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御猫,你家狐狸又在堂上捣乱了!》
次日清晨,汴河码头的雾气还未散尽,像笼着层薄纱。漕帮的弟兄们正忙着搬卸货物,号子声此起彼伏,混着水汽的腥气,成了清晨独有的喧闹。展昭牵着林狐的手,站在“开封府”号官船的跳板前,看着张龙赵虎把行李搬上船。
“展护卫,都准备好了!”张龙抹了把汗,指着船舱,“公孙先生特意交代,林姑娘的房间在您隔壁,铺了厚褥子,还备了暖炉。”
林狐眼睛一亮,挣脱展昭的手就往船上跑,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晃着:“我去看看!”她的鹅黄襦裙在雾气中像朵盛开的花,引得几个漕帮弟兄驻足观望,小声议论着“这姑娘真俊”。
展昭无奈地摇摇头,跟了上去。刚踏上甲板,就听见“咚”的一声,伴随着林狐的痛呼。他心头一紧,冲过去看,只见她正捂着额头蹲在地上,旁边是个翻倒的木箱,里面的瓷器碎了一地。
“怎么了?”他蹲下身,轻轻拨开她的手,看见她额角红了片,像抹了胭脂。
“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林狐委屈地瘪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想到箱子没盖好……”
船老大闻讯赶来,看见碎瓷片,脸都白了:“这是武宁府知府托我们带给开封府的官窑瓷,怎么就……”
“无妨。”展昭打断他,从袖中掏出锭银子,“这些银子够赔了,不必声张。”他低头看林狐,见她还在掉金豆豆,便伸手把她抱起来,“笨狐狸,走路都不看路。”
林狐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他的衣襟里,声音闷闷的:“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尾巴缠上他的腰,像条认错的小蛇。他抱着她往船舱走,听见身后张龙赵虎在收拾碎片,心里却没什么怒气,只觉得她这副样子,又可气又可爱。
***船舱里收拾得干净雅致,靠窗的位置摆着张书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林狐的房间就在隔壁,铺着她喜欢的软垫,墙角还放着个竹编的窝——是展昭特意让船工做的,方便她变回狐狸时休息。
“喜欢吗?”他问,看着她好奇地摸摸这摸摸那,像只进了新房的小猫。
“喜欢!”她扑进他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展昭最好了!”她的唇带着点微凉的湿,像沾了晨露,他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
船缓缓驶离码头,汴河两岸的景色渐渐后退。林狐趴在窗边,看着岸边的行人越来越小,突然指着远处的画舫喊:“你看!那上面有人在弹琵琶!”
展昭走过去,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画舫上果然有个穿红衣的女子,正拨弄着琵琶,琴声顺着风飘过来,哀婉动人。“是《春江花月夜》。”他说,指尖轻轻搭在窗沿上。
林狐却突然皱起眉,往他怀里缩了缩:“这琴声里有血腥味。”她的鼻子动了动,“很淡,像藏在糖里的毒。”
展昭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林狐的嗅觉不会错,这画舫看似寻常,或许藏着不寻常的秘密。但船已驶远,再回头已是不可能。“记着就好。”他握住她的手,“到了武宁府,万事小心。”
她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衣襟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心里踏实了些。她知道,展昭总能看透那些藏在温柔表象下的凶险,有他在,再浓的血腥味,也会被他挡在外面。
***午饭是在船上吃的,船家做了些江南小菜,清蒸鲥鱼、龙井虾仁,都带着点清甜的味道。林狐吃得不亦乐乎,尾巴在身后轻轻晃着,时不时夹起块虾仁喂给展昭,像在讨好他。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替她擦去嘴角的酱汁,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太好吃了!”她含糊不清地说,“比开封府的张厨子做的好吃!回去我要学做这个!”
展昭失笑,刚要说话,就听见甲板上传来争吵声。是张龙和一个船工起了争执,似乎是为了堆放行李的位置。他皱了皱眉,起身要去看看,林狐却拉住他:“我去看看!你吃饭!”
她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没过一会儿,争吵声就停了。展昭好奇地走到门口,看见林狐正把自己的桂花糕分给船工,尾巴摇得像朵花,嘴里说着“别生气啦,这个给你吃,很甜的”。那船工本是满脸怒气,此刻却被她逗笑了,挠着头说“谢谢林姑娘”。
他站在门口,看着她用狐狸的方式化解矛盾,心里暖暖的。她总是这样,用最简单直白的善意,融化世间的戾气。或许,这正是他需要学习的。
***傍晚时分,船行至一处芦苇荡,夕阳把水面染成了金红色。林狐靠在展昭怀里,看着芦苇在风中摇曳,像片金色的海洋。
“展昭,”她突然开口,声音软软的,“你说,那个‘情魔’为什么要杀人?是不是也像话本里写的那样,被人辜负了?”
展昭沉默了片刻。他查过无数案子,见过太多因情生恨的凶徒。爱之深,恨之切,有时只在一念之间。“或许吧。”他说,“但无论何种原因,杀人总是不对的。”
林狐点点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那我们一定要抓住他,不能再让他杀人了。”她的尾巴缠上他的手腕,像在许下承诺。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看着远处归巢的水鸟,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此案背后藏着多少恩怨,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仅为了那些枉死的冤魂,更为了身边这只相信正义的小狐狸。
夜幕降临时,船停泊在一处小镇。镇上的灯火星星点点,像散落在人间的星。展昭带着林狐上岸散步,石板路被月光照得发白,踩上去像踩着层霜。
“你看!”林狐指着路边的糖画摊,眼睛亮得像星,“是兔子!我要那个!”
