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他好像看上我了(重生)》
沈濯还有些迷糊,似乎听见楚葳蕤说了句什么,过耳未入脑。
五感回归,意识到楚葳蕤在自己怀里的一瞬间,沈濯抽回手翻身坐起来。
楚葳蕤咬牙,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咳。醒了便起来,明日除夕,今天事不会少。”
楚葳蕤试图掀开被子,干脆利落地下床闪人。
可寒风钻进被窝,把楚葳蕤的豪迈彻底吹散了。
沈濯背对楚葳蕤坐着,楚葳蕤未注意到他耳尖的红,对他说:“你让他们加点碳,我晚些再起。”
“好。”
沈濯像突然收到指令的机器人,闻言霎时动了起来,开始穿衣服,动作却有些僵硬。
沈濯推开门,夏竹正站在门口冲手心哈气。
“姑爷。”夏竹小声招呼,问:“小姐还没醒?”
沈濯关上门,摇头:“她怕冷,先叫人加些碳,等暖和了再起。”
夏竹恍然大悟,就要去找人……
“等等。”
沈濯嘱咐:“将热水、牙刷和早餐都拿进来,先吃点东西再穿戴。”
夏竹压下一闪而过的惊讶,领命去了。
殊不知这只是前世沈濯被那个楚葳蕤培训出来的基本操作,沈濯丝毫不觉得自己过于“周全”。
卧室逐渐暖和起来,沈濯从春桃手里接过热帕子,递给楚葳蕤
楚葳蕤只露了头,眼睛迷茫地看着几人。
沈濯条件反射,差点要亲自给楚葳蕤擦脸。
他忍了忍,错开目光,“你自己擦。”
楚葳蕤坐起来,错愕地接过帕子擦脸,再对上春桃夏竹不明所以的目光。
待楚葳蕤洗漱完,坐在塌上用完一碗酒酿圆子——她太饿了——楚葳蕤对沈濯说:“早上只是个意外,你别往心里去。也……也不必对我如此体贴。”
真是太奇怪了!
沈濯张了张嘴,想说他不是因为早上的事,一时间脸又红了。
楚葳蕤转移话题,问他今天有什么打算。
“爹让用了午膳去他那里,要算一算给掌柜伙计发的节钱。人情往来的单子在……”沈濯仍不习惯叫李氏“母亲”,他轻声道:“人情往来的单子在李氏那里,你若有心,不妨去熟悉熟悉。”
“好。”
“来,快坐下喝茶。”李氏招呼楚葳蕤。
楚葳蕤的茶盏还没沾着唇,只听李氏说:“听人说你们巳时还未起,没有生病吧。”
楚葳蕤有些尴尬,答:“母亲放心,我们都没生病。”
“那就好。”李氏笑得意味深长,“新婚燕尔,感情好,晚些起也是正常的。”
楚葳蕤低头喝茶,没搭话。
在李氏看来就是默认,她攥紧裙摆——李炎州计谋失败,眼看着沈濯和楚葳蕤的感情越来越好,再等楚葳蕤展露出生意上的天赋,楚家的家产怕是跟她没什么瓜葛了。
待茶色由深变浅,楚葳蕤快要告辞,她才提出想要年节人情往来的礼品单子。
李氏放松的心骤然提起来,她捧着茶盏尬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年后我就要去至味楼,想着提前接触账册也是好的。不如母亲现将这次送礼的单子和记账给我看看,若有不懂,我再向您请教?”
“也好。”
李氏跟于嬷嬷使了个颜色,不一会儿于嬷嬷捧着本薄薄的账册。
于嬷嬷和李氏对视一眼,得到确认后将账册双手递给楚葳蕤。
“小姐,这是今年从大年初一起到现在的送礼与收礼的账册。”
楚葳蕤接过,账册封面写着“昭德十一年节礼”。
“母亲办事真是细致,难怪父亲将家中庶务交给您后从不过问。”
原本夸奖的话,李氏心里有鬼,听着不怎么得劲,尤其是“从不过问”四个字有些微妙。
楚葳蕤恍若未觉,将账册交给夏竹收着,又问了除夕当天可要她和沈濯做些什么。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楚葳蕤告辞回了澄心堂。
沈濯已经回来了,衣着单薄,在院子里打拳。
沈濯思及上午的“失态”,认为是自己体力消耗太少造成的,回到澄心堂,换上轻便的衣服就开始锻炼。
楚葳蕤回来时,沈濯已锻炼了半个时辰,额头上堪堪出了点细汗。
楚葳蕤行至回廊,朗声招呼:“怎么回来这么早,爹爹嫌你太笨将你赶回来了?”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得到现在的沈濯完全的信任,那也只有楚怀济了。
楚怀济爱屋及乌,真心想教女婿做生意。
原本楚怀济打算手把手教沈濯打算盘,不料沈濯天纵奇才,一把算盘打得既快又准,不到半个时辰,不仅复核出两处计算错误,还指出他有一家店恐怕漏算了一名伙计。
楚怀济:“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沈濯翻到前几页,“刚才我无意中看到上个月的月钱,这家店有五个伙计。”
节钱只算了四个人。
楚怀济这才知晓沈濯竟然过目不忘。
沈濯一记扫堂腿,带出“唰——”的一声,虽然身体被遮得严严实实,不难想象衣物下的肌肉如何有力。
沈濯笑得有些嘚瑟,也不看楚葳蕤,“一会儿便算好了。爹要午睡,我就回来了。”
楚葳蕤意外。
她不再跟沈濯多聊,回房径直走到书桌前开始干活。
“春桃,你先来抄五页,让我检验检验你的练字成果。”
春桃苦着一张脸应下了。
夏竹操心得很,赶忙去打了热水让几人先洗过手,这才在一旁研墨。
账册摊在春桃和楚葳蕤之间,楚葳蕤盯着账册思索。
“先等等。”
墨还未磨开,春桃尚未动笔。
楚葳蕤蹙眉,她没料到李氏是这么记账的——
与其说这是账册,不如说更像一本记事本,其中的内容都是一段一段以文字形式列示的。
「正月初二,收绣坊宁老板红珊瑚手串一对、玉如意一对,赠宁老板云锦两匹、君山银针两斤。」
诸如此类。
楚葳蕤往后翻了翻,发现所有账目都是如此顺下来的,直记到腊月。
她嘟囔:“那便是还有一本库房的账?”
春桃迷茫:“小姐,还抄吗?”
楚葳蕤摇摇头,“家里有炭笔吗?”
待屋外的沈濯见着春桃夏竹来来回回取了好几趟东西,他终于打完拳,饶有兴趣地凑到书桌前。
沈濯一手拿着帕子擦额头的汗,楚葳蕤听见脚步声抬头,正瞧见他耳边落下一滴汗,划过脖颈,钻进衣襟。
楚葳蕤抿唇,低头吩咐:“让秋实冬青弄些热水,你沐浴更衣了再过来。”
沈濯挑眉,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并无异味。
难道她还在为早晨的事情生气?
等沈濯换上竹月蓝的外衣再次来到书桌前,主仆三人抄账册的进度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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