们到任前就备好了钱财银两,只等着来人笑纳。
于是,穷人们仍苦守着空空四壁,等把自己的希望熬空了就熬下一代的。而那些富人贵人们却更加不吝招摇,摇摇摆摆的,左右四周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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