糖画师傅是个老者,看见他们,笑着挥了挥勺子:“姑娘好眼光,这是‘玉兔捣药’,保平安的。”
展昭买了糖画,递给林狐。她举着糖画,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尾巴在月光下划出淡淡的红影。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世间最珍贵的,或许不是破案后的荣光,而是此刻的安稳——有她在身边,有月光,有糖画的甜,便足够了。
回到船上时,林狐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打了个哈欠,变回狐狸形态,蜷在他的膝头就睡着了。她的呼吸轻轻的,尾巴还圈着他的手腕,像个小小的环。
展昭坐在窗边,看着月光洒在她身上,毛茸茸的,像团暖融融的雪。他伸手顺了顺她的毛,她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他拿起案上的卷宗,借着月光他拿起案上的卷宗,借着月光翻阅。纸页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武宁府的文书已反复研读多遍。第三页记载着第一名死者的身份——武宁府通判秦慕白的远房表妹,被本地盐商纳为外室,死在城南的别院。拓片上的词句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墨迹洇透了纸背,仿佛能看见死者攥紧纸片时指节的青白。
展昭的指尖在“秦慕白”三个字上停顿片刻。通判掌管刑狱诉讼,本地发生凶案,他理应是主要查办者,卷宗里却只字未提他的举措,未免太过反常。他想起包拯提过,秦慕白是前科探花,文采斐然,与武宁乡绅沈家往来甚密——沈玉薇的名字在卷宗末尾提过一笔,说是曾向官府提供过死者的社交往来记录。
“沈玉薇……”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膝头的林狐动了动,耳朵抖了抖,似乎在梦里听见了。他轻笑一声,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绒毛,“睡吧,小狐狸,明天还有得忙。”
窗外的芦苇荡传来夜虫的鸣唱,混着船板轻微的吱呀声,像支温柔的催眠曲。他合起卷宗,指尖还残留着纸页的粗糙感,心里却已勾勒出查案的轮廓:先访秦慕白,探他对案件的态度;再寻沈玉薇,问清《断肠词》的来历;至于那些散落的词片,或许正是串联起十年旧案的线头。
***天刚蒙蒙亮,船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展昭睁眼时,林狐已从他膝头跳起来,变回人形,手按在靴筒里的短刀上,耳朵警惕地竖着:“有动静。”
他按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两个穿着黑衣的汉子正鬼鬼祟祟地往货舱钻,手里拿着撬棍,动作极轻,显然是惯偷。
“是盗匪。”展昭低声说,指尖在她手心写了个“守”字。她立刻点头,尾巴在身后绷紧,像张拉满的弓。
他推开门,巨阙剑“噌”地出鞘,剑光在晨光中划出道冷弧:“光天化日,也敢在官船行窃?”
两个盗匪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展昭的红衣官袍,腿肚子都在转。其中一个瘦高个强作镇定,举着撬棍喊:“我们……我们只是想找点吃的!”
“哦?”展昭挑眉,剑峰微微下沉,“货舱里的官银,也是你们的‘吃的’?”
盗匪脸色骤变,知道被识破,对视一眼就想跳河逃跑。林狐早有准备,身形一晃挡在船舷边,尾巴突然展开,九条红影像网似的罩过去,缠住了两人的脚踝。“哪里跑!”她喝一声,尾巴猛地一拽,两个大男人竟被拽得摔了个四脚朝天,疼得嗷嗷叫。
张龙赵虎闻声赶来,立刻将盗匪捆了个结实。瘦高个还在挣扎:“我们是被逼的!武宁府最近不太平,官府抓得紧,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
“武宁府怎么不太平?”展昭追问,剑峰离他咽喉只有寸许。
盗匪吓得直哆嗦:“不光是‘情魔’杀人,听说……听说十年前失踪的那个书生回来了,夜里总有人看见白衣人影在沈家别院晃悠,还唱着《断肠词》……”
林狐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凑近盗匪闻了闻:“你说谎。你身上有秦府的檀香,和昨天画舫上的味道一样。”
盗匪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展昭心里一凛——这盗匪竟是秦府派来的?是想偷卷宗,还是想灭口?
“把他们关起来,”展昭对张龙说,“等靠岸后交给当地官府审问。”他看了眼林狐,见她尾巴还在微微发抖,便伸手握住她的手,“没事了。”
她往他身边靠了靠,指尖冰凉:“他们想害你。”声音里带着后怕。刚才那瘦高个摔倒时,她分明看见他靴筒里藏着短刀,若非她反应快,恐怕已经刺向展昭了。
“有你在,害不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轻松,心里却已警铃大作。秦慕白竟在半途派人截杀,看来此案比他想的更复杂,十年前的旧案,定藏着足以让秦慕白铤而走险的秘密。
***船行至午时,终于抵达武宁府码头。码头上的官差早已等候多时,为首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穿着从六品的官服,见了展昭立刻躬身行礼:“下官武宁府推官李修,见过展护卫。”
“李大人客气。”展昭回礼,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差役,个个神色紧张,像是藏着心事。
“府衙已备下薄宴,”李修笑得有些勉强,“展护卫一路辛苦,先歇息片刻?”
“不必了。”展昭摇头,“先去看看第四名死者的案发现场。”他注意到李修听到“第四名死者”时,眼角抽了抽,显然有话想说。
林狐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说:“他身上有血腥味,和卷宗里的死者一样,混着冷梅香。”
展昭的目光沉了沉。李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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