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散潋天光》
烟雨中,一伞朦胧。
往常的这个时节,花似城断然不会淫雨霏霏。
只是近来却不知为何,频频的阴雨天,惹得路上的行人乱了心神。
“不是说万民鸣冤吗?从哪看出来的?”
幽浅辞身子轻探出窗,端详了好一会儿街巷四下的光景,质疑中更多的是疑惑。
这四处人家都是平平淡淡地生活着,哪像是城中前一日才爆发了万民鸣冤的样子?
可若说这花似城没问题,她也是断然不信的。
谁家好城没事设下禁行屏障?让这城中之民只能进不能出?
“万民鸣冤不过是百姓的群起愤懑,掌权得势与一群百姓的微末之声相比,白痴都知道该怎么选。”
见溪对外面的景象似乎并不在意,独自一人端坐案前沏茶,言语间的漠然不掩半分。
她不是没有心,只是在这世道之中,无能为力的事实在太多了……众生所求的公平正义又何其困难?
“看不出来才是有问题。”寒清许握住她手腕将人扯回来,余光扫了一眼窗子,说出来自己都有几分不信,“小心掉下去。”
“这窗户虽然说确实矮了点,但要自己掉下去……也需要'努力'一阵吧?”
幽浅辞拍了几下窗子边框,越发觉得这万民鸣冤的引火线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还可以查到其他的消息吗?”
“这件事的牵扯面太广,官府这边的消息封得太严了,暂时也只能查到这么多。”
他动用了王族中埋在花似城的三条暗线,所得的消息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如果真要查起来,难以想象阻力会有多大。
“你们当真要查?”
不知何时,见溪悄然走到了他们身后,神情复杂地打量了一阵事发地点的周围,轻嗤声尤为刺耳,“朝暮为邻者视而不见,奉为信仰者避之不及……你们不过是天涯陌路人,为何要管?”
幽浅辞忍了她许久,这次实在听不下去,眉头一拧,带着火气打断,“你既然不想管你大可一走了之,在这——”
“既然来了,就尽全力为他求个公平。若是我们先起了内讧,又该拿什么为他求公道?”
小白猫不言不语地窝在一边许久,收到寒清许的求助眼神后才勉勉强强地应和了一声。
“说得有道理。”
“城主府闭门不见客,缉捕衙司毫无回应,知情人士又闭嘴不谈……看来得从胧月公子的为人和身边的人查起了。 ”
四分陆之中,人人皆知京州辖下,花似城内,有陌上如玉者,谪仙之姿,朗朗如日月,翩然若惊鸿,其性温润,立于万众而独守澄明。
四分陆内,人人唤他一声“胧月公子”。
只是几天前,胧月公子赴好友的夜宴,却离奇坠楼,死后尸体不明,只简单的一张告示,不清不楚地向世人公布了他的死讯。
世人提出诸多疑点,却被城主府以“尊重逝者,停止伤害”为由代替了回应。
本来事情已经以各种手段渐渐压了下来,却因昨日一场壮大的万民鸣冤而惊动了寒州。
或许京州也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京州王族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为了一个言微人轻的去得罪一群位高权重的。
他们想以一个虚假的真相掩盖真正的真相,可是他们错了,大错特错。
因为这世间,总有奋不顾身者,为所求的公平正义,前仆后继,矢志不渝。
“此事绝非你我之力所能为,从古至今的抗争,都是众生汇聚微末萤光以成燎原之势。”
此次也一样。
一个人捍卫不了的正义,那就千千万万地来捍卫。
幽浅辞看过他嘻皮笑脸的样子,总觉得这位少主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可经此一遭,她倒是觉得,他会是属于天下人的少主。
而不属于财富和权势。
“那分开行动吧,劳烦见溪医师带着洛川四处打听一下胧月公子生前的人和事;寒少主就在此处客栈守着,观察是否有可疑之人出入。我潜入缉捕衙司和城主府看看。”
这条巷子住户并不少,每家相隔得也不算远,要说一点动静没听见,这才是不正常吧?
把百姓的嘴捂死,难道是处理问题的最好方式吗?!
他们想要遮天蔽日,那她偏要破开云雾,见得天光。
也不知道是不是城主府闭门谢客没跟缉捕衙司商量,此刻的缉捕衙司一团慌乱。
门口的鸣冤鼓响了又响,无可奈何之下,他们撤了鸣冤鼓。
门上的状纸贴了又贴,无可奈何之下,他们抓了领头人。
枪打出头鸟。
他们又没办法把所有人都抓了。
抓几个示个威、恐吓一下得了。
这年头,谁不怕摊上事啊。
有的时候,就连文字,都会成为一个人被一群人记恨的理由。
幽浅辞隐了身在缉捕衙司中守了许久,不同的人来来往往,皆是面色匆匆。
是啊,这么大的事,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是假装听不见罢了。
“大人!再不回应恐怕真要出事了!我们能搪塞多久呢!百姓们也不是傻子啊!”
高瘦男子卷着厚厚一沓信纸,拧着眉头来回踱步。
中年男人用手抵着额头,无奈地叹气,“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也要活路啊!得罪那群人对你我有什么好处?!这官帽我们能带上有多不易?这事儿,处理不好,轻则丢官,重则损命!你小心点吧。”
“天下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天下?!大人!您要知道,天下理应是天下人的天下,我们一次次将民声民意拒之门外,久而久之,民心也将被挡在门外!”
高瘦男子重重地将这些信纸摔下,青筋暴起,双眼也因愤怒变得通红,“我入仕途,要的是尽已力为众生谋利!而非和着权贵,掩埋公理!”
“公理公理!没有命哪来的公理!”中年男人也被激怒,反手将信纸丢出去,甩了高瘦男子一脸,锋利的纸边划伤他的脸颊,鲜血顺着滴下,落在地面上,声声清晰。
过了许久,中年男人恢复了平静,长叹一口气,起身去拍他的肩,“谁当初入仕途不为百姓?你还年轻,有太多事,是不能靠一颗矢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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