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散潋天光》
花似城坐落京州西北角,终年繁花似锦,惹人流连。
它光鲜,它亮丽,多少人求之不得地想要出去,却不知,又有多少人想要彻彻底底地逃离。
幽浅辞单手托着脸,眼皮子沉了又沉,实在没想明白寒清许让她守在这里的意义。
人在死亡后,魂魄在这世间徘徊七日,又在第七日时回到肉身所在之处,与这一世的羁绊做个了结后,踏入鬼道,凭已愿再入世间轮回。
胧月公子死亡已有七日,魂魄恐怕早已入了鬼道,就算她在这事发地守个五百年,也断然是守不到昔日这位举世无双的温润公子了。
她是半灵之身,一双眼睛见灵体,见魂魄,别说这条小小巷子,就连整个花似城,她也感受不到半点魂魄的存在。
“若是心有执念,生出镜来倒也好说;若是修行之人,也大可问灵求真。”
可是他太过善良,也太过美好,就连镜也不愿生成。
九分大陆之中,不管是因何念生镜,镜的存在都会影响正常的时空,影响普通人的命数。
每种镜的镜主其实潜在里都存有自己的意识,换句话来说,其实镜中世界,不过是镜主自欺欺人的宽慰。
只要镜主愿意,镜就自行破除。
但从古至今,很少有镜主是觉醒了自我意识自愿破除的镜。
亲手打破镜的那一刻,他应该也很痛苦吧。
幽浅辞将目光转向对面同高的房间里,窗子早已被封,阻挡了她的目光,阻挡了世人的探查,也封住了本该为世人所知的真相。
那房子被设下了不少阵法,可阵法又恰好是她的死门,就算她想破也束手无策。
“洛川不是精通阵法来着,这猫呢?”
真是奇怪,留她一个人在这守着就算了,其他几个去哪儿做什么也不跟她商量,还合作呢,她看……
隐约之间,她怎么感觉对面窗子在动呢……
“吱”的一声响起,窗户竟从里面缓缓打开。
一只小白猫蹿到窗边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曜石般的眼睛看向她的方向,看似很不情愿地叫了两声。
不过是一息的时间,原先还趴在桌子上的幽浅辞却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到了此处房间之内。
她也算是义气,弯腰一把捞起小白猫,“下次别说猫语,听不懂。”
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肮脏的东西都藏起来了,顺便藏起来的,还有真相。
幽浅辞不知道他们究竟埋葬了怎样的一个真相,她只知道,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最害怕鬼。
所以才会请灵师设下一重又一重的封印,所以才会躲躲藏藏,连个正面的回应都不敢有。
因为被清理得太干净,她难以从这一间房中发现出什么。
她是灵师,驱邪除祟,但不敢侦查案件。
案件之中,每一步的推导判断,都关乎着公平正义。
如果花似城不敢办,那就惊动京州王族。
“谁在里面?!”
下面忽然传来惊恐的喊叫声,渐渐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紧锁的房门被人暴力推开,大汉提着油灯杵在门口看了几圈,夜风吹得窗子“吱呀吱呀”地响。
大汉不禁打了个寒颤,匆匆关了门,逃也似的下了楼,嘴里直念叨,“不是我不是我,您要报仇找他们啊。”
他们?
难道他知道内情?
助纣为虐者也会感到害怕吗?
刚想跟过去,腰间的雨滴状玉佩再次亮起,几番思虑之下,幽浅辞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此地。
这是摘星宫弟子用来象征身份的同声佩,可以此判断玉佩主人的位置,亦有传讯、留声之能。
摘星宫门规:若同声佩彼此感应,不论身处何时何地,都应施以援手。
花似城之中,竟然也有摘星宫的弟子?那为何这么重要的事,不向师门回禀?
“师姐,得罪了。”
高堂之上,赫然坐着一位锦袍玉冠的男人,肥头大耳,目中无人地半躺在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宝座上,对幽浅辞的到来也只是象征性地睁开眼瞧了瞧,随后再次眯上眼享受着一众人的伺候。
说话的是他右侧持剑而立的青年男子,腰间的雨滴状玉佩仍闪着光辉,明明淡淡的,却刺得她眼睛生疼。
“这是哪座山的师弟?之前倒是从来没见过。”
“三山——”
“不用说了。”幽浅辞的眸光冷冷扫过在场的诸位,抱着胳膊悠哉悠哉地坐到为她空余出来的椅子上,语气不屑,“确实也不是什么值得被我记住的——东西。”
座上的肥腻男人听出来她的含沙射影,很是“大度” 笑笑,“幽姑娘宗门骄子,此番莅临花似城,实乃我花似之幸。”
“您这话说得当真有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这花似城之主呢。不过我看您这架势,也能当天下人之主呢。”
中年男人陡然间收了一副笑脸,抬手间众人一撤了大半,再进来的却已是些修为高深的灵师。
正堂的门在顷刻间“轰” 的一声关上。
“我希望幽姑娘明白一件事情,普通人的一条命,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这虽然不是光天化日, 但好歹也算朗朗乾坤,您都敢这么草菅人命啊?上头不少人?”
幽浅辞慢悠悠地挑着手链上的小铃铛,余光都没有给他们一分,夹着笑意地反问道。
中年男人的眼色使下,一众灵师争相运转灵力发起攻击。
“一群好狗!”
话音尚未落下,强烈的灵力冲击已将众人震出数仗远。
幽浅辞不知何时已然闪到了那青年男子的身前,刹那间握住剑身将其折断,“若你学来的本事化作伤害生灵的利刃,若你不再记得当时执剑的初心,那么这把剑,就不该存在。”
不忘初心者,应得世人推崇;
践踏初心者,也当万劫不复。
“我此时放过你们,是因为不管我是谁,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个人之言也无说服之力。”
“诸位想瞒天过海,费劲心思地封城堵嘴——那不如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权势与财富到底能不能赢过民心。”
等众人稳住身子,再看时却早已没了幽浅辞的身影。
“跟城主府和缉捕衙司打个招呼,以刺杀的名义全城搜捕。”
客栈之内,见溪第无数次放出灵蝶,当灵蝶不知第多少次失去联系的时候,她心中竟生起几分慌乱来。
这群人再放肆,可幽浅辞毕竟是摘星宫首徒,他们也敢对她下手?
“幽姑娘和小猫呢?”
寒清许不知从何处匆匆赶回来,前脚刚踏进屋便觉着了不对劲。
这屋内,显然是已经被人搜过。
“灵蝶探不出来他们的气息——不过寒少主也不必太担忧,幽姑娘的修为,在整个四分陆也难遇敌手。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尾音尚未止息,四下隐匿的灵师便已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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