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衡望着的眼前刀光剑影，看着众人在谢离辛的剑锋下节节败退，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拦不住了。

“离辛。”谢逐衡声音很轻，却奇异地盖过了剑刃相撞的脆响。

谢离辛挥剑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他。

谢逐衡望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疲惫，还有一丝近乎解脱的平静，“我知道你恨我困了你，”他声音越来越低，像即将燃尽的烛火，“是我对不住你。”

谢离辛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见谢逐衡指尖凝起最后一点微弱的剑气，狠狠往自己的心口刺去。

“哥！”

剑气没入心口，比刚才那剑深得多。谢逐衡身子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哥！”谢离辛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去捂他心口的伤，可血怎么也捂不住，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猛地从心口炸开，谢离辛闷哼一声，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竟也渗出了血，灵髓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狠狠捏碎，疼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喘不过气。

谢逐衡死了，维系着他灵髓的剑气散了，他的命，也跟着走到头了。

“不……”谢离辛眼泪混着血往下掉。

他想杀黎礼，不过是想逼谢逐衡跟他走，逃离这桎梏牢笼，他从没想过要谢逐衡死。

黎礼看着他心如死灰的样子，说道：“答应我的条件，我会把你的骨灰撒到你刻下名字的山涧，还你自由。”

谢离辛死气沉沉，眼神空洞，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黎礼一字一顿，艰难开口：“杀了肖楚杨，你就自由了。”

谢离辛没动。

肖楚杨道：“这是我自愿的选择，也是你唯一赎罪的机会。”

谢离辛这才聚起还没消散的灵力，御剑刺向肖楚杨。

谢离辛灵力耗尽，撑着最后一口气，道：“抱歉。多谢。”

剑刃精准地刺进肖楚杨的胸口，他的眼里除了不舍，还有欣慰。

黎礼在他倒地前抱住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在心里预演过许多次和肖楚杨的分别，每次想到都哭湿了枕头，本以为眼泪流干了就会麻木了，可看到他倒在自己怀里，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真正的离别袭来时，预演的情景在痛感面前瞬间失效，那种猝不及防的窒息感，是任何想象都无法触及的。

肖楚杨的手臂现出原形，藤蔓绕成了一个戒指状的圆环，举到黎礼面前。

可此刻，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血从嘴角不断涌出，眼里的话像潮水般翻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黎礼瞬间懂了他的意思，“我愿意，我早就愿意了，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要死，别离开我……”

手指还没穿过戒指，肖楚杨眼里的光暗下去，手猛地垂落。

黎礼抱着肖楚杨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风声卷着她的哭声，在武阳的上空回荡。

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肖楚杨尸体渐渐变得透明，血迹慢慢淡去，黎礼想抓住什么，指尖却穿过了肖楚杨的身体，那触感是空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Hello我出来咯，恭喜达成结局。”

黎礼从武阳回到了卧室。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亮着，时间显示她的假期刚刚过了一分钟。

她赤脚踩在瓷砖上，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爬，镜子里映出她的脸，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都是假的……”黎礼的手按在镜子上，指尖贴着冰凉的玻璃，“他死了，是真的死了。”

系统道：“你的稿费打到卡里了，注意查收，有几家影视公司想谈谈影视化合约。”

黎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肖楚杨只能是肖楚杨，没有人能代替他。

系统扔下一句“好好考虑”消失了，没再逼她。

黎礼失眠了一整晚，直到窗外的天彻底亮起来，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光带，楼下传来邻居开门的声音，夹杂着几句闲聊。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生活永远往前走，不会为任何人的悲伤停下来。

黎礼把自己关在家里，谁都不见，翻阅着社交平台上网友对这本书的评价。

“大半夜看完，被刀得睡不着了。”

“大结局看得我心脏一抽一抽的。”

“肖楚杨这个人设真的绝了，疯狂尖叫啊啊啊啊。”

黎礼给第三条评论点了个赞。

在家里躺了两天，黎礼好多了，尽管没有完全从伤痛中走出来，但总算不会想到肖楚杨就掉眼泪了。

浏览了太多讨论剧情的帖子，一个月过去，大数据还时不时给她推送这本书的相关内容，还有人画了她和肖楚杨的漫画版形象。

这天，黎礼滑动屏幕，一个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时代广场真人版肖楚杨！”

黎礼又点了进去。

“今天下午四点，时代广场，看到一个特别帅的男生，简直就是我心里的肖楚杨，没敢去合影，好可惜。”

网友纷纷评论。

“我也看到了，本人巨帅，回头率百分百。”

“影视化能不能找他当演员啊，太贴合原著了。”

“我拍到了一个背影，从背影都能看出是个帅哥。”

黎礼看到那张图片，心脏骤缩。

太像了，这身影和肖楚杨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几乎是立刻就私信了那个路人，手指因为激动而打错了好几个字：“请问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路人回复得很快：“就在理庆市的时代广场呀，今天下午刚拍的。”

理庆市。

黎礼看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五点半，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她二话不说，点开购票软件，搜了最近一班去理庆市的高铁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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