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歌》
此话一出,王琰迅速接过帕子,轻轻擦了擦,“我与表兄常在此地生活,偶尔会回上京住一阵。”
沈明淮垂眸看着手边的茗粥,没头没脑地说了句:“白百道是你们的人。”
王琰闻之一惊,还好现下未吃东西,否则非将自己呛到不可。只好牵强扯出一个笑来,“公子何故认为他是我们的人?”
沈明淮回想起沈鼎臣的话。
“王甫直这个老狐狸。”
他竟才发觉,王家是一窝狐狸。
“常年不在京城的深闺娘子,怎知这白百道。”
王琰慢条斯理地将帕子收入袖中,“沈公子耳力不错,应是那日听到卫王殿下与我谈及罢?那该知是他从白百道那找来我的画像。”
“沈某耳力不及娘子许多。”一瞬戴上的假面,让沈明淮看不透,“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在娘子眼里,沈某便只是他的耳目?”
不想他以为她不认,是因忌惮卫王。王琰不置可否,“他若问起,你亦不能忤逆,毕竟是皇子。”
沈明淮的眸光落在她脸上,“王娘子很怕他?”
王琰盯着茗粥出神,“不是怕,是不想与那个地方牵扯过多。我早与你说过,弃之如遗。”
那日临走对他荡开一笑的小娘子,再次浮现眼前。沈明淮挑起另一个话头,“你寻我所为何事?”
“手帕洗净再还你。”王琰先行起身,“今日祝尧与那小娘子会去看杂剧,需去会会她。”
“李兄不去?”
“表兄他去州署寻知州了。”
“原是李兄有事。”
王琰听着这话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沈明淮又意有所指地指出,她好似每次去看戏都别有用意。其实王琰第一次觉得戏剧有意思,还是上次看的药发傀儡。
“我本也不喜欢看戏,还是更喜欢弄些小玩意儿,纸鸢、剪纸、篆香、花草灯……很久以前,我想学点茶,可惜寻不到老师。”
“点茶?”沈明淮眸光微动,“为何?”
“好奇。我起初觉着,不就是在茶汤上作画,为何大越人人趋之若鹜,这样无趣的技艺竟还有人引以为傲。”
王琰未察觉沈明淮正欲开口,继续可有可无道:“后来我仍觉无趣,便放弃了。”
沈明淮面不改色道:“既这般枯燥,娘子的决定想来十分正确。”
“看罢,这便有人斗上了。”王琰被一旁斗茶吆喝的人吸引了去,忽发现什么似的,快步上前,“彩头竟是一套琉璃盏!”
那席上坐着的,亦是熟人。
“少东家,您这点茶的技艺是越来越精湛了!”
“若无人再斗,这琉璃盏便——”
“且慢!”
王琰一喊,众人皆齐齐看过来。
席上那“少东家”不屑地冷呵一声,“王琰,你兄长可不在,你凑什么热闹?”
王琰直略过他,看向这场斗茶的“东家”,“这位公子可否试试?”
谢昱显然也未将沈明淮放在眼里,“怎么,这次知道搬救兵了?你这相好,看起来输了会哭鼻子啊。”
王琰咬牙切齿道:“谢昱,你找死——”
沈明淮拦住她,在另一张席上坐下,开始点茶。
过了片刻,王琰乐津津捧着琉璃盏谢道:“阿兄与我说过你点茶技艺了得,不想竟这般厉害。方才还说只‘略知一二’,公子好生谦虚。”
沈明淮未理会她的奉承,“他是谁?”
“明月楼少东家。”王琰忽止了步子,“我改主意了。”
沈明淮不解地回头,只见王琰扯下那环佩递过来。
“我要拜你为师,这个权当束脩,如何?”
“借花献佛?”沈明淮好似对她随身带着这环佩并不惊讶,俯身替她系回腰间。
倾身靠近带来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王琰一下僵在原地,垂眸看着他的玉冠,有些不知所措,鬼使神差地开口:“你平常熏的什么香?”
“不曾熏香。”系罢,沈明淮提袖嗅了嗅,“这是龙涎香的味道,沾上了些。”
王琰又说回拜师一事上,很是认真。
沈明淮兀自走在前头,“此事需从长计议。”
两人早早来到腰棚内候着。许是太阳过烈,王琰话忽而少了不少。沈明淮数次侧目,王琰都佯作不知,只仰着脖子四处寻那二人。
未等多久,祝尧果真与那娘子一齐出现。他二人刻意站在较显眼的位置,祝尧一下便瞧见了。
“王娘子?你也来看戏。”
抖落散逸,王琰笑得滴水不漏,“这般杂剧可有名得很,便来瞧瞧。”
祝尧拉过王琰,悄声说道:“上回去临江仙,一大桌子的菜,还道是你这个东家趁机诈我一顿,不想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两坛琼花露,我定好好享用!”说着说着,情绪激动,免不了拍肩表示他的感激。
王琰干笑两声,随即被沈明淮拉回身侧。
祝尧早早便发现她身旁那位玉面男子,“这位公子那日也在临江仙罢?想来是娘子的好友了。”
“他亦是慕名而来。”王琰已注意上官语许久,“这位娘子也爱看般杂剧么?”
祝尧代她回道:“是啊。一年前,我与上官娘子便在此相识。”
王琰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圆,惊讶道:“竟有这样的缘分。不想祝兄、上官娘子与我一样,都爱瞧这些个杂戏。”
上官语只是不冷不热地微笑着,很是不喜王琰旁侧那冷面公子的打量目光。
祝尧将扇子一展,“王娘子不但酒品绝佳,这方面也与祝某喜欢到一块去了,真真有些相见恨晚啊。娘子瞧瞧,祝某今日的折扇,可比上次的好?”
王琰的语气中略捎歉意,“祝兄真是说笑了,清月没兄长那辨识字画的本事,不懂这些。”
“也是。不过娘子那记落花剑,祝某还记着呢。出神入化,以假乱真。”祝尧举指比划两下,又被王琰腰间环佩吸引了去。
“王娘子这环佩上回倒没见着……可是羊脂白玉?”
王琰余光投向沈明淮,“祝兄好眼力。友人相赠,实在贵重,旅途奔波,故先前并未佩戴。”
祝尧又看向王琰身边的男子,旋即了然。不过,他怎么好似一直在瞧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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