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害我高考失利》
轿辇在石阶前稳稳地停下。
皇帝率先躬身下了轿,齐盼则紧随其后。
“都在这候着。”皇帝吩咐完一众宫人后,便自顾自地转身登上台阶。
齐盼见状忙冲冬露挥了挥手,继而也提裙跟了上去。
见他走一步,她就随之走一步;假如看他的步子慢下来了,她也会跟着慢下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叫齐盼控制得刚刚好,不多不少地恰好差了三级。
为讨个吉利,祈年殿建在九十九级石阶之上。而眼下他们才爬了不过半数。
齐盼的步子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没走出几步,她都得看看头顶看似近在咫尺又似乎远隔千里的殿宇。也不知是她第几次抬头,她终于看清了檐角雕着的东西了。
那是一对飞鸟,一只已经展开了双翅,一只正踮起了脚。
“在看什么?”忽听皇帝问道。
“看鸟。”
皇帝早她几步先登上了顶,眼下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站在殿门口,将手背到了身后,仿若是不知累一般,他问:“哪有鸟?”
齐盼扬手一指:“就在那。”
皇帝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不由失笑。他倒是从没注意过这些。只见那两只鸟肚腹圆鼓,皆昂着首,一只已经舒展开了翅膀,一只则是将身子朝前倾去,仿佛下一瞬它们就能齐齐飞出这处经年不变的半空。但它们却是被禁锢在了那,只有风会变,雨会来——倒是应了九十九级的“经久不衰”“天长地久”。
但若真能“天长地久”,他自是情愿拖着这副身子来爬上千遍万遍,将愿想藏进步子里,每一步都不马虎,步履铮铮,作那告上天门的闻鼓,好让诸仙诸神都知道了。
可他嘴上却说:“你倒是有闲心。”
齐盼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这才不叫闲心,这叫苦中作乐的决心。”
皇帝蹙眉:“难道朕让你这般苦?”
好在话音刚落,祈年殿的大门便被人打开了。
齐盼暗喜,毕竟有时编造回答也是门学问,就算信口胡说也要有理有据。
只见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名衣着朴素的少年。他约莫才十二三岁的样子,身量虽不算太高,但长相清秀,只是一开口那有如沙土质地般粗粝的声音却是真真切切地惊到了齐盼。
“国师大人已经准备好了,皇上婕妤请跟我来。”他说着,往一旁迈过一步,稍稍弯腰之际,又做出了“请”的手势,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不见少年人常有的浮躁气,反而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
大抵是熏香的缘故。
祈年殿用的香和别处不同,似檀香又不全是檀香,隐隐地应是多了一味果香。
那少年停下脚步,欠身道:“国师嘱咐,烦请二位自行过了这道帘,旁人不好陪同。”
皇帝点头,摆手示意少年下去,继而看向齐盼。
他已将帘子掀起,只等着那人通行。可齐盼显然没有会意。她径直上前用手背将白纱一弹,任那半截帘子在她身后无声无息地坠成原样,轻轻悠悠地晃着。
皇帝见状也不恼,只觉好笑。他跟在齐盼身后,佯装生气地喊住她:“弃朕而去,该当何罪?”
齐盼忙不迭地转身,却见那人正笑着,抿唇退回到他身侧,想了想还是往后退了半步,讪讪道:“这样不就退回来了吗?”
男人看着只觉别扭,遂叫她站到自己身旁来:“仙人都在,朕不想叫他们误会朕苛责于你。”
表面功夫……齐盼正想骂着,只听在几道帘子后幽幽地飘出了一道男声。
“听说万岁爷昨夜又犯了病?”
似是早就料到齐盼会向自己求证一般,男人在等她看来时就摇了头。
齐盼不好再追问,只得在一旁观察起四周。
殿内的布置以浅色为底,再铺以鲜亮颜色,诸如大红大蓝、大青大紫,有如一路蔓延至大殿深处的红色地毯,还有那些摆在道路两侧的花色瓷器。
这和齐盼印象中的宗祠不甚相同。甚至丝毫不沾男人口中“庄严肃穆”的任何一字。反而是大俗与大雅毫不相融的典范。
没想余光里纱帘的末端竟突然划开了圈。
齐盼不由心头一颤。莫不是这殿里真住了能读心的先人?毕竟连穿越这种事都能莫名其妙地发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谁想她正兀自心惊时一个脑袋自两片白纱之间钻了出来。
原是来人走路无声。
而他开口就尽是怨怼之意:“不理我?”
好在还是个人。齐盼正准备松口气,却道那人语气乍一听是不满,实则却也不见半分质问。
她不自觉地任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起来:只见一个抿唇垂眼,一个眼里尽是探究。然而下一瞬这二人就齐齐地朝她看来。她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只得将眼珠一转,继而慢慢地上下左右地绕了一圈,清了清嗓子:“这里有点火热。”
“爱妃最好别是青天白日里睁眼说瞎话。”皇帝说着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毛领大氅,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可朕怎么觉得这一进来就浑身冻得慌,可是国师又吝啬起炭火了?”
“谁让那炭火烧起来热得慌。”陌生男人将帘子朝两侧一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夸张地叹道,“看来还得是你给的东西好啊。”
原就是齐盼用于维持得体的笑容眼下又重新支离破碎起来。都说古人含蓄,她可不见得这国师有什么要藏着掖着的意思在。震惊之后,现在就只剩了害怕——这里可真是太奇怪了,一个阴着坏的皇帝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一个明着坏的国师,两人加在一块就是前有猛虎后有狼,明里暗里都是坏。
偏偏这国师还朝她看了过来。“你就是齐婕妤吧。”
齐盼摸不准眼前之人姓甚名谁,即便是点明了要她去见郑尤雁,但她实在无法将面前之人同那名字联系到一块,只能模棱两可地硬着头皮回了句:“大人好。”
皇帝在旁道:“想不到三日不见,爱妃竟都学会自己问好了。朕记得你前几日还得亏让人提醒了,否则一顿板子免不了。”
难道还得谢谢你?齐盼没好气地将头撇向一边。
只听国师道:“万岁爷大度。知道婕妤伤了头,很多事都在所难免。”
皇帝则看向齐盼:“他就是朕要你见的人。”
“你?”齐盼重新打量起眼前之人。单从长相上论,他确有清风明月的高雅之姿,五官虽算不上多精致,但搭在一起却意外地恰到好处。如果说皇帝的长相是精细描摹出的工笔画,且不吝于施以重彩,那他的长相即是重写意的水墨画,几分留白就配以几分着墨,余下的就交由观者遐想了。
然而他水红色交领长衫外再罩一件天青色大袖袍,腰间挂满了会随着他的动作叮铃作响的金饰,但头发却半扎起,只在髻子里斜插了一根毫不显眼的木簪。头上素雅,身上繁重,这“头归头,身子归身子”的打扮实在不能让齐盼违心地夸出一句好。
郑尤雁不解:“我怎么了?”
“你能治病?”齐盼尤为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