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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死对头非要为我洗手做羹汤》

23.第二十三章 鸣冤

寅卯之交。

天上还挂着星斗,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小贩,正在搭着摊子。

“去哪了?赶紧给我找!”

蒋文宪走在街中,握着绣春刀把,大喝一声。

他身后的校尉继续往前搜寻过去。

他左右看了看,发觉竟是走到了京都府门前;他大步跨到阶下放着的吉祥缸前,就着冷水抹了把脸。

水滴顺着新长出的胡茬往下滴,他砸吧着嘴:“还挺能跑。”

“同知!”

校尉从皇宫的方向疾步走来,蒋文宪正心烦,不耐转头,没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骂。

“喊什么?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丫头,赶紧给老子去找!”

“同知,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就押回去,晃悠什么?等着跟大人们一起上朝?”

说罢,他擦掉脖子上的水珠,大步往前走去:“带路!”

脚步声杂乱,往皇宫的方向靠过去;蒋文宪越走越不对,这分明是长安门西侧的方向。

还未日出,气候还有些发寒,蒋文宪的手冰凉。

长安门前竟然围了一圈人,里头是锦衣卫的校尉,外头还有踮着脚尖往里头瞧的,菜农,摊贩,起得早的老书生,什么人都有。

“让开。”

蒋文宪往一边挥着手,一边往里头挤。

一个又一个人从他面前闪开,他在人群最前方驻足,一抹素白的背影在朱墙之下,狠狠刺了他的眼。

“同知,拿吗?”

校尉在后面问,蒋文宪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抬起头,看向朱红门前“登闻鼓院”的牌匾,往后退了一步。

“等等。”

那抹背影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有任何触动,依然定定跪在那。

一丝清晨的水雾拂过她的肩头,飘摇着往上,濡湿了她的睫毛。

蓝澄柠眨了眨眼。

她穿着粗生麻布的丧服,双目空洞无神,只是执着地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

凉凉的晨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她额上的首绖随风飘起,在她眼前晃动着;她侧了目光,眼中突然有了神采。

白布和乱发交织,扫过她的脸,像是从前兄长一次次在她面前蹲下时,蹭得她颊侧痒痒的袖摆。

“阿柠。”

这声呼唤那么温柔,像是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蓝澄柠眸光一动,带着希冀往朱墙后的天边看去。

“哥哥。”

她的语气中带着点雀跃,仿佛男人就在她眼前,正坐在院子里,为她磨着皮影人儿的竹架。

漆黑的天色倏尔就到了正午,太阳又慢慢倾斜下去,把她小小的影子拉得老长。

“哥哥!”

她费劲儿地推开家门,一眼就看到了庭院中的蓝笃屾,他下了值,穿着淡青色的便服,听到她唤,就站起来,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笑意温柔。

“阿柠今天去哪玩了?”

“不好玩,街上全是人,我什么都看不到,还把娘给我装的糕饼撞碎掉了,我还没来得及捡,就被蚂蚁搬走了。”

年幼的蓝澄柠滔滔不绝,讲着蚂蚁怎么聚上来,怎么把碎糕饼搬起来,蓝笃屾就笑着看着她,眼眸被夕阳映得明亮。

她讲累了,就顿了顿:“爹和哥哥都要做官,那做官好玩吗?”

“做官可不能只顾好玩。”

蓝笃屾抱起她,让她在高高的枫树上坐下。

“为官者,是天下人的喉舌。”

“我知道,我知道!”

她抓着蓝笃屾的手指叫起来:“爹爹教过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坐在床边的蓝夫人闻言,抬起头来看她,蓝笃屾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蓝澄柠见这架势,有些疑惑。

“我背得不对吗?爹就是这样教我念的。”

“阿柠没有念错。”

蓝笃屾道:“只不过,哥哥不是能一呼百应的首辅,不敢断言天下后世的太平基业。”

“松木千年终是朽,瑾花一日终为荣;无论如何,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一日不愧对本心。”

蓝澄柠听不明白:“哥哥的本心是什么?”

蓝笃屾的面目逐渐开始有些模糊:“心将流水同清净,身与浮云无是非。”

“身与浮云无是非……”

男人素白的衣带化作她眼前狂舞的首绖。

蓝澄柠扯了扯嘴角。

在污糟之中求清净,在是非之中避是非,根本就是镜花水月。

年幼时的她也是这么说的。

她听完蓝笃屾的话,幼稚的心头莫名升起一段惆怅,于是故作老成地叹气:“那要是人人都干净,地面上的灰尘,墙缝中的污泥,又该搁在哪里呢?”

天边泛起鱼肚白。

蓝澄柠眼中盈满了泪水,她笑了笑,抬头闭上了眼。

首绖擦过她的鼻尖,像是男人在她鼻头轻轻刮了一下。

“澄澈净明,柠月如风。”

“这是爹和娘对你的期许,也是哥哥的。只要有哥哥在,阿柠永远不用去想这些。”

咚——

长安门东侧传来了沉厚的鼓声,蓝澄柠睁开眼,正对上撕裂夜幕的那一缕朝阳。

身下的石板震颤着,面前的朱门被缓缓拉开一道缝隙,里头那面巨大的登闻鼓出现在蓝澄柠眼前。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

身后似乎有很多人,他们的交谈声窃窃的,蓝澄柠没有去管,而是抬起脚,往门内走去——

咚——

鼓声震着每个人的耳朵,卫陵穿着朝服,混在百官之中,于卯时自长安门入宫上朝。

身边大多人都觉得冷,都低着头,拿着象笏匆匆往殿上走去。

咚——

又是一道鼓声,卫陵起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那声音在耳朵里转了一遭,他的脚步却停了停,往西边看过去。

“咦?”

身边也有人觉出了异样,一时间,百官都转了身,往鼓声的方向伸着脖子。

这鼓声虽然隔得远,却格外有力。

“好像是有人在敲登闻鼓!”

“有冤情?”

“是登闻鼓!”

……

卫陵神色冷肃,眼底情绪越来越难以看清。

一道狂风扫过官道,他的衣角被卷起,万千浮尘从袍下穿过。

咚——

咚——

蓝澄柠用力抡着胳膊,鼓槌一下又一下砸在鼓面上,振聋发聩。

身后传来一道有力的脚步声,蓝澄柠松了力道,转过身,蒋文宪腰佩绣春刀,正站在她面前。

他开口:“来者何人。”

“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蓝迋之女,罪臣蓝笃屾之妹,蓝澄柠。”

“为何击鼓?”

“有冤。”

“所告何事?”

“有奸人欲掩盖蛀国之行,构陷吾兄,以求逃避国法;臣女恳请陛下做主,重查此案,还吾兄清白!”

啪——

鸣鞭声自东侧响起,蓝澄柠跪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臣女所言,有此信为凭;臣女有不敬之罪,愿受杖刑,愿下诏狱,求陛下彻查,还蓝笃屾清白!”

日头升了起来,登闻鼓院前的人群三三两两逐渐散去;内监快步穿过宫道,走上金銮殿,在殿外与司礼监的宦官说了什么,不一会儿,殿内,张炳就凑到了嘉承帝的耳朵边上。

卫陵在下面,看得清楚。

今日只是常朝,因而嘉承帝听张炳说完便散了朝,卫陵走下金銮殿时,握着象笏的手紧了紧。

是谁敲了登闻鼓?

官服熨帖,他迈开长腿,行走如风。

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官员与内宦私相授受是大忌,嘉承帝也并未在殿上直言;所幸登闻鼓院并非不向百姓开放,早早出宫,多少能听到些市井传闻。

京都的街道上热闹依旧,卫陵刻意走了西边,却在登闻鼓院前看到了一抹颀长的背影。

那人穿着橘红飞鱼服,体型精壮,却不知为何只是站在人潮中,面对着那扇大开的门。

卫陵觉出几分古怪,步子便慢了下来。

他正思索着,与锦衣卫的校尉交谈是否合时宜,那人却似有所感,转过头来——浓眉高鼻,下巴上带着点淡青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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