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御猫,你家狐狸又在堂上捣乱了!》
武宁府的晨雾带着江南特有的黏腻。青石板路被露水浸得发亮,倒映着两旁白墙黑瓦的飞檐,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展昭勒住缰绳时,枣红马的蹄铁在石板上蹭出细碎的火星,惊飞了檐角栖息的灰鸽,翅膀扑棱声划破了清晨的静谧。
“到了。”他翻身下马,指尖刚触到鞍鞯,就被一团温热的软物蹭了蹭手背。林狐不知何时从行囊里钻了出来,变回狐狸形态蹲在马背上,尾巴卷着他的发带晃悠,鼻尖沾着点草屑——定是趁他不注意在官道旁打滚了。
“安分点。”他屈指敲了敲她的鼻尖,指尖沾到点晨露的凉。她却顺势用脑袋蹭他的掌心,绒毛扫过皮肤时发痒,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这小动作是她独有的撒娇方式,从在开封府第一次见面起就没改过,明明是只修行百年的狐,偏生爱做些小猫似的亲昵举动。
“展护卫!”码头官吏早已候着,见了展昭立刻躬身行礼,腰间的铜牌在雾中闪着光,“武宁府衙已备下马车,李推官正在别院候着。”
展昭颔首,目光扫过官吏身后的随从——那人低着头,帽檐压得极低,袖口却露出半块绣着寒梅的锦帕,与沈玉薇府里的侍女装束一般无二。他不动声色地接过通关文牒,指尖在“武宁府”三个字上稍作停顿:“第四位死者的身份,查清了?”
“是知县大人的宠妾苏氏,”官吏回话时喉结动了动,“昨夜亥时被发现死于城外‘听竹别业’,手里攥着的词片,与前三案分毫不差。”
林狐突然从他肩头跳下来,往别业方向跑了几步,尾巴绷得笔直。“这里有血味,”她回头喊,鼻尖在雾中轻轻颤动,“还有……冷梅香,和沈玉薇院里的一样浓。”
展昭心头一紧。前三案的卷宗里从未提过冷梅香,这气味若真是沈府独有,沈玉薇的嫌疑便再难脱开。他快步跟上林狐,靴底踩过水洼时溅起细珠,打湿了衣摆也浑然不觉——查案这些年,他最信的除了手中剑,便是她这双能辨百种气息的狐鼻,当年汴河沉船案,正是她闻出了船板缝隙里的火药味,才破了那桩官匪勾结的大案。
***听竹别业的朱漆大门虚掩着,铜环上挂着的锁被人用蛮力撬开,锁芯处留着清晰的刀痕。展昭推开门时,门轴发出“吱呀”的哀鸣,惊得院角的竹丛簌簌作响,落下几片带露的叶子,打在青石板上洇出浅痕。
“展护卫来了。”李修从正屋迎出来,青色官袍的下摆沾着泥,显然是刚从竹林里回来。他手里攥着块白布,上面沾着暗红的血迹,看见林狐时愣了愣,目光在她身后的尾巴上停了瞬,才想起开封府有位特殊的“狐仙助手”,忙拱手道:“林姑娘也来了。”
林狐没理他,径直往院角跑。那里的石凳翻倒着,凳脚沾着几缕暗红丝线,正是苏氏常穿的石榴红裙料。她蹲下身,用爪子轻轻拨开碎石,露出下面半枚断裂的银簪,簪头嵌着的红宝石在雾中闪着光,像滴凝固的血。
“死者挣扎过。”展昭蹲在她身边,指尖拂过石凳上的抓痕,“凶手是熟人,否则苏氏不会在亥时仍让外人进别业。”他看向李修,“苏氏的身份背景,查得如何?”
李修从袖中掏出卷宗,手指在纸面划过:“苏氏原是秦通判府里的侍女,三年前被知县赎身纳为外室,性子孤僻,平日里除了去城西的‘锦绣阁’做衣裳,极少与人往来。”
“锦绣阁?”林狐突然抬头,耳朵抖了抖,“沈玉薇常去那家店,我上次随你拜访时,看见她家侍女提着锦绣阁的包裹。”
展昭的目光沉了沉。秦慕白的前侍女、沈玉薇常去的衣铺、现场残留的冷梅香……这三者像被无形的线串在一起,而线头,似乎都系在十年前失踪的顾云舟身上。他想起卷宗里的记载:顾云舟当年正是因“偷盗沈府财物”被秦慕白弹劾,才被逐出武宁府,而那所谓的“赃物”,恰是一支嵌红宝石的银簪,与眼前这枚断裂的簪子款式惊人地相似。
“李大人,”展昭站起身,巨阙剑的剑穗在晨风中轻晃,“烦请带我去见沈玉薇。”
李修的脸色白了白,像被雾打湿的纸:“这……按规矩,未时后才能拜访乡绅家眷……”
“规矩?”展昭的声音冷了几分,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死者尸骨未寒,哪来那么多规矩?”
李修被他看得一哆嗦,忙点头应道:“是是是,下官这就备车。”转身时,袖口的玉佩撞在腰间的玉带钩上,发出清脆的响,那玉佩的样式,竟与秦慕白常戴的白玉佩一模一样。
林狐突然往展昭怀里钻了钻,用尾巴圈住他的手腕,低声说:“他说谎,他今早见过沈玉薇,身上有她的胭脂味,混着酒气。”
展昭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微汗。这武宁府的水,比他想象中更深。一个推官,为何要替乡绅隐瞒行踪?秦慕白与沈玉薇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牵扯?
***沈府的门环是黄铜所制,被人摩挲得发亮,门楣上的“沈府”二字透着股旧气,漆皮剥落处露出底下的暗红,像干涸的血迹。管家通报时,林狐趴在展昭肩头,看见影壁后闪过一抹水红身影,裙角绣着的寒梅与沈玉薇昨日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展护卫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沈玉薇从正厅走出,月白襦裙外罩着件银狐坎肩,衬得她肤色愈发苍白。她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却在耳后别着朵新鲜的白梅,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这节气哪来的白梅?定是暖房里催开的,寻常人家哪有这般财力。
“冒昧拜访,是为别业凶案。”展昭开门见山,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银镯上,那镯子的花纹与苏氏断裂的银簪如出一辙,“沈小姐可知,死者苏氏原是秦通判的侍女?”
沈玉薇的手指在茶盏边缘顿了顿,青瓷盖碗与杯托相撞,发出极轻的脆响。“略有耳闻,”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秦郎……秦通判府里的旧人,妾身怎会认得。”
“可别业里,有沈府的冷梅香。”林狐突然开口,尾巴尖扫过桌角的梅瓶,“和你这朵花的味道一样,只是更浓,像……被血泡过。”
沈玉薇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猛地抬头看林狐,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快得像错觉。“林姑娘说笑了,”她强作镇定地端起茶盏,“冷梅香是妾身闺中常用的,武宁府不少人家都有,怎就成了沈府独有?”
展昭注意到她喝茶时左手小指在微微颤抖,那是极力克制情绪的模样。他起身拱手:“打扰沈小姐了。告辞前,能否借一本《断肠词》一观?听闻沈府藏书颇丰。”
沈玉薇的喉结动了动,终是点头:“管家,去取我书房那本抄本。”
管家很快取来书,蓝布封皮,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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