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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令》

9. 第 9 章

“郑公登临,我家真是蓬荜生辉。只四娘待嫁,怎么她外祖母未曾登门?”

“难道是舅家听闻风言,厌见我家孙女?”

郑原颤颤巍巍把自己送上门,结果一见到褚蕴之,就被褚蕴之先声夺人了。

他本就惊惧,听到褚蕴之指责他后,更是不知所措,强自镇定道:“流言蜚语,不过市井俗音,岂入方家之耳?”

“是我,是我!我思念我家女郎,不知可否与之相见?”

“儿妇染疾,不能见爱于家长,唯恐传病于尊亲!你们父女,却是不方便相见。”

褚蕴之的回答十分利落,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但郑原家里依仗着郑夫人这位势族宗妇,才能在建业都城里有几分颜面,听到褚蕴之的话,他焉有不惊慌的道理?

这胆怯老儿难得生出了几分豪迈之气:“相公明鉴,外孙女不对之处,那也是她自己的性情,不能全然见怪于父母。”

“更何况,长幼嫡庶分明,才是世家传世的秩序,怎能因小事而乱?大郎已列四品清贵,退而致仕,岂不可惜?我郑家女儿,生于阀阅门第,更不能亡而无声……”

褚蕴之没料到他这软弱的亲家居然能做此壮声,但你郑原算什么东西,哪有资格议论我家家事?

他心情大坏,趋步来到郑原身前质问道:“恶客今日登门,到底所为何事?我用良言全你体面,偏你咄咄逼人,非要问及那戴罪妇人?”

“我家与赵家论亲的事情,你家女子不是不知!当时为她相公还上救命恩情,成就美名不丢势位,她满口答应姻缘,与她相公一起求我,我才应许寒贵通婚。现在时日渐久,你家女子就可以忘记当年丑态了?”

“郑氏诱导女儿勾引未来妹婿,又给女儿私通行方便,这就是你们家百年的家教?那我只能说郑氏一族真是无耻!”

“查她罪实的过程中,我又查出你家女郎偷窃夫家,捐输母族,妒忌小妇,还暗害过我家未生的孩子,七出之条犯了个遍!”

“顾忌两家颜面和阿江的名声,我才只把她幽禁佛堂!你心疼你家女郎,我亦爱怜我家儿孙!若郑翁没有雅量,不如与我家对簿公堂,到时我家直接休弃你家女儿,世道自有公论!更不会有老狗登我门上狺狺狂吠!”

褚蕴之的话完全就是侮辱。

郑原被气得面皮发烧,手指哆嗦:“褚蕴之!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虽是白身,但还有一命是存!凭什么被你这样羞辱!”

“我家女儿皎皎玉质,纯白无瑕,谁知不是你这公翁要废长立幼,这才罗织构陷!”

“哼,郑女罪状,自有郑门心腹告知。”

褚蕴之话音刚落,就有忠仆拿人入内。

郑原细细打量,这些人全都是自家女儿的陪房。

他刚要问话,就听褚蕴之道:“与你家郎主叙礼,再好好讲讲你家娘子的罪情!”

“省得你家郎主信不过我的良言,将我视作擅用门内私刑的小人!”

控制住郑氏后,褚蕴之派心腹前去审讯。

庭内娘子,见过罪凶狠的事情,不过是主母设计小娘落胎,哪是褚蕴之身边精悍健仆的对手?

三天三夜的审讯后,除了郑氏的奶娘不曾吐露隐秘,其他人全都竹筒倒豆子般检举郑氏的罪行。

而眼下,这些急于脱罪的奴婢七嘴八舌地向郑原叙述郑夫人是如何毒害家中小娘、如何偷窃府库的银钱、如何指使四娘勾引王家郎君的。

前后因果、时间、地点都细致入微,逻辑更是清晰,甚至还有物证,绝不是这些户下奴婢能想出来的谎言。

尤其是那些假账账本,上面还有他女儿的字迹!

证词和证据像刀剑一样刺向郑原,让郑原恨不得立即逃出褚家门庭!

怪不得女儿出手豪阔,原来不是褚家钱帛多得用不完,而是他家女儿变成了旁家门户的硕鼠!

怪不得褚蕴之如此羞辱。

换了他,恐怕早就亲手扼死儿媳!

郑原跪倒在地:“多谢相公全我家体面!今日恶客临门,是我郑家之过。我愿将褚家赠予我家的聘礼全数返还,唯求褚公不要走漏风声。”

“就算不怜我郑家幼稚的名声,也请相公怜惜阿江的清名。”

“我孙子有我疼爱,不用你这外祖父惺惺作态。还来的钱帛,一分一厘都不许少。至于名声的事,你且不用忧心,我家不会宣扬出去!你家不怕丢人,我们褚家还羞于有过这样一位宗妇!”

郑原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

他铁青着脸离开白鹤坊,至于那些户下奴婢的命运,他不在乎,更不会多管闲事。

有阿江在,他家那娘子还能留下一条命,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还敢奢求什么?

因为褚蕴之与郑原的秘语,郑家没派人前来出席褚鹂的婚礼。

这一决定,让本就不热闹的婚礼愈发冷清起来。

褚江不在都中,几个长房庶子与褚鹂并不亲密,甚至颇有怨怼罅隙。

郑氏被禁足在佛堂里。

褚蕴之和二房的人根本不愿意赏光参礼。

最后为褚鹂送亲的,居然只有褚定方这个父亲。

外面是褚家族人摆出来的煊赫热闹,这是为了避免世人觉得褚家连婚姻仪礼都忘了;内里是父女相对无言,冷寂无声,心里已经把对方视作仇雠。

做父亲的恨女儿眼下错过佳婿、害他丢权失势。

做女儿的恨父亲不爱自己,二叔愿意庇护褚鹦,她父亲当年,却想都不想的就把她配给寒门!

她焉能不恨?

一开始引逗王荣,褚鹂以为自己最多失去丰厚嫁妆,谁能想到大房会因此失权?

可是,若不是父亲无能,丢了尹城,陷于胡寇之手,又怎么有后面这些事由?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父亲失权,也是他求仁得仁。

王郎爱慕她。

她还有一个孩子。

她的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在褚鹂冷冷清清出嫁时,褚鹦正在赵家的园子里面吃樱桃。

新鲜红润的樱桃上面挂着水珠,静悄悄躺在白玉盘里,褚鹦玉白的手指拈起樱桃,红与白交相辉映,赵煊看着,竟觉得目眩。

他错过眼,朗声道:“娘子华辞,光耀我家门户。煊万分欣喜,竟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感激之情了。”

前些日子,王褚两家定下婚期,在婚礼前,褚定远和杜夫人夫妇把女儿送到了康乐坊别业小住。

他们不愿褚鹦看到王荣和褚鹂的婚礼触景伤情,遂把女儿送到别业小住,希望赵煊能纾解女儿心怀。

说是让赵煊纾解女儿心怀,自然是因为褚家别业距赵煊的新居很近。

而赵煊也不负众望,褚鹦刚搬过来,赵煊那边就送了暖居礼物和帖子过来。

“初闻淑媛前来,不胜自喜;可否登门拜访,探问芳仪?”

银钩铁画,笔力遒劲,这笔字还真是漂亮。

褚鹦没有拒绝未婚夫的讨好与试探。

她心里清楚,一见钟情的前提就是见色起意,可她对赵煊的好印象,不也建立在他的漂亮面孔与猿臂蜂腰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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