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死对头非要为我洗手做羹汤》
张炳离开后,赏花宴也无法继续,甘钰雁去前园向各家的小姐赔了礼,安抚被吓着了的女孩子,还叫温月惭去盯着把团扇和花糕装了盒,送上各家的马车;赏花宴虽不怎么圆满,此番后倒也乐呵了一阵,一直到将近酉时,颍国公府的客人才散尽了。
温月惭拉着甘钰雁,正一边往大门外走,一边向她打听着杜铃灵,一只脚刚迈过门槛,抬起眼,却见卫陵正站在门外不远处。
晚照斜疏,他一身素青直裰,站在梅枝下,枝影横在他身上,更显得他清瘦如竹。
温月惭看过去时,他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一个小玩意,看不清楚是什么,却像是小孩子喜欢的木制玩具。
似乎是觉察到了这边的目光,他抬眸看了过来。
在斜阳下,他的唇色显得更淡,唇角像是天然就带着一点微扬的弧度。
甘钰雁那头还想继续跟温月惭咬耳朵,却见她的眼神飘飘忽忽不知道往哪看去了;甘钰雁正觉得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正好撞见卫陵含着笑对温月惭晃了晃手里的小玩具。
甘钰雁眨巴了两下眼睛,沉默了。
“惭娘。”
她试探着开口。
“嗯?”
温月惭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却没听见下文,疑惑间转头去看甘钰雁,却发现她笑得意味深长。
“卫大人都到这了,却不上来见礼,我觉得他是来找你的,你说呢?”
卫陵那头似有所感,远远对着甘钰雁行了一礼。
温月惭像是一下子被冲懵了脑袋,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甘钰雁越看她越觉得好笑,没忍住上手揉了一把她的脸颊。
“行了,今晚回去你怕是就要在府中禁足,我就不耽误你了;你俩小心点,别被有心人看见了,说了闲话。”
温月惭总觉得她这话哪里不对,可是还没咂摸出意味来,甘钰雁裙裾飞扬,已经晃进门里去了。
她莫名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走下石阶,走到男人面前。
“怎么,没去应二殿下的约?”
“去了,刚开始没多久,庆王就派人来找世子,好像是你们这边出了事;世子一走,那边很快也散了。”
温月惭点了点头,很好奇般指了指他手里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
“等你的时候随手做的。”
卫陵将那东西递过去,温月惭接过来才发现,那不是木制的,而是一个竹片,上面被切割出一个簧片,底端钻了一个小孔,里面垂下来一条细绳。
“你将竹片含在唇间,拉动细绳,它便可以出声。”
温月惭拿着在手里玩了好一会儿,觉得这小东西就是个简易版的口琴,她虽然对韵律一窍不通,但吹出声调来,还是很开心。
“喜欢?”
卫陵很安静地看着她笑。
“还不错。”
温月惭答道。
“喜欢便给你了。”
他咳嗽一声:“换个地方,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温月惭将竹片放入口袋中,还没有答话,青栀就匆匆跑了过来。
“小姐,老爷派人来传信,叫咱们快些回府。”
温月惭脸色沉了沉,对卫陵道:“我得先回去一趟。”
卫陵点了点头:“我跟着你。”
温月惭默许,转身走向马车;车帷拉好了,那马打了几个响鼻,就缓缓往前走去。
走出颍国公府时,正是余晖最浓烈的时候,等着马车一路驶到温府时,天边只剩下一点点残阳,而夜幕却淡淡地浮起了。
察觉到马车慢了下来,温月惭睁开惺忪的睡眼,掀开纱幔,却在温府门口看见了温煦。
小孩坐在门前石阶上,正百无聊赖,恍然看见了温月惭的脸,眼中一亮,一下子站了起来。
温月惭看出来这是在等她,虽然不明白缘由,还是对着温煦笑了笑。
她掀开车帷,走下马车,温煦正在她面前搓着手。
“你可算回来了。”
温月惭理好裙摆:“你有事儿?”
她往温煦身后看看:“等什么呢?你爹呢?”
温煦刚要说什么,却发觉温月惭的车马后,还有一辆车马正在门前徐徐停下,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正觉得这车马眼熟,等到小窗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卫陵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他看了看卫陵,又斜着眼睛瞥了温月惭几眼。
温月惭纳闷:“干什么?”
“是我让他在门前等你。”
妇人沉静的声音在冷清的夜风中响起,温月惭循声望去,却见关阙正从门后走了出来。
“原来是夫人。”
温月惭笑着:“夫人怎么想起要找我?父亲呢?”
