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案发现场禁止心动》
众人循声转头,只见王氏被两个女仆扶着。
原本泛白的脸这会儿添了点血色,只是嘴唇还抖着,握着帕子的手攥得紧紧的。
她先前还满是惶恐的眼神,此刻竟透着股强硬的坚持,直直盯着柳敬常。
“柳大人,”王氏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您要带王恒走,我没话说,毕竟他牵扯了案子。
可您要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带去县衙,这万万不可。”
柳敬常皱着眉,刚要开口,谢霁先忍不住了,语气里满是嘲讽。
“徐夫人这话就有意思了?
你们徐家二郎先是弑父,再杀姨母,最后还拿刀子抵着你脖子要逃,这事儿早传遍门口了。
你家大郎更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几刀把亲弟弟捅死。
就这光景,徐家的脸面早碎成渣了,还怕被人笑?”
王氏的脸白了一瞬,她挺了挺脊背,目光扫过底下望着她的仆役,声音抬高了些。
“谁家没几个走歪路的畜生?
徐仁做错事,自然该受罚。
可徐礼不一样!
他是为了救我,更是为了给老爷报仇,这是大义灭亲,是至纯至孝!
扬都城的百姓心里都有杆秤,知道谁对谁错。
可您要是把所有人都带走,传出去就不是‘徐家出了畜生’,是‘徐家门风不正,上下都有问题’。
这我不能认!”
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但却深吸了口气,极力想要稳住情绪。
“老爷刚走,徐家不能再落个‘门风败坏’的名声。
不然九泉之下,我没法跟老爷交代。”
柳敬常被她堵得一噎,指着地上的血迹,语气沉了:“徐夫人,徐家前后没了四条人命!
徐丰衍、陈恭、柳氏,还有徐仁,现在连徐礼都要入狱。
你拦着不让带下人走,怎么查清楚这些事?
怎么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查案我不拦着。”王氏擦了擦眼泪,眼神却没松。
“可徐仁已经招了,老爷和陈管家是他杀的,柳姨娘也是他当场捅死的,人证物证都在。
他自己也死了,这不就是报应吗?
您为什么还要揪着府里的下人不放?
他们大多是伺候了徐家十几年的老人,跟这些事没关系啊!”
“没关系?”柳敬常冷笑一声。
“我问你,徐仁为什么偏偏要杀柳氏?
就因为柳氏说他两句?
还有,王恒跟他报了官府已经查明弑父案的事,他为什么不跑,反而冲去正堂打你、杀柳氏?
这些都是疑点!不审下人,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隐情?”
王氏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审可以,但不能把人带走。
王恒你们能带走,可其他人……得在府里审。
还有,王恒不能受刑。”
柳敬常眉头拧得更紧:“官府办案,用不用刑,轮得到你插手?”
“我不插手。”王氏轻颤着摆手。
“可王恒是我从王家带来的陪嫁,自小就体弱,有心疾。
要是动了刑,他身子扛不住,肯定会出人命。
按大梁律法,先天有疾且老实招供的,本就不能动刑。
我这是提前告知大人,别到时候误杀了良人,反倒麻烦。”
“良人?”谢霁后槽牙磨得吱吱响。
“王恒是你陪嫁,还是徐府的副管事!
你觉得他会因为偷了徐老爷一个玉扳指,就被徐仁胁迫着去杀寒烟?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还有,今早在怡红院,他那身手,翻墙跑起来比谁都快,你说他有心疾?”
王氏神色不变,平静地解释:“王恒是有心疾,正因为这样,他爹才让他学了点功夫强身健体,这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信不信,是官府的事,我只是把该说的都说了。
要是因为没提前说,让他在县衙出了意外,我没法跟他爹交代。”
“交代?”谢霁挑眉,“那你怎么证明他自小有心疾?总不能你说有就有吧?”
“我有证据,”王氏立刻接话。
“王恒小时候因为心疾,在王家老宅请过不少大夫,医案都存在王家的老宅里,柳大人可以派人去查。
他跟着我来扬都二十多年,每年都请大夫诊脉,府里的医案册也都在,大人随时可以去取来瞧。
每一笔诊费、每一副药,都记得清清楚楚。”
柳敬常盯着她,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徐夫人,你该知道,你说的这些医案不算数。
得是官府的医官亲自诊过,确认他真有疾,才能作数。”
“那是官府的职责,我管不着。”王氏垂下眼,声音轻了些,却没让步。
“我只是尽到提前告知的义务而已。”
谢霁被她堵得没话说,只能咧嘴一笑,语气里满是调侃:“徐夫人,你这主母当得,还真有点意思啊。
什么都替下人想到了。”
柳敬常的脸色越来越沉,说话的语气已经明显没有先前那般客气,“徐夫人,你这是摆明了要跟本官过不去?
今天我要是一定要把所有下人带去县衙问话呢?”
王氏再抬头时,眼神已然变了,“柳大人,您要是这么做,就是跟我这个新寡之人过不去了。
我是徐府的当家主母,徐家虽是商户,可您也莫要忘了,我出身河东王氏嫡系。
虽说嫁来徐家二十多年,可我娘家……应该不会看着我刚没了丈夫,就被人这么欺负。”
这话一出,柳敬常的怒火彻底憋不住了。
他刚要发作,萧云湛忽然挡在他与王氏中间,语气平和:“柳大人,别急。
徐夫人顾虑徐家颜面,也不是没道理。
既然如此,那便如徐夫人所提,多叫些衙役留在徐府,挨个问话。”
王氏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萧云湛会向着她说话。
“多谢瑞亲王体谅。”
柳敬常和谢霁都愣了,刚要开口,萧云湛却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又对着柳敬常说了句“借一步说话”,便转身往正堂外走。
柳敬常虽纳闷,却还是跟着出去了,谢霁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
裴知微没跟着出去,她留在正堂里,目光落在王氏身上。
王氏这会儿正让女仆扶着坐下,手里端着女仆递来的茶,却没喝,只是盯着茶杯发呆。
她脸色虽然不好,可眼神却很稳,甚至透着点无悲无喜的平静。
不像刚经历了丈夫惨死、继子互杀的人该有的样子。
裴知微走过去,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声音放得很软:“徐夫人,刚才受了那么大惊吓,现在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要是累了,不如先回房歇会儿,衙役问话的事,让管事先盯着也行。”
王氏抬起头,看着裴知微,勉强笑了笑,“多谢娘子关心,就是有点累,没别的。
刚才在门口,还要多谢娘子扶了我一把,不然我恐怕早就摔下去了。”
“举手之劳而已,”裴知微摇了摇头,又轻声道。
“现在徐家遭逢大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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