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与冷美人共谋大业》
办过冬事,苏鸿稍微歇息几日,将豆腐坊的账目盘查清楚,见刘大牛将豆腐坊经营得井井有条便放下心。又想起正月二十一是宝钗的十五岁的生日,正是将笄之年。虽用不着他为其庆祝,但总该送上贺礼。
时下,并不流行为他们这样年纪不大、尚未成婚的少男少女大办生日。长辈不过送些新衣、玩物,平辈间不拘字、画和针线等,略尽心意即可。他思前想后,便用江南新进的素绢制了扇面,画了幅月下雪松图。
苏母见了他的贺礼并未说什么,只是笑着放进自家的贺礼中,预备到时一起送去。从前宝钗生日时,不过她们娘儿们几个小聚热闹一番。今年是宝钗将笄之年,却又正逢贾贵妃省亲之喜,还不知是什么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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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惯例,正月十三日至十六日永夕,金吾不禁。
民间自十三日晚便可观花灯、赏火戏,到十五正日子时,甚至今上也会携朝中重臣、皇室贵胄登楼赏灯,与民同乐。
正宫门前的大道两侧将挂满精巧华丽的内造宫灯,盏盏皆是水晶琉璃、绸绫素纱所制,镶金嵌玉,烛光辉映极为夺目。每逢此时,不拘达官显贵亦或平民百姓,皆可汇聚于此赏灯观景,共沐天恩。
只是今年除却上元佳节之喜,今上又御笔朱批,恩准贾贵妃等椒房正月十五归家省亲。既是后妃省亲又值上元节,正是都中头一件热闹事。从初八起,京城大小街道便有太监来往探查,指点诸家礼仪,一并忙乱到十四日才俱都妥当。
街口巷尾,百姓三三两两汇聚在一处闲谈。虽不能靠近省亲别墅,但远远隔着围墙一望,亭台楼阁无一不华美精致。便是白日,园内也燃着五彩花灯,香烟氤氲,连树木都用通草绸绫装饰了,一派繁盛豪奢景象。
苏鸿视察产业时,隐隐绰绰听买家们说些闲话,心中也有些计较。
后妃嫁入皇室,在其家人面前自是君臣有别。何况后妃省亲是千古未有之事,各家争奇斗艳,更不肯落于人后。倘若银子花少了,怠慢自家女儿不说,连御史也会参奏不敬。
以荣府做派,自是极尽豪奢,花银如流水。早几年那周瑞的女婿冷子兴便说贾家外头的架子未倒,内囊却尽上来了。如今看着,却似仍有余力,果然是世代簪缨之族,底蕴深厚。
可这恩典背后,苏鸿总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虽是非常喜事,亦如可卿仙子所言乃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但一次省亲便不知花费多少银钱。贾家便是再豪富,也禁不住这样的花销买虚热闹。
他拧眉细思,忽而听见风信轻声喊他:“爷,外头冷,快别在风口里站着。太太方才叫人传话,说晚上叫了一班昆腔小戏,让爷早些回去团圆呢。”
苏鸿闻言回过神,笑道:“那就回去吧,你让伙计们也喂了驴子就早早家去,留一个人看着灯烛花火。大晚上都跑去赏灯观景了,想必也没人过来。”
吩咐完,苏鸿便带着人赶回家中。他们府上自然也挂了不少花灯,花鸟鱼虫、古今传说样样齐全,只是因尚未到落日时分,不曾点燃。苏鸿到了正院,正见苏母和封娘子母女拢着袖子执笔画灯,见他过来连忙招呼。
府上虽说采买了些花灯,但苏母和封娘子临时起意,便着人买了不少空白花灯来题画作乐。又想着可以在上面写些灯谜来猜,更是兴致勃勃。
苏母笑道:“我和你伯母画着,你赶紧把这几个挂到檐下去。我叫你父亲去制灯谜了,你也好好想几个,到时候一起写上去咱们猜灯谜玩。”
苏鸿闻言也起了几分兴致,笑着上前将花灯挂好。甄英莲见他挂好,握着画笔上前抬头看,笑着指了指贵妃醉酒花灯道:“大哥哥,这盏是婶婶画的,我瞧着和姐姐有几分相似呢。”
苏、甄两家虽非亲戚,却也是通家来往,感情亲密,因而苏鸿与甄英莲亦兄妹相称,不曾避讳。苏鸿闻言,目光不由落到那盏花灯上。画上贵妃姿质丰艳,面带红意,眉宇间却有着淡淡的愁绪,醉酒哀愁之态跃然纸上。
他却不敢细看,连忙收回视线。只是心中暗道,杨妃醉酒之态娇憨丰艳,此处倒可能有几分相似。可宝钗生性豁达,想也不会如杨妃一般因君王薄幸而哀怨,自叹自怜,定是……
苏鸿连忙收住思绪,佯装淡定笑道:“母亲喜欢宝妹妹,笔下或多或少会带出来。倒是你,不赶紧去画花灯,在这儿捉弄起我来了?”
甄英莲本是无心之言,奈何听者有意,便只抿唇一笑。她拢着袖子到封娘子身边帮她研墨,戳了戳苏母和封娘子,三人抬头见苏鸿耳根微红便都偷笑起来。
虽有男女大妨,但在场诸人皆饱读诗书之人,岂会不知知慕少艾一说。何况又是正经未婚夫妻,发乎情、止乎礼,本也无可非议。见苏鸿流露出少年意态,众人只觉有趣。
苏鸿本是不好意思,见众人笑话他,面颊上骤然升腾起一片红色,正月天里,他紧张到身体发热,额上竟沁出些许汗珠。苏母只是偷笑,见苏鸿这样羞赧,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时屋内众人笑作一团。
苏鸿越发觉得无地自容,待要离开,又觉得是掩耳盗铃。只好以衣袖遮面一溜小跑,在廊上立着以手扇风,觉得不热了方才踱步回了正房。苏母眼中满是笑意,见他回来便努嘴儿道:“别躲懒,快去写灯谜来,不然晚上罚你作诗。”
苏鸿唯唯应了,略想了想便提笔在一旁的空白花灯上写下几个灯谜,起身挂在檐下。众人说笑时,外头便有人传话,说晚饭和小戏已经预备好了。他们这才连忙收拾了残局,命人将花灯和灯谜都挂起来,才同苏父、甄士隐会合了用膳。
苏鸿见有人打岔也松了口气,端端正正坐在一侧,少了些往日的活泼。苏父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苏母朝他微微一笑便知无事,也不过问。
除却昆曲儿,苏母想着甄士隐的话本如今大热,在女眷中颇为流行,他们自己人宴饮岂能不听?因而也请了两位女先儿说书,众人亦听得津津有味。酒过三巡,众人才给了赏钱,挥退小戏、女先儿,到花园处赏花灯、猜谜。
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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