关阙的脸未施粉黛,是素白的,依稀可以看见她眼角的几条细纹。
“我说话,怕你不听,就用了他的名义,叫你回来。”
温月惭往上走了几步。
也是,温朝山绝不会在此时轻举妄动,他要保自己的太平,恨不得她这个“女儿”别在这个节气回来。
“夫人想错了。”
她走到关阙面前:“你的话,我自然惟命是从,要是换成那人的话,我还真的未必会听。”
关阙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调笑的意味,便也不给她任何反应,只是转过身:“跟我来,我要问你话。”
“欸。”
温月惭叫她:“门口还有个人要问我话,夫人行个方便?”
关阙停下脚步,侧过脸,正好和车上的卫陵对上目光。
门口的风灯摇曳着,关阙的眼中一点光亮也看不见。
她开口:“温月惭。”
温月惭赶紧答道:“嗯。”
“你年纪轻,行事有时候只凭意气,但有些道理,我不得不教你。”
温月惭弯起眼睛:“夫人想教我什么?”
关阙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
她的眉骨很高,微弱的光照下来,也能让她的眼睛被罩在阴影中。
“你要谁赔命,哪怕是温朝山,都与我无关,但你要是让整个温家,让我和煦儿为你赔命,不可能。”
她一字一顿:“你在外面,最好谨言慎行。”
温月惭不说话,垂着眼睛看着她。
关阙轻飘飘看了卫陵一眼:“他不能从正门进。”
说罢,女人转身往里走去:“让人把他的车马牵去后门。”
温月惭看着关阙的背影,没来由地觉得好玩。
她深深福身行礼,把声音抬得很高:“多谢夫人。”
关阙没有回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温府内,风灯一盏盏亮起。
关阙走进书房,将桌上的灯点燃。
“进来吧。”
温月惭换了衣裳,下了妆,走进门来,随便找了个墩子就坐了下来。
“你今日不该出这个头。”
关阙将灯放在书桌上,在围椅上坐好,看向温月惭:“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国公府,人言可畏,对甘钰雁和颍国公,必然揣测什么的都有。”
“既然只能揣测,便是没有证据。”
温月惭把墩子往前移了移:“我今日一直在想,司礼监这番作为,到底是想做什么。”
关阙静静看着她。
“张炳之所以悻悻而归,变数只在蓝澄柠没有死成而已,可是若是蓝澄柠死成了呢?”
“猞猁进了府,又因为香包发了狂,足以让人怀疑国公府是蓄意谋害人命;光这一件已经足够引起民愤,偏偏蓝澄柠的身份还有些特殊,陛下特赦了她,国公府却‘杀’了她,岂非更显得国公府其心可诛?”
“我不是说这个。”
关阙道:“我是说张冯。”
“他再不济,也是张炳的子孙,皇帝的近侍;蓝澄柠是存了死志,才敢对他动手,可是你呢?且不说张炳必然会记恨你,即便陛下明白你的用心,可此举冒犯天威,他也一定要处置你。”
“我不怕处置,我就是要让这件事情闹大。”
温月惭似是不经意说出这句话。
“夫人,‘刑场敲磬来讨饶’,听着刺不刺耳?有人要用蓝笃屾的清名去盖自己的污糟,我怎么看,都不舒服。”
她摸上圆桌上的瓷杯,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我见不了冤情。”
关阙的脸色难得有一丝松动:“仅此而已?”
“那倒不是。”
她笑了笑:“只要这件事情再也遮掩不了,就必须重新再查。我要陛下重查蓝笃屾的案子。”
关阙饮下一口梅子饮:“斩蓝笃屾也是陛下的意思,你怎么保证,他会按你想的做?”
“先前我就觉得陛下并不想让蓝笃屾死,今天我更确定这一点。”
温月惭看了看手里寡淡的菊花茶,给关阙递过去一个祈求的眼神,关阙无奈叹了口气,开口叫了人,没一会儿,也给温月惭端上来一盏梅子饮。
她喝下一口:“蓝澄柠的举动,几乎是犯了死罪,可是陛下抓住了漏洞,只是先把她禁足了,甚至没有让她下狱受审,分明是要保蓝家到底。”
“所以呢?”
“陛下是天子,有些错他不能犯,就只能让我这样的逆臣来犯了。”
温月惭将梅子饮放在桌上:“蓝家的事有司礼监和贵妃的影子,要是能让蓝家成功翻案,对他们是重创。”
关阙指了指她:“少喝点,这东西性寒。”
温月惭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继续说:“你要从蓝家下手,必须再对这件事情多些了解。”
温月惭点了点头。
坐在上首的女人看了她几眼:“那位卫大人不是替了吏部郎中的位置么?他既要问你话,或许知道点什么。”
温月惭眼睛一亮,就听关阙轻轻咳了一声。
“你心中有数,我便不再多言;去找他吧。”
温月惭起身道了声是,转身拉开了书房的门;门刚被拉开一条缝,夜风就迫不及待地